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地位，青春永驻……，只要献出你的忠诚以及…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你就可以……”
“我选择你MLGB，滚！”，伴随着一连串的粗鄙之语，一个长相普通留着寸头的衰仔从床上怒声坐起。
这已经是他这周第四次梦到那个烂俗的噩梦了，姜堰愤怒的朝空气挥了几拳，随即整个人像脱了骨的肉鸡砸在了那个写作床的“案板”上。
抬手摸出了放在枕边的手机，惯例的打开移动银行的APP撇了一眼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又把目光移向了白晃晃的天花板。
姜堰——一个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大龄单身狗，在一个小公司里干着后勤保障的工作，现在应该被称为待业青年了，因为就在前不久他工作的那个小公司宣布倒闭。
幸运的是，公司老板是个不差钱的富家公子哥，开公司本就是玩票所以在工资方面没有啥亏待的，甚至在吃散伙饭的时候又拿出了不少钱当作离职补偿。所以在短时间内他还付得起房租吃得起饭。
五分钟后手机闹钟准时准点的响起，姜堰叹了口气，掀开了改在身上的薄被，走向了屋子内的独卫开始了洗漱，两个小时后还有一份工作还在等着他去应聘。
三下五除二洗漱完后，换上了去年买的折扣西服对着孤零零靠在墙边的试衣镜左右扭了扭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这手机钥匙和背包朝着面试地点赶去，这次的面试地点距离他的出租屋有些远，公交转地铁要不少时间。
刚挤上地铁，姜堰就被车厢内的莫名恶臭熏的两眼上翻，因为车厢里人很多比较拥挤，为了不影响别人他也没法腾挪换地所以只能扶着栏杆默默祈祷恶臭快点散去。
讲道理，汉江市作为华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对于地铁卫生还是比较重视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应该是某个倒霉孩子拉了裤兜子吧。姜堰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一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熟练度掏出了手机划开了某音。
晚上八点，姜堰把吃完的盒饭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简单的擦了一下桌子后便摊在了他那张看上去有些破烂的单人床上。除了早晨那不讲道理的恶臭熏了他一路外，今天一天过的还不算太糟糕。
他去面试的那家公司是一家比较老牌的娱乐公司，而他面试的岗位是后期助理，他对于这方面的业务最为熟悉，而且作为已经工作了几年的老油子，简单的面试不会让他有什么发怵的心理。
作为一个成年人，在脱离了需要靠游戏来获取的低级趣味的阶段后，他的夜生活就剩下了无尽的空虚，至于那些可以加快他分泌多巴胺的奇特小网站，拜托，别说是小姜堰了，他已经痿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伴随着短视频平台里锻刀大赛的一声声敲铁声，姜堰逐渐进入了梦乡……
“啧，这踏麻有完没完！”，看着四周灰暗模糊的虚无空间，姜堰烦闷骂了一句，随即就想要让自己“醒过来”。努力了半天后，看着四周毫无变化的混沌模糊的空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用了最简单的方式来试图唤醒自己——掐大腿根
“别费力气了，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一个沙哑的像是吞了浓硫酸的声音从姜堰的四面八方传来。“我就一臭屌丝，你到底要干嘛，给个痛快的行吗？”听着这个让他的耳蜗深处一阵阵发麻的抽象声音，姜堰只感觉烦的很。
熟悉的痛感没有感受到，但是姜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从睡梦中苏醒再加上身处这不受他掌控的压抑空间内，他的内心涌现出一阵阵无名的怒火。
“普通？好了让我们开诚布公一点吧，陌生的灵魂”似乎意识到了姜堰的厌恶，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变换了腔调虽然仍然嘶哑难听但至少不会令人作呕了。
“你似乎没有一点恐惧，我曾经吞噬过许多人的灵魂，他们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无疑都散发着让我陶醉的气味”见姜堰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摆烂模样，嘶哑声音自顾自的诉说着。
“所以呢，你这烂俗的品味就像西方那帮虚伪的神学家杜撰出来的烂俗魔鬼一样，哦不，就连出场也是。”实在听不下去的姜堰冷笑着出声打断了周遭回荡的声音，说完还唾了一口。
原本混沌模糊的空间变得更加灰暗了一些，伴随着一声叹息四周雾气肉眼可见的变得稀薄了一些。“知道吗，你们这些该死的东方奴隶，总是这么自傲自大不敬神魔！”
姜堰眯着眼看着眼前逐渐聚拢成人形的雾气并没有搭话，他的大脑正飞速的盘算着这个时候打散这团雾气使自己脱身的概率是多少。总而言之现在这种足以击溃一个普通人世界观的异常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眼见着雾气快要彻底聚拢成形，姜堰一咬牙随即控制这身体向前俯冲而去。因为他没有感受任何与地面有关的概念，所以他只是下意识的向前。当他快要接近那团雾气时，却惊愕的发现自己被强行停滞了下来。
看着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到的人形雾团，姜堰不甘的切了一声，然后彻底摆烂。“嗬嗬嗬嗬，不在挣扎一下了吗？”姜堰翻了个白眼也没搭话，直接张嘴嘲讽道：“说真的，你也就欺负欺负我这种打工人疲软的灵魂，像你这种吞噬灵魂都要磨叽磨叽整这么一死出的野鸡恶魔，甚至赶不上我们东三省那黄皮耗子精。你也就……”
“下贱的凡人，原本是看在你特殊的灵魂上给你一个做奴隶的机会，看来真的是我太仁慈！”
听着姜堰源源不断的嘲讽之语以及连贯且不断重样儿的粗鄙词汇。原本是聚成人形的黑雾似乎是忍耐了及久一般突然剧烈扭曲了起来，化作了夸大的触手怪，像深海巨章捕猎般向着还在不断口吐芬芳的姜堰笼罩而来。
看着眼前笼罩而来的黑色触手，姜堰眼里闪过了曾经人生的种种片段，最后停留在了机场门口看着自己向着机场内部走去的父母脸上……
“真是可笑的人生，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