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深抹和魏城在甲板上吹海风。
“数…数酒…我…忘了…忘了…它们的…的数量。”船长只有一个浑黄的眼珠子,另一个眼睛不知因什么原因紧闭着。“一,一共…要…要,七,七,700瓶,数目,数目对不上,找,找他”
船长指向远处一个拿着牛皮纸的大汉。
“告,告诉,他,还,还缺,多少。”船长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如果,如果任,任务三次不,不成…你们,被,被吊在,吊在…船,船上。直…直到,到回去。”
交代完后,船长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难道这个任务难度的本身是这个船长?”干深抹无语到笑“从出现到发布任务都快半个小时。”
“他不像船长。”魏城
“我也觉得他不像,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干深抹压低声音“更像一个被火烧伤的肥胖雇主。”
魏城和干深抹来到酒箱前,规划好要数的箱子,投入到了任务之中。
“你觉得这是什么酒?”干深抹
“不知道,不管是酒还是历史,我都不太清楚,得问三德里。”魏城“…或许是威士忌。”
“不知道有没我们的一份,来了这儿天天只能喝麦打的酒。”
“……”魏城
清点完数量后,他们找到那个拿着牛皮纸的人,向他说明的情况。拿牛皮纸的人鄙夷的看了他们两眼,鼻子里哼了一气就走了。
干深抹懵了,魏城倒是反应过来拽住了他。
“一共缺了四瓶。”
他再次重复。
拿牛皮纸的人嫌恶的甩开魏城,又搡了他一把。
“走开,你个瘦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想偷喝四瓶酒?”
魏城虽然瘦弱,却稳稳的站在原地。
“瘦猴!弱鸡!珍贵的酒水怎么能流到你肮脏的肚子里?!”
魏城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人。
游戏的难度是这些人??
干深抹想着,拍上了魏城的肩。
“或许我们应该带您过去再数一遍。”干深抹
“我才不会和抢人薪水的帮工一起工作!”
干深抹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抢来本子和笔,刷刷几笔写的上去,然后将手伸出船沿,想也没想就扔了下去。
本子砸中了正坐在炮筒上清理的船员。他抬头向上看,只看见了破口大骂的那谁。
他愤怒的逼近干深抹,一拳把他打飞了出去。
干深抹看起来像实在没想到这一遭,结结实实的摔上了身后的木箱。
那人还不解气,又要上前,却被原地的魏城死死拽住。
此时船员听见了动静,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原先在炮筒上的那名船员也爬了上来,骂骂咧咧地和其他人拉住又要动手的他。
“可以了,查夫!”艾罗卡拽住他粗壮的胳膊,其余几个水手从后面拽住他。
查夫额上青筋暴起,在几人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嘴里一直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词,嚷嚷着什么本来干这鸟活就气,还被这种东西挑衅。
干深抹以为自己昏死过去了,但隐隐约约又听见了魏城的声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眼冒金星,捂着感觉被打断的肋骨坐起。
“…船长来了。”
他模糊的听到了这么句话,想回应却只能干呕,嗓子里全是腥味,眼前发黑。
他精神意志和身体硬度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快晕吧,这可比死难受多了。
船长嘴里叼着一只雪茄,目光森然的扫了扫两个肇事人,缓缓吐出烟圈。
紧接着,他露出发黄的差(ci)牙,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那个,抬,抬去治治;你,继续,续工作。”
“…至,至于查,查夫,我们得,得好好谈,谈谈。”
他吸了一口烟,一重一轻的走了。
艾罗卡推了一把查夫,示意他赶快跟上去,接手了他的工作,干深抹也被两个船员抬进了船舱。
甲板上恢复平静。
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怎么着都没法昏死的干深抹盯着木质甲板,直到有人踩着吱呀作响的直梯光临干深抹的病床。
他的身形十分庞大,手里还拿着什么锋利的东西,引得干深抹往他那看。
哎呦,
他看清了来人,背脊凉凉。
这就淘汰了?
那人举起有些吃锈的板斧,干脆利落的砍了下去。
…………
魏城和另一个水手算好了任务中所需的参数,交递成功后前去探望干深抹。
刚下梯子,魏城就被一个竖着板斧的人叫住。他警觉的看向那人,却发现是干深抹的脸。
干深抹面色很苍白,他把斧子推到一边,直奔主题:
“昨天你们是赢一把就有一次任务成功提示?”
“是,目前完成的两个任务都没有任务提示。”魏城明显知道他想说什么。
“船长有问题。”干深抹
“嗯。”
“还有,补充一条规则,虽然任务失败不会死,但是绝对不要在这个船上失去劳动价值,这个会。”干深抹靠着墙。“这应该是个‘规则怪谈’类游戏。船长有问题,但他未必是假的。”
魏城扶住他,等待他的后言。
干深抹说自己刚刚躺在床上数夹板木写的时候被警告了。
“之前那个记账目的,他本子上写着递交给11时的船长……如果那个船长是我们需要的船长,那么11点的时候我们估计就会收到系统的提示音”
干深抹摸出一张纸。
“……这个,是我从那几个船员身上摸过来的。”
上面的正是干深抹刚刚说的那条规则。
纸上还糊了干深抹的血,魏城简单的看了几眼,平静的收起来。
真好糊弄。
干深抹顺从地被他架着。
“你现在不方便,下一步看我的?”
“……嗯。”被架着的干深抹并不好受。
魏城将干深抹架到床上。
“我先在这里守着你。”魏城正经“等到船长再次发布任务,我拿过来给你做,你就不是没有劳动价值的人了。”
“有道理。”
魏城说的不错,干深抹之所以被认定为“没有劳动价值”。大概率就是因为船长亲口宣布了干深抹不能再工作。
治治就意味着死亡啊…
干深抹深思。
“照你之前的说法,船一天才能到岸,现在才不过中午,能撑住吗?”魏城
“…尽力。”
没过多久,魏城被叫了上去。
“拼图,”一个古朴的盒子掉入干深抹的视野。
“可以吗?”
魏城慢慢爬下来。
干深抹从他手中接过盒子,打开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喏。”他指着盒子的里盖。
【那日,费伦犯的错误导致我们进入一片船冢,很不幸,不是11时的船长惩罚了他……船开回正轨后,费伦只剩下一架流血的白骨。
——艾伦彼-柯罗泽恩】
“解锁新的死法。”干深抹眯眼,努力消化着这几行文字。
“信息太少。”魏城
“我认识这个费伦,他来店里买面包,总喜欢唠他是如何如何绘制地图,如何如何让船队到达一个又一个地方。”
干深抹陷入回忆。
“一个猜测,这个要拼的估计就是他画的地图。”
“你确定是这个费伦?”魏城
“十有八九,姑且当他是。”干深抹“我开始好奇是谁撕的了。”
地图非常好拼,它被撕的不碎,基本上长眼睛的三两下就能拼好。
魏城看着拼好的东西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是他犯的那个错?”
“……那让我们拼好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或许不是他画错了,而是这张地图被撕了,他的错就是没能保管好这张图纸。”
“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是谁撕的了。”干深抹“不过这很好拼。”
“应该是撕了几下就扔进了废纸堆里,藏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
“经历过。”
“……你是被这么害死才过来的?”干深抹没原由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应该是自己过来的。”魏城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再说我要是真的被这么害死,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
“我也是自己来的。”干深抹一副聊天的口吻。“然后就被困在这里半年,现在感觉回去过个四六级都没问题了。”
“嗯。”魏城“虽然没法回去”
“不回不回,既来之则安之。”干深抹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先交任务,谢谢你。”
“还有一点我挺好奇,如果这个错误犯了,但是遇到的是11点的船长…那会怎么样?”干深抹
“现在就是11点。”魏城“在我们没能力之前还是不要随便尝试…我去交任务。”
“Ok。”
干深抹笑着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