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出院的第二天,陈亮给小霞做完早饭去上班了。春雨过来看小霞,她这几天都在担心陈亮和小霞吵架。
“陈亮没生气吧,他问没问你生过孩子的事?”见小霞毫不知情,春雨便把陈亮签字时,医生对他说的话跟小霞讲了,小霞听完犹如五雷轰顶。
“我这两天就觉得他不太对劲,我还以为他是为孩子没了伤心呢。春雨姐,我该怎么办?陈亮会不会离开我?”
“我看不会,这几天他不是还在医院照顾你吗!陈亮下班回来,你把话跟他挑明吧,依我看陈亮心软,他心里有你,指定会原谅你的。”
陈亮下班回来,用保温桶给小霞带来了店里买的鸡汤。进屋后他把鸡汤倒进碗里,对小霞说:“喝点吧,这是我们大师傅专门为你做的。”
小霞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哽咽着说:“陈亮,我生过一个孩子。”
“我知道了,是男孩女孩,现在跟谁在一起?”陈亮故作平静地问。
“是个女孩,今年11岁了,她奶奶带着。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怕你生气离开我,所以一直没敢说。”小霞语无论次地回答着,说完低着头不敢瞅陈亮。
陈亮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说:“先喝鸡汤吧,要不一会凉了。我今天有点累,先睡了。”说完陈亮和衣躺在了床上。
小霞已经处于混乱的状态,完全没有清晰的思路了。她对陈亮说孩子已经11岁了,无疑又给了陈亮重重的一击,让陈亮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陈亮对小霞突然产生了一种厌恶,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了解她的过往。
陈亮的反应让小霞不知所措,她原来预想的是,陈亮会大声瞒怨。自己拉下脸面给陈亮赔礼道谦,哪怕下跪都行,现在这个场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霞本想接着坦白自己跟胡猛的过往,可是陈亮的冷漠和无视,让她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她一心只想着自己有孩子的事,让陈亮不能接受,对自己生气到了极点,内心充满了自责。完全忘了自己的孩子已经11岁了,这和陈亮了解自己的过去,完全对不上。
胡思乱想地坐了一会,小霞才上床,她想继续跟陈亮说几句道歉的话。可陈亮脸冲墙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第二天,陈亮起来的很早,用鸡汤给小霞下了碗面,自己也没吃就去上班了。阵亮没有跟小霞说一句话,完全避开小霞期待交流的眼神。
一整天,小霞都坐卧不安。
晚上,陈亮下班回来,给小霞带了一饭盒三鲜馅饺子,对她说:“饿了吧,吃点吧。”
陈亮放下饭盒,开始脱衣服睡觉。小霞想找机会跟陈亮说话,陈亮或用简单的话语回答她,或者干脆不知声。
这以后的一个月,陈亮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早晨起床后洗漱完毕就去上班。小霞想跟陈亮好好谈谈,但他总是以累了,困了、上班要迟到了等不冷不热话回绝了。原来对小霞体贴入微的陈亮,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小霞感到很压抑,有时觉着陈亮的冷漠,给自己造成的伤害,甚至超过了胡猛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小霞哭着问春雨,自己该怎么办。
春雨说:“他可能一时半会心里放不下,过一阵子就好了。你身体也好了,他一个月没碰你了,晚上主动点,老爷们架不住女人哄。”说得小霞破涕而笑。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小霞主动抱住陈亮,把头靠在陈亮的肩头。陈亮推开小霞说:“大夫说了,你的身体要修养一阵子。”说完又把脸冲向墙里。
小霞心里很委屈,沉默了一会说:“我休息一个多月了,明天想去上班,总是一个人在家实在没意思。”
“你自己看着办吧”陈亮又是不冷不热地回答。小霞用被捂着头,悄悄地哭了。
陈亮知道小霞哭了,他没有安慰小霞,自己也难受的流下了无声的泪。
第二天,陈亮对小霞说:“你想上班就去吧,总呆在家容易憋闷。”
小霞见陈亮主动开了口,高兴地回答:“陈亮,我听你。”小霞还想继续跟陈亮说几句话,可是陈亮又恢复了冷漠,眼睛根本不瞅她。小霞只好无耐地住了口。
这以后,陈亮很少主动跟小霞开口,小霞想跟他说话,他会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向旁边。
有时小霞亲热地吻陈亮,用手抚摸陈亮的头发,陈亮没有任何反映,闭着眼睛说:“我累了,没心情。”小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陈亮彻夜未归,小霞担心得一宿没睡,几次出门到街边看陈亮回来没有。
第二天小霞到陈亮单位去找他,陈亮从厨房出来,问小霞:“有事么?我现在正忙呢。”
“你昨天没回家,我担心你,来看看。”
“昨天酒店门卫家里有事,我替他值了一晚的班。”说完陈亮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厨。
小霞独自站了一会,含着泪离开了酒店。
当天晚上,小霞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陈亮才回来,除了一身的酒气,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陈亮进屋后当没看见小霞,脱掉衣服上床睡了。
在关东大饭店和放松洗脚房,小霞经常闻到女人喷香水的味道。听女同事议论过香水,时间长了,小霞对香水的好坏略知了一些。陈亮身上的香水味,是很贵的香水散发出来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小霞早早起床到街上买了油条和豆浆,陈亮起来后洗漱完就要出门。小霞对他说:“陈亮,吃点油条喝点豆浆在上班吧。”
“不用了,我去酒店吃。”陈亮不冷不热地回答小霞。
小霞一把抱住陈亮委屈的说:“陈亮,你有别的女人了?”
陈亮愣了一下说:“没有的事,我要上班了。”说完想挣脱开小霞的手。
小霞死死地抱着陈亮不放,乞求地说:“陈亮,我错了,不该瞒着你我生过孩子的事,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
“小霞给我一段时间,我现在真的很难受。”陈亮声音有点哽咽,他边说边想挣脱开小霞。
“陈亮,你打我骂我都行,你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啊。”
“跟你说了,没有的事。”陈亮不耐烦地说。
“到现在你衣服上还有香水味,还说没有?”小霞委屈地说。
陈亮猛地用力甩开小霞,大声对她说:“我找别的女人怎么了,你到底跟了几个男人,你多大生的孩子?孩子都11岁了?肯定不是跟你死了的哪个男人生的,跟谁生的?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小霞这才回过味来,陈亮根据静静的年龄,猜到了自己还有一段瞒他的感情经历,自己当时着急跟陈亮解释生过孩子的事,忘了静静的年龄问题。这段时间,自己满脑子想的是,陈亮对自己隐瞒生过孩子的事生气,自已哪天想说胡猛的事来着,后来怎么就没说呢,小霞完全崩溃了。
愧疚的小霞,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她委屈地哭着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你主动跟我好的,我只是没有合适的时间告诉你,我生过孩子的事。”
“是我当初主动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现在恨死你了,小霞。”陈亮说完摔门走了。
小霞放声大哭,这是陈亮第一次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春雨听到小霞的哭声,过来安慰她,小霞看见春雨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小霞,刚做完手术,别把身体哭坏了。陈亮比你小几岁,男人就像小孩一样,总得哄着来。”
“春雨姐,陈亮外边有人了。”
“不会吧?别瞎猜了,陈亮不是那样人。”
“前天,他一晚上没回家,昨天晚上,十一点来钟他才回来,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早晨我问他是不是有别人了,他承认了。”
春雨听了小霞的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叹着气说:“也许他是故意气你呢,过一阵子消消气就好了,你可别和他吵。”
春雨嘴里这样说,心里在想陈亮可能是受了激刺,到外边找野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