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策,别费力气了,早些听闻你近来头疾犯的勤快,近来为了这生辰宴,一定还来不及闭关吧,再加上这音蛊加持,你现在运气,也只是徒劳,只会加重头疾罢了,哈哈哈哈哈。”祁连山哂笑道。
“生婆,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时策不予理会,歪过头瞥了瞥一旁的生婆。
“哎呀呀,阴君大人,您这可冤枉我了呢,这能力者居上,向来如此。”生婆一改平日拘束,露出本性,晃来晃去在时策身边来回走,脚踝上的铃铛叮铃铃的非常的突兀。
“现如今您身体如此垮顿,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您说呢?”
“你和这五虎将有什么交易,竟教他们听命于你?”
“这话说的,不过是大家目标一致罢了,这不是看不得您辛苦,您看看您如今这一副病恹恹的身子,主持这十罗殿的大小事务,属实太过操劳。”
“哦?那既挑今日来,应当是早早定下计划了,想来你有更好的人选了?”。
“不错,您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妹妹。”生婆捻起一绺发须开始在指尖玩弄继续说道:
“况且,这十罗殿也不是没了您就不转了,您那妹妹不是有老阴君留下的一面铜镜么,可以窥探那魂婴的灵魂痕线,不过虽然只能窥得横线样式不能窥探色泽,不过也够了,近百年来的那长生池的泉眼,也生不出什么颜色异常的东西来。”
时策听到生婆想扶芈香上位,况且窥灵镜只有芈香知道如何开启,应该是不会实质性伤害她,松了一口气,顺势历声道“连翘,你这是在逼宫?”
“不然呢?您退位,自然是有代替您的人上位。”生婆听到时策叫自己的本名愣了一下,顿了顿继续缓缓道:“日子过得久了,这枯燥的生活着实无趣的很。”
“芈香还是个孩子,我看你不过是想要个虚位傀儡罢了,必要时候也能为你窥得魂线等级。”
“哈哈哈,这您就不必操心了,您病情这么严重,应当闭关才是。”
“闭关?哈哈哈,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对了,那口泉,我还是封了,就在方才赶来之前,我不喜旁人教我做事,废物就是废物,病恹恹的东西就该扼杀,才能一劳永逸,您说呢?”
“你如此残虐,不怕遭反噬么?”
“我怕什么,弱者死,强者生,向来如此。您现在去外面和他们宣告退位,我保您闭关时候过得舒坦,还有您那个心肝肉妹妹,放心,成为新王,我等自会好好保护。”
生婆望向透明盾的外面,一群人都在那边狂敲侧击想要破盾而入,有的甚至兵器都已经化在手中,疯狂叫嚣的模样,引得生婆一阵嗤笑,“不得不说,您手下的某些人还是挺拥护您的,待会好好说,不然就免不得我就地解决一些不听话的了。”
“好。”时策淡淡应道。闭关?可笑,生婆想活拘他的心思溢于言表,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想留着自己一双眼睛可以用罢了。
“阴君果然爽快,祁连山。”
“是。”
“给芈香松绑,至于那些人,把他们往后推个几丈,便收了盾吧。”
“好。”
卫兵松开被绑着的芈香,芈香已经醒了许久,开口便是带着哭腔的嘶哑声“哥——”
时策回头轻轻一笑:“没事的,哥哥身子不好,以后这十罗殿就交给你咯。”
“我不要,我才不要做什么王。”
“听话,照顾好自己。”
“将未来的新王带去我阁内休息,好生照顾。”生婆开口道。
“是。”
“阴君放心,您妹妹我自会好生照料。”
同时搁在外面的人被推了数丈,就发现砰的一声,盾消失了。
“娘老子,个祁连山,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兄弟们给我——”不一会却发现时策被生婆搀扶着来到前方,一时间停下了脚步,都在关切的问发生了何事,叶限眼见时策好像是头疾发作,走路的时候还在摇摇晃晃,催促斯南去把自己所制的香膏想办法给时策。
“诸位,无妨,近日吾身每况愈下,趁着大家都在,我宣布即刻退位,传位于我妹妹芈香,从此,他便是十罗殿新的王。”
“这...什么情况,祁连山他们这是逼宫?”
“这好突然,今日不是来庆贺生辰的么?”
“刚刚他们到底在里头说了什么?”
“不会是被威胁了吧。”
“见机行事,说不定是分散注意力呢。”
“有理。”
……
众人众说纷纭,时策继续说到,“在这里我且颁下条令,以证确有此事。”
时策随即捏起了诀,虽不能大量运气,捏决耗费的是魂力,但也需要少许运气承托也属实倍感头痛欲裂,时策强忍着痛闭上双目嘴里喃喃道:“雾通有独语,江池会所愿,百步一笑过,万卷皆赴来。”
“是万召诀!”突然,时策睁开眼,大风不知从何刮起,带来了一群浑身发着光的光影鸟叼着一封金光闪闪的细小卷纸,投递到各个人的手中,打开却是,下的退位诏书。
生婆一行人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字条笑着,殊不知,其他人手中的,还有一行浅浅的字,万召诀中的独语,可区别分发,“遇变不得抗,时变候机,万事先退,降!”阅后随即消失了,变成了和生婆一行人相同的诏书。
此时斯南挥起鞭子翻身来到时策身边,眼疾手快抹了一点香膏在时策的太阳穴,顺势塞到时策手中,“小珑琛所赠,可缓头疾。”时策悄悄收起,运了下气,果然清爽许多,力气也上来了,朝着下面的叶限点了点头。
“诸位,新王芈香近日在外受伤,需要静养,先由老身代班,执掌代理些时日。”生婆走到前面说到。
“老妖婆,你怕不是想越权吧?”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生婆说着准备一袖子甩过去,突然只见时策,双手拔下交叉在发髻后面的凤麟簪,往两侧一甩,瞬间化出两把金色的精致的薄刀,速度朝着生婆的斜侧袖子砍去。
祁连山眼疾手快,一把刀挡在生婆肩头,薄刀刃被挡了下来,但是划破了生婆右侧的脸颊,血流下来,生婆惊讶于时策怎地能突然大肆运气,一边尖叫,摸着毁坏的脸颊,怒气可揭,往后一退,发号施令道“居然偷袭我,五虎将,活捉了他!”
“祁连山和生婆这是反了,兄弟们上!”众人见状,纷涌而至,五虎将也开始厮杀,两帮人打成一片。
祁连山到底是个练武的,仿佛不知疲倦地在向时策进攻,斯南与时策背贴着背被一群五虎将围成一圈,头发也凌乱地散落。
“好你个时策,你刚刚装头疼?”时策没有回答,继续防卫着,运了一掌把周围的人击退了数丈,助跑数步两刀齐发,往祁连山胸前割了一刀,打了良久祁连山也有些疲惫,挡住一刀,被另一刀割伤。
他顺势往后一翻,支着刀半跪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恶狠狠地看着他前面一改方才柔弱的时策,奇怪于他的突然运气,为何头疾不发作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大叫道:“生婆大人,音蛊!”
生婆闻声连忙跳往乐师堆里抓了一柄琵琶,开始弹奏起了那首诡异的曲子,时策听到条件反射地停顿了一下,准备去摸头却发现好像并不疼,应该是方才叶限这小子给的香膏起了作用,没想到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
时策提着两柄金色的凤翎尖刀向生婆缓缓逼近,刀尖尖上的血不断滴下,诡异地化了一路的血线。
生婆明显有点惊慌,为何这曲对音蛊不起作用?为何这时策突然可以大量运气?为何他的头疾好像一瞬间消失了?带着诸多疑问生婆不断往后颤颤巍巍倒退,曲也不弹了,改捏诀混着琵琶弦的音色拨出音刀,这哪里挡得住时策,他轻轻用左手的凤翎刀挡下,好像在挡无关紧要的落叶,缓缓地朝着生婆逼近。
忽地一阵剑气突然从后方袭来,奇怪怎么还有些别的气息,有人偷袭,想必是祁连山那老玩物起来了,时策正转身想过去接,突然一个黑影倒下来,时策愣住了,远处的斯南大叫一声“奎宁——”,疯了一般开始跟祁连山对砍起来。
“奎...奎..奎宁。”时策有点站不稳了,声音有点颤抖,眼前的人不光是中了祁连山的刀,还有几只暗镖。
“快!就是现在,拿下他!”生婆喊道,周围的五虎将蜂拥而至。
“都给我滚!”时策眼眶通红,将两把刀的尾部扣起来,朝着来的人甩去,刀变成了螺旋旋转的飞镖状,以他们为半径正在画圈,接近的人都被划伤,甚至化作肉块,削铁如泥,大家都面面相觑地站在圈外,不敢上前。
“奎宁,别死。”时策半跪下,眼圈红红地扶起奎宁的半个身子靠在自己手臂上,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殿下...我...我要食言了,护您到最...最后的承诺,奎宁...做不到了。”说着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不会的,不会的,我带你出去,你别死。”,时策忙拂袖去擦,鲜红的血映在鲜红的衣服上毫无违和。
“殿下今日,可真好看…”奎宁望着一身华服的时策,抬起手拭了拭时策脸上的泪,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别说话了,求你了。”
“来不及了...这暗镖淬了毒...”
“不会的,我现在运气给你,你撑住。”说着接开掌要运气,奎宁握住了时策的手腕,一边大口的吞咽血,想说着什么。
“别废力气了,好好活着。”奎宁又吐了一口血“真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斯南还有殿下,在师父的池塘里抓小金鱼...真好...真好啊...那时候师父就...”话没说完奎宁就咽了气,时策气得发抖,给奎宁闭上了眼睛。
伸手一招,刀仿佛得到了命令飞往时策手中,接过旋转的刀刃,往一旁正在厮杀的祁连山砍去,祁连山瞬间被卸掉一条胳膊,鲜血直流,他慌了忙召出自己的盾把自己护在里面,时策走近盾连砍了数十下才作罢,祁连山躲在盾内抱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断袖痛苦的卷缩在里面,“好啊,有本事你这辈子都躲在里面!”由于突然大量运气,体内魂力翻涌,时策不由吐出一口鲜血,气急攻心了,他不以为然用力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挺直身板往后一字一句道:“挡我路者,见一个杀一个!斯南,走!”时策用力将刀旋着甩上顶梁开始吱嘎作响,接过刀又把它们折成了两把簪子,挽起散落的头发草草地插在后方,抱起奎宁朝着殿外走,大家自觉地让开两条路。
后方的五虎将都不敢靠近了,大家眼睁睁看着时策朝外走去,叶限不由想跟上他们,被巧巧一把拉住,时策见状也使了一个别跟上的眼色,叶限见状只能目送着他们出去。
待他们走远梁的声响更大了,大殿开始摇晃掉落砖块,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这会客厅快塌了,赶紧出去!”大家慌张地跟着跑出去,时策他们已经走远。
生婆脸上的伤发出刺痛,本来呆住复盘时策为何如此运气的她晃过神来跟上,在后面大叫,“愣着干什么,干什么吃的!杀了他,谁杀了她我封谁做将军!杀了他!”说着拿出一瓶长生莲的露珠往五虎将甩去,沾染露珠,势必内力大增。
“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五虎将沾染露珠突感内力大增,闻声追出,不过周遭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顺势在大殿外的广场上打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