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两年时间过去,我时常会想起23年冬天在成都的日子。
也许是我的眼界被阅历限制,冬天的成都比起其他季节,除了裹上棉衣的行人,在外表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我站在百草路的某条街边,从下午三点等到四点。显然,我是在这里等人。我在等一个女孩,我非常喜欢的女孩!一个小时前,我给她发了我已经到她家楼下的消息。在这一个小时里,我没有一丝不耐烦。相反,我很高兴。我早已忘记当时为何而高兴,也许是想到她可能在为见我而精心打扮,也许是想到我们可以单独在一起,又或者是想到我们的关系可能通过今天的约会而更进一步......
枯萎的树叶一片又一片落在我停在路边的车上。车子是租的,副驾驶座位上放着我准备送给她的花。考虑到捧着这束花不方便我带着她逛街和吃饭,所以租了这辆车。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我的私心——有了这辆车子,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看着车上的树叶,我一一将它们清除,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是什么树。
“我下楼了。”这是她发给我的最新消息,看着这条消息,我只回复了一句简单的:“好的。”
看似平淡的回复,实际上只是我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涛而已。
几分钟之后,她出现了!一头瀑如夜色的过肩长发,长不及腰;一袭黑色掩身,优雅却盖不住她内心的烂漫。在人群中,我们很快发现了对方。她快步向我走来。步伐似音符在跳动,带起我的心,组成一个个和弦——一时之间,我竟呆楞在原地。我是不是该挥手?可是她已经走到了我的眼前。先前稍显模糊的身影,在此刻如此清晰。“鬓云欲度香腮雪”,对于此刻的她是如此的贴切!远山色的眉,勾勒地眼眸更加深邃!她浅笑,唇边荡起的涟漪如晨曦般微露,为我眼中的冬景带来一丝温暖。世间如此这般美,此刻皆映一佳人!
寒风吹过,刺醒了我的无措。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车内准备好的玫瑰递给了她。花是我花了半小时精心挑选的,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花具体是什么样子了,可是我清晰的记得她笑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敷衍的笑而已,看见她笑,我也跟着笑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我带着她准备出发,去我早就规划好的地方。
那是位于新都区的“漫花庄园”。目的地离得比较远,开车四十分钟左右才到。好在景区并没有关门,只是没有看到人再进去。
我带着她漫步在“漫花庄园”里。依稀记得景区里面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它更像是一处更精致的公园而已。里面没有漫地的花,只有几处汇聚在一起的我不认识的。和附近的草地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美不是我想要的,又或者说我的选地对于我的期待来说是失败的。
踏上石板梯,走过青草地;我带着她在景区里面走着,一人一句说着有的没的。偶尔路过一两个人,他们投来的目光,我没有去解读,更多的是不在意,我只知道此时我是幸福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景区的边缘了。大概是因为我们走的基本上属于是直线,所以感觉这里面并不大吧。我们开始往回走。她抬着头望着半空中的玻璃栈道,我提议上去走走,她也是爽快的答应了。等我们走到栈道下方时才知道,这里已经关闭了。也许是她看出了我的失望——“我们下次再来”,这是她对我说的话。我愣了几秒,自顾自的猜起了她话里的意思。我回过神来高兴的点头回答:“好的。”
我们继续走着,路过了一处小湖,我记得湖里有天鹅,到底是白色还是黑色,这个好像根本不重要。她先停了下来,我以为她会拿出手机拍照,可是没有,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而我则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在湖边呆了一会儿,我们随便在附近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期间,我们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还有对未来的期待。不知不觉间,天快黑了。她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寒风与我好像都未解此时的风情——我提出了离开,去找一个离家近的地方吃饭,她简单的答应了下来。
我们坐在车上朝着回家的路驶去。我们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回家的似乎比来时的路更短,很快我们到了她家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火锅店吃起了火锅。
饭桌上,我们互相给对方夹着菜,彼此似乎都有着爱意。此刻,我们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
饭后她先我一步出去了,而我则是上了个厕所然后走出了店。我站在门口扫视了几圈,没有看到她在哪里。我开始有点焦急,愣了一会儿,给她打去了电话。她说她在隔壁彩票店挂彩票,我放下心来。电话过后,她很快过来了。显然她没有中奖,因为她脸上没有比之前更盛的笑容。
我们开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在路上我看见她在搓手,我询问之后,大胆的将她守牵过,然后和我自己的手一起,放在了我的外套口袋里面,她没有反抗!只是调戏的说到:“想牵我手直说嘛。”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瞬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看她!
车停的不远,我们很快就走到了车边上。怀着不舍的心情,我松开了手。上车之后我提议去看电影,她欣然接受。
多么老套的约会方式!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绞尽脑汁才定好的约会,在如今看来是真的平平无齐。事后我竟然还在朋友面前沾沾自喜——说着自己的约会多么成功。若不是彼此喜欢,又怎么会成功呢?
我记得我选了一部当时很火的电影——“瞒天过海”。只是到现在剧情是什么都早已忘记,由谁演的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电影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我们牵着手很快就看完了两小时的电影。虽然住的很近,可我还是开车送她回家,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而且送她的花也一直在车上。
路上我开地很慢,想让这段路再长一点!
我们在小区门口做了告别,依稀记得我没有表达我的不舍,她走进小区的这段路也并没有回头。直到看着她进了小区,我才上车准备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我们在微信上又聊了几句,然后道了晚安。
那天之后我们很默契地确定了彼此在人生中的位置——我们在一起了!
我的爱意表达在一举一动中,可是从来没有从口中说出。我似乎欠她一次表白!
转眼,和女朋友在一起已经两个月了。期间,我们经历了大大小小很多次吵架。人们总说“爱情总是要一方谦让着另一方才会走的远”,可是好像每次都是我在谦让着她,难道每次都是我的错吗?我感到了疲倦,像是甲板上孤独的水手,拼命的拉着网里随时会逃走的鱼,拉不上来,也不舍得松手......
春节假期开始了,我没有带她回家见爸妈的打算。
在春节的前一天,我们又吵架了!
那天,我父亲过生日,要在小镇里小规模的办酒席。身为家里唯一的儿子,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我的身上。工作一年时间,虽然生活中有很多时候在铺张浪费,但是我觉得我剩的钱在预想中勉强够用了。可是她在同一天让我送她一瓶一千元左右的香水!我明明和她讲了我担心钱不够用,所以让她等等。可是她似乎没有理解我的难处,我们又吵架了!等到酒席结束之后,我发现我还剩两千左右的闲钱,于是我在网上买了她想要的香水。我知道她喜欢香皂的味道,还附加了一个三百左右的香皂,只为了能哄好她。做完这一切,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而是打算晚上在电话里告诉她。
春节的前一天晚上,我满怀欣喜地拨出她的号码。可是,我被拉黑了!我感到很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毫无例外,我的微信也被删除了!我在微信添加她好友,然后在信息栏质问她。她并没有回复我,也没有通过我的好友请求!这一次我没有再挽留,只是奢望她会回头!
春节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一个星期里她从未找过我,我只是默默的在抖音上关注着她的动向——她好像很快乐!期间,在能看到星星的夜晚,我总是会搬个凳子坐在外面许久。零零散散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似要与繁星争辉。这是在成都的日子从未见过的!我的心却是随着假期的结束越发慌乱。
到了成都,我没有第一时间找她,而是工作了两天之后。我知道这样做会在很多人眼中显得我很卑微,很不堪;可是我更知道自己不舍得!
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天的假。几乎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从郫都区到金牛区;去到很多花店,只为买到一束特别的花——这束花里有她最喜欢的卡通动物“粉色的小海狸”。她一定会喜欢的!
下午,在她快要下班的前半个小时。我带着花和春节时为她准备的礼物,站在她回家时会乘坐的公交站台边上等她出现,她的公司就在街对面。今天的天气很好,落日的余晖把近处的云都映成了红色。
下班时间到了。没过几分钟,她出现了!远远的看着,虽然比较迷糊,但是我确定那一定是她。
我捧着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过来。可是,她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内!看着她上车,我的心好像停了半拍。
车开始驶离,我注视着,那不是她家的方向!
随着车子渐行渐远,尾灯越来越模糊,而我四周的风景却越发清晰。我看清了路边的树——街对面是银杏和香樟,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而我旁边是一颗枫树!
天边最后的余晖照着枫树叶,映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我也泛红的眼眶。四周的风景是那么清晰!我记得路边的树、记得那辆车的颜色、记得站台上写着311、记得行人异样的眼光......我记得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唯独忘了她当时的穿着,似乎这个也无关紧要!
我扔了花,把其他礼物留在口袋里。低着头向家的方向走去!这五公里,我不敢和人对视!
我走到自己住的小区门口,没有进去。由于了一下,我走向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很多酒。
在房间里,我没有吃饭的打算,只是一味的喝着酒,直到连站起来都费力!我借着醉意,用抖音私信发了最后一条给她的消息:“玫瑰在小王子离开的时候说:‘我当然爱你,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我真的不擅长表达,只会怯生生的喜欢你,或是任性的生闷气。很遗憾没能留住你,但是讲真的,那时我真的超喜欢你。”我知道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想表达的也就最后七个字而已!她收到这句话之后,只回了我一句:“谢谢。”
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我退出了聊天框,然后注销了这个账号。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我开始感到胸口沉闷,像是有石头压着一样,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想,这应该就是心痛的感觉吧!
讲真的,直到现在我还是很不舍!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就比如,每次吵架的时候,我到底错在哪里?我是不是换个方式面对那些问题会更好?她会不会再某个夜晚想起我的好?她那天上的是谁的车?还有,春天的漫花庄园是不是会很美?
这些问题,显然只有一个还能得出答案!而其他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像是病句里的肯定——是否通顺都无所谓,反正已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