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腾没有理会老王和老安他们的夹抄围攻,确实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跟白泽腾耗,毕竟这个宿舍外边还有他们的妹子们等着他们去约会,哪里还有闲心再多余的理会白泽腾?但是白泽腾感觉晚上可能又不好过了,他们白天没时间,一旦晚上回到宿舍了,那就是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对白泽腾继续教育了。于是,还是跟往常一样匆匆跟白泽腾絮叨几句,就匆匆地收拾打扮了,然后又匆匆地出门去。
然而,还有一个八卦王子在等着白泽腾,而白泽腾也当然没有忽略到他,毕竟他现在对白泽腾的情史的兴趣,已经比他遍地撒网的兴趣更大了。白泽腾刚摆出棋盘,猛地意识到应该做些什么,最好能转移一下这家伙的注意力。还好,还有一件白泽腾所好奇的事情没有解决,就姑且试一下吧。
“一起到楼上看看吧?”白泽腾趁小包还在酝酿开口的话,赶紧打断了他。
“到楼上?做什么?”小包的好奇心真的很大。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检查会的人一直盯着楼上的那些家伙呢?”白泽腾道。
“一直盯着?不会吧,也许就是凑巧。”小包说。
“凑巧?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他们又不瞎,何况昨晚那么明显,在夜里,那么亮的烟头从楼上下去,他们会看不清几楼?肯定有问题。”看来,白泽腾还得诱导一下。
“你这样一说的话,也是啊。为什么你扔的烟头总有人给你背锅呢?”小包在渐渐上道了。
“嗯,我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个给我背黑锅的哥们儿,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要是第三次那就是有故事了,白泽腾可不想成为故事的肇事者。”白泽腾说。
“得了吧,你顶多也就是事故的肇事者。”小包笑道。
“事故多了才会有故事,故事多了也只能是事故了。你去不去?”白泽腾说。
“去,为啥不去?我也想认识一下替你背锅的伙计是个什么人物呢。”小包道。
敲门的时候,里面只传来了一声请进,并没有谁过来开门,看这阵势是要白泽腾他们自己推门进入的,这个宿舍的好客方式倒是也挺诡异的。宿舍内只有一个人,在抱着一本烂到已经没有封皮的书在看。知道白泽腾们进来了,也只是斜眼瞄了一眼,似乎丝毫不在意白泽腾俩这不速之客,平淡的可怕,搞得白泽腾和小包倒是尴尬得不行。白泽腾瞅瞅小包,小包耸肩表示无可奈何,看来白泽腾是又遇到高人了,可能。
看来这个荒凉的西北,不仅是一出狂放的饮风刀客,还是很容易出来一些大神的啊,白泽腾不禁有些肃然起敬了。
“哦,哥们儿你好,我们是楼下的,上来串串门儿。”白泽腾试探地说道,边说边往屋里走进。
对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然后依旧自顾自地看他手中的黄书——这里是只已经旧到发黄的书,白泽腾尴尬地往前凑了凑,终于看到了几行些微模糊的字迹,看来这本书是有些年头了,甚至于有可能是古籍。貌似都是关于五行八卦三才九宫之类的东西,看来真的是个高人。
“哥们儿,给你打听个事儿呗?”为了缓解尴尬,白泽腾只好尴尬地问道,因为白泽腾是怕大神会不会爱答不理的,毕竟高人都是很个性的。
“请讲吧”没想到这个高人倒是个例外,甚至是个谦谦君子模样,顿时给人一种好感,看来以貌取人真的是一大弊病啊。
“昨晚是咋回事啊?大半夜的,折腾的够厉害的啊。”白泽腾接着问道。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利益相争的结果呗。白泽腾宿舍的也是检查小组的,可能是在楼下那个人的宿舍检查时对他们过于苛刻了吧,于是就针锋相对了,在各自值日的时间特别针对对方,这不,今天早早就跟人去对方的楼下蹲点去了,他们在互抓把柄呢。”这个例外的高人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最近你们这里这么热闹呢,害的我们大半夜的还得听你们争执,哈哈。”小包笑道,白泽腾瞥了小包一眼,小包满不在乎地回了白泽腾一个眼神,那分明就是在告诉白泽腾,有人替你背锅是多好的事情的,虽然你只是莫须有的制造者,但是只要不涉及他们的利益,谁管那么多呢?就让他们鹬蚌相争,他们来个渔人得利,虽然不是什么大利,仅仅是免于处分而已。
“我叫白泽腾,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呀?”白泽腾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凑上前去问道。
“哦?白泽腾?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嘛,念快了就成白折腾了,哈哈。你好白泽腾,我叫郝怀仁。”郝怀仁终于把目光从书上转移到了白泽腾和小包这里,看来这家伙明显是对他们之前的行为有些不满吧,这会儿显然是才开始接受,居然开始调侃白泽腾的名字了。
“郝怀仁?那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哈哈”白泽腾还没来得及搭话,小包已经抢先调侃起郝怀仁了,也算是替白泽腾出气了吧,白泽腾就不好再继续调侃了。
“好人?坏人?有什么区别?天堂地狱也不过一念之间而已,更何况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那么计较做什么?”郝怀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回道。
“哟,这都是大仙境界了啊。怎么?宿舍怎么就剩下大仙儿一个了啊?”白泽腾接茬说道。
“你俩一来不就多了两个了吗?你俩不也是闲的没事吗?”郝怀仁显然是知道白泽腾的意图的,直接一语道破,白泽腾和小包互视了一眼,虽然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么就不用瞎掰扯太多,都是年轻人,也就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我俩也就是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所以来探探究竟。真搞不明白了,为啥楼下丢雷楼上背锅,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好,郝怀仁,白泽腾是包少业。”小包绕开了那个尴尬的话题。
“哦?包少爷?不知是包大人的几代传人啊?”原来郝怀仁真的是名如其人啊,一进门的时候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的差点就被他给唬住了,真以为遇到了什么高人呢,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啊。
“哎,对了。坏人,你手里拿的那本黄书是啥啊?看着年代久远,不会是你家祖传下来的金瓶梅吧。”小包笑道。
“去去去,诺,给你们见识见识,别瞎了眼啊。”郝怀仁说着把手中的书小心翼翼展开了,白泽腾感觉只要稍微用力大一点,这书肯定会蝴蝶满天飞的,堪称古董文物了,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看的人还心痒痒的,有一种盗墓的冲动了。
“奇门遁甲?这么奇葩的书?是从哪个墙缝里抠出来的啊。”小包看到书名就被惊住了。
“嗯?你咋知道是从墙缝儿里弄出来的?”郝怀仁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小包,他可能在怀疑他手中的这本书在重新现世的时候小包这家伙是不是在跟前帮忙着来着。仔细回味了一下,这还是准备盖新房,在扒掉的土墙里翻出来的,当时除了村里帮忙的村民和自己家的人确实是没有其他人在场了啊。
“还真是墙缝儿里弄出来的呀。”白泽腾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包这家伙还真的挺出乎意料的,居然还能蒙对这本书的来历,更出乎意料的是这本书居然真的从墙缝儿里扒出来的。
几个人又胡扯地闲聊了一会,倒也挺臭味相投的。这个时段要么都去呼朋引伴去玩了,要么都去约会了,剩下的都是无聊的人,或者说是不合群的人吧。只是每个宿舍的群都不一样而已,比如白泽腾宿舍就是以谈对象为主题的,所以白泽腾和小包就属于那种不合群的,准确地说应该是半个吧,小包是属于那种走进去又被扔出来的,所以算是半个,而白泽腾倒是从头至尾压根没有这方面兴趣的。而郝怀仁的宿舍则是以酒肉玩了为主的,而郝怀仁也明显是这种不合群的人,看他研究的书籍就知道了,也许白泽腾和他还是有些共同点的吧,都是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而与身边的事物则有些格格不入了。
小包始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的,看来他的春天是真的过去了,或许他只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季节发春,明明是候鸟南飞,动物休眠的季节,他却在找春意盎然的美景,而且还是在这寒风凛冽的大西北,这就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寻到错的人吧,即使遇到了也是一种孽缘。
老王给白泽腾了一封信,说是别人让他转交的,白泽腾还嘲讽了他一番,白泽腾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成信使了?是信鸽呢?还是青鸟呢?他没有理会白泽腾的调侃,只是说信送到了就没有白泽腾什么事情了,成不成给个话,人家还等着回话呢。
白泽腾很好奇,还是一封要回的信,只是不知道口信行不行啊?白泽腾这人是一向都懒得动笔的,甚至于懒得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也就给他们几个闲调侃可能会多几句。在不熟悉的人看来总是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显得很不近人情,有点故作傲娇的姿态,甚至于在某些人眼里是可恶的吧。
这是一封没有任何包装的信,粉红色的信纸,搞得很是暧昧,白泽腾不敢确定这信老王和老安是不是已经看过了,也许他们不至于干出这么不道德的事情吧,想必大概内容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也不可能让他们做信使吧。要么写信人信得过他们,要么就是信得过他们的对象。
果然是一个女孩写的,也就是那个常常喜欢找白泽腾问问题的清秀女孩,白泽腾甚至于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已经是懒癌入骨了吧。信很长,但是内容很简单,就是少女萌动的心思罢了。白泽腾看了一下落款:乔小霏。很文雅的名字,让白泽腾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小雅,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都能联想到她,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或许她们的名字都有一个小字吧。白泽腾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了吗?白泽腾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乔小霏的相关信息,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女孩,很清秀很干净的模样,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个很好的女孩,在白泽腾印象中她应该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之列,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想法吧。然而事实却出乎白泽腾的意料,可能也是禁不住周围人的熏染吧。
“咋样?老白?回不回复?”老王问白泽腾。
“哦,口信可以吗?”白泽腾问道。
“你好意思吗?人家都长篇大论的给你写信了,你好意思给人家回个口信啊?”老王不屑道。
白泽腾仔细一想也是啊,毕竟要对人有起码的尊重嘛,至少要有个礼尚往来吧。白泽腾从老王那里借了几张信纸,老王是专职写情书的,都是一本本的,借几张也不算过分的事情吧。可是拿起纸笔了,白泽腾又不知该写些什么,回复一个知道了?似乎也是不合适的,想必人家女孩也是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长篇大论吧。
“信已收到,心甚慰。感激对鄙人的欣赏,不胜荣幸之至。”好不容易起了个开头,思虑一番还是算了,总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味儿。看来还是不适合谈情说爱的吧。最终,还是在老王和老安的协助指导下,完成了这封回信。
次日,白泽腾便和老王他们同流合污了,算是正式加入了谈对象的队伍吧。宿舍这下剩下了小包一个人,白泽腾有种莫名的悲凉,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本来是他失落了,无奈之余来陪白泽腾的,可惜白泽腾居然事先离队了,或许这算不上背叛吧,毕竟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不过还好,小包的抗击打能力和自白泽腾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远超乎白泽腾的想象。看来这世界真的不是离开了谁都不行,谁离了谁地球都还在转。是白泽腾自己想多了而已。
某一日,一群人约会回来,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小包居然没有在宿舍了,让几个人都很是惊异,难不成小包真的大海捞针成功了吗?后来才知道,小包和郝怀仁走在了一起,两个独守空房的人找到了共同点,很快也就有了共同语言,天天一门心思地研究一些奇门异术之类的东西了。这倒使白泽腾的内心稍微有了一丝的慰藉,看来小包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了,开始专注于更加令人感觉无聊的事物了,白泽腾不知道是应该同情还是应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