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已死,宫本爱理失去灵宠必然会展开报复,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白颜玉。
鸡眼明坐在沙发上如释重负,接着倒了一杯酒递给我:“真他娘的邪门儿,猫会说人话,若非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
我根本没听到鸡眼明的话,而是在想,黑猫临死之前说的话,听起来和宫本爱理很像,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九菊一派的法术。
“老卫,想什么呢?喝杯酒压压惊。”
我接过一杯威士忌,浅浅尝了一口,下意识望向黑猫,这一看之下,顿时惊得我头皮发炸,原本倒在血泊中的黑猫竟不翼而飞。屋子里就咱们几人,冯若琳抱着昏睡的白颜玉回到卧室,只剩下我和鸡眼明,地上的猫血仍在,唯独不见了黑猫,这一幕很是诡异。我的手明显在颤抖,威士忌不知不觉溢出了杯子,惹得鸡眼明叫道:“你他娘的被吓傻了?一只猫而已,明爷一枪就能……。”鸡眼明话未说完,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望着血迹怔怔发呆。
我们缓缓转过头对视,屋子中静的出奇,只有心脏扑扑跳个不停。
鸡眼明大叫一声“他娘的,活见鬼了,那只黑猫呢?”
我茫然地摇着头:“你问我,我去问谁,若琳走的时候抱着昏睡中的白大小姐,这屋中就咱们两人,你没动黑猫的尸体,我也没动,想必是自己跑了。”说出这番话时,我也有点自欺欺人,我可是受过严格射击培训的人,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方才那一枪正中心脏,光是血就流了一地,怎么可能自己跑了。
鸡眼明跑到阳台向下望去,空空荡荡,哪里有黑猫的影子。
这一天发生太多诡异之事,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大半杯的威士忌被我一口喝掉,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老卫,甭管它,也许是没死透,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跑了。”
我是什么人,一个常年冒险的人,听力和观察力较之常人不知要高上几个档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何况是一只活物。
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八点,穿好衣服对鸡眼明说道:“我出去走走,麻烦你把屋子收拾干净,早点休息。”鸡眼明立马挡住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孤身一人独闯虎穴,你有几成把握活着回来?”这小子果然了解我,穿上衣服就知道我去哪,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发小“放心吧!爱理不会对我下手,探龙公馆一日不去,我的心里就痒痒,或许只有那里才能解开所有疑问。”鸡眼明怒道:“你简直就是在找死,前一刻若是去探龙公馆也许还能活着离开,如今你杀了宫本爱理的黑猫,去了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你不准去。”这小子很少跟我动怒,如今为了我的生命着想,竟然罕见的动怒,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龙潭也好,虎穴也罢,总得有人去闯,如果没人去的话,又怎知龙潭的水有多深,虎穴的洞有多宽。都说好奇心害死人,而我自从踏入探险这条道路就时刻怀着一颗好奇的心,要死的话,可能已经死了无数次。
我拍了拍鸡眼明的肩膀:“兄弟,如果真把我当成哥哥,还请不要阻拦,放心吧!我有分寸。”
“不行,冯大法医知道的话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皱着眉头:“你他娘的少啰嗦,每次都把她抬出来压我是什么意思?”
鸡眼明也是暴跳如雷:“好,不拿她说事,如果真是兄弟,就让我跟你一起去探龙公馆。”
我毫不犹豫说道:“我有金卡可以进入,你能进得去吗?人多不好办事,何况那里是日本人的地盘,肯定守卫森严,乖乖的等我回来。”
鸡眼明和我墨迹个没完,铁了心的要和我去,即便进不去探龙公馆也要隐在暗处等我。
我这人从不喜欢拖泥带水,此次探龙公馆一行也算是为了赴约,就算宫本爱理知道是我杀了黑猫,想必也不会对我下手,毕竟还有一郎这方面的关系,一个从小便与家人失散的女人,最渴望的事情就是知道亲人现状,宫本爱理爱屋及乌,见到我就等于见到了一郎,所以我断定她不会对我动手。为了摆脱鸡眼明的纠缠,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将其打晕。
北风潇潇,夜空之上白蒙蒙一片,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
街上除了巡逻的日本兵,根本看不到人影,这一路之上,我已被日本兵先后堵了三次,查验完良民证后也没有为难我,而是催促着让我尽快回家。
探龙公馆离军营不算太远,可以说是按照日本风格所建,离老远就能看到站岗的日本兵,加上探照灯无死角的巡视,即便是有个动物经过也会引起注意。
或许是发现了我,日本兵拉上枪栓,两把三八大盖顶住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很是令人讨厌。
我双手抱头:“请把枪放下,我是应约而来。”
或许是见我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两个日本兵居然放松了警惕。而我则是掏出那张金卡在日本兵面前晃了晃:“我找宫本小姐有些事情,还请行个方便。”一位日本兵接过卡片端详片刻,最后双手递给我,朝着我恭恭敬敬打了一个军礼。
进入古香古色的探龙公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巨龙雕像,只不过这条巨龙似乎受到了束缚,浑身上下被钉着钉子,想要腾空起飞怕是不容易了。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子朝我行了一礼:“欢迎阁下驾临探龙公馆。”
我也回了一礼:“宫本小姐在吗?”
女子犹豫道:“这里的宫本小姐可不止一位,不知阁下要找的是哪一位?”
这探龙公馆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听着话意似乎有很多位宫本小姐,犹豫片刻,索性说道:“是宫本爱理,烦请小姐帮忙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