几个月后,一个深山老林的山洞内,洞口被层层藤蔓掩盖堵塞,洞内有一白衣女子盘膝而坐,周身灵气萦绕。
在她的面前,也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衣女子与她相对而坐,身影逐渐不再透明,但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叶骨衣收了运转的灵力,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间的细汗,露出一抹笑容。
“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让你恢复人身了,花瑟,你再等等,我们离迷花谷不远了,在那里花木灵气最盛,可以完全修复你的花魂让你恢复。”
况且,她也该来一趟……
叶骨衣将花瑟又换回花身,贴身收好,然后撤去保护洞口的藤蔓,走到洞口。
离迷花谷越近,她的内心反而越平静。
思绪神游之际,从山谷内有一道灵气,正在逐渐的向叶骨衣靠近。
叶骨衣微微皱眉,内心已经感应到来者会是谁了。
“叶骨衣!我要你偿命!”正思索中,叶骨衣也选择站在原地不避开,挨了花荥一击,微微踉跄。
花荥落地站在叶骨衣的面前,满面愤恨。
花荥手拿藤剑指着叶骨衣,“你竟然敢只身跑到迷花谷外,今天我就要给我妹妹报仇!”
音落间,数十名迷花谷弟子也陆续赶到将叶骨衣围住。
叶骨衣扫了一眼周围,然后看向花荥,“你母亲,不知道我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提我母亲,她已经闭关数月,谁也不见,今天我就给荧儿报了仇,然后把你的人头献给母亲让她宽心!”
花荥说完再一声令下,四周的迷花谷弟子双手结印,叶骨衣的身旁就疯狂蔓延出藤蔓荆棘拔地而起,紧紧的绑住叶骨衣。
叶骨衣没有反抗,任由她们把愤恨发泄在自己身上,看着面前和荧儿一模一样的花荥,叶骨衣眼中含泪,神色恍惚。
如果不是自己信誓旦旦带花荧离开迷花谷,从始至终没有尽过做师傅责任好好保护花荧,她不会在这么美好的年纪陨落……
荆棘深深的刺入叶骨衣的骨肉,似乎是需要从内而外的把她拆解,叶骨衣轻轻叹了口气。
只是一挥手,缠绕她的藤蔓仿佛变得理智,胆怯的缩回地下。
这景象让花荥和一众迷花谷弟子有些惊愕,忍不住的后退。
“叶骨衣,你这是什么妖术!?我警告你,你已经害了我妹妹,现在又想在迷花谷做什么!”
叶骨衣只是无奈,淡然的回答她,“我求死求活,让你母亲和我见面决定,带路。”
叶骨衣的话让人听着感觉不容拒绝和违背,花荥也感觉到凭她们这些人根本打不过这个妖女,于是就乖乖带路打算让母亲给她好看!
叶骨衣就像是被她们押解着,进入迷花谷,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花香四溢,遍野芬芳,如今却是满目芬芳无精打采,每位迷花谷弟子都换上了素裙,整个山谷安静的出奇。
叶骨衣被带入姿花宫,花荥走在她面前,也许是因为双生子,叶骨衣总是恍惚,内心的愧疚也就再多一分。
“你站这别动。”花荥出声叫停了叶骨衣,然后走到宫内花座的后面,在那道门后,是闭门不出许久的花妩织。
过了一会,花荥走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骨衣,“母亲叫你进去,等着受死吧。”
花荥有些解气的得意瞧着叶骨衣,叶骨衣面无表情,抬步往门后走进去,踏进去的时候,门就关上了。
叶骨衣的眼前是一片玉石砌成的巨大的博古架,每一个位置都开放着泛着光晕的娇花,而花妩织正站在博古架面前,背对着叶骨衣。
“花宫主,叶骨衣来请罪了。”
叶骨衣说话间继续靠近,然后站定在花妩织的身后。
“你有什么仇怨,尽管发泄,我绝不反抗。”
叶骨衣掷地有声,花妩织也在尽力平复情绪转过身来,与叶骨衣四目相对,目光如炬的看着叶骨衣的脸。
“啪——!”
只是一瞬,叶骨衣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花妩织扇了她一巴掌,语气也是有些激动:“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赶不上荧儿承受的一丝一毫!”
叶骨衣默默承受着,一言不发,眼中却也是痛苦。
“我总是相信一些不敢相信的人和事……自苦倒也算了,可是那是我的女儿,不谙世事,我把她交给你,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有做师傅的担当吗?!”
花妩织眼中含泪的看着叶骨衣,一字一句的逼问,戳在叶骨衣的心上。
“是我没有照顾好荧儿,一命偿一命,我无话可说,可是我也有事相求。”
“你还有脸求迷花谷为你做事?你欠荧儿的,还不清!
你这条命又怎么能比得上我的女儿,她那么乖巧听话,你可知道事发当日,她的花魂无故自燃,身为母亲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护住她,她承受的痛苦万分之一,我这个母亲都无法为她分担,我心急如焚,而你这个师傅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让荧儿遭遇这些?!”
叶骨衣面容羞愧,面对花妩织的指责根本抬不起头,但还是将掌心一翻,亮出花瑟的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