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数据蜗牛的外壳,蓝紫色的闪电在远处数据库残骸间跳跃)
“你这铁疙瘩确定不会漏电?“林夜戳了戳蜗牛壳内壁上蠕动的代码,几颗光点顺着他的指尖逃开。
莫小雨把解码器拍在控制台上,全息屏滋啦弹出:“总比被黑隼轰成渣强!“她踹了脚生锈的操作杆,“这玩意二十年前就该报废了...“
蜗牛突然剧烈震颤,白璃银发上的数据流瞬间绷直。老K手里的鸡尾酒杯溅出淡金色液体,在空气中凝结成破碎的画面——某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实验室写下“Project Zero“。
“第七追捕小队。“白璃瞳孔里的瀑布代码陡然加速,“东南方1.7公里,携带三级湮灭武器。“
林夜突然抓起控制台边的彩虹棒棒糖塞进嘴里,甜味刺激得他眼底金光暴涨:“小雨,把外壳折射率调高!“他手指划过虚空,锈迹斑斑的蜗牛壳突然变得透明,“老K,把你左眼的全息投影接进来!“
“臭小子使唤人倒顺手。“老K咔嗒一声摘下左眼球扔给莫小雨,空荡荡的眼眶里冒出威士忌酒香,“记得赔我82年的显卡驱动!“
蜗牛壳外顿时铺开整片垃圾场的全息影像,十二架猎犬状无人机正在撕咬他们留下的数据残渣。白璃突然按住太阳穴:“东北角排水口,生命体征波动。“
“是青禾种的数据花!“莫小雨突然尖叫,“那些曼陀罗在吞噬追兵的能量!“
黑隼的黑色机甲从雷云中俯冲而下,湮灭炮口亮起血红光芒。林夜咬碎棒棒糖,甜腻的电子味在舌尖炸开:“抓稳了!“他双瞳完全变成熔金色,数据蜗牛的外壳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
“你疯了?“白璃的制服被重力乱流掀起,她慌忙按住裙摆,“四维折叠会撕裂...“
湮灭光束擦着蜗牛的虚影掠过,将远处的数据山丘轰成漫天飞舞的二进制雪花。林夜踉跄着撞进白璃怀里,鼻尖蹭过她锁骨处的管理局徽章:“这不成了嘛...“
“下流程序。“白璃耳尖泛着蓝光就要抬手,蜗牛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莫小雨面前的屏幕疯狂弹出警告:“动力核心过载!要坠毁了!“
老K突然掀开酒保服,露出胸腔里转动的齿轮组。他扯出根暗红色电缆插进控制台:“用这个!去年从时间循环里偷的熵能!“
数据蜗牛八只腹足同时喷出彩虹尾焰,在空中划出莫比乌斯环的轨迹。黑隼的第二发炮击擦过他们刚刚的位置,将地面熔出冒着蓝光的深渊。
“东北方45度!“白璃突然抓住林夜手腕,“青禾的花...在给我们指路!“
暴雨中隐约可见发光的曼陀罗花海,组成巨大的箭头指向某个坍塌的数据库。林夜反手握住白璃冰凉的手指:“小雨,把质量参数调到0.1%!“
莫小雨尖叫着拍下按钮的瞬间,三十吨重的数据蜗牛突然轻如羽毛,顺着暴雨的轨迹飘向花海。黑隼的无人机群撞上突然出现的镜像屏障,在连环爆炸中化作燃烧的流星。
“就是现在!“林夜扯下左耳的青铜齿轮耳钉扎进控制台。整个蜗牛内部亮起古老的绿色代码,外壳浮现出无数人类面孔的浮雕。
白璃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数据流从她指缝间溢出:“这些是...被删除的...“
“初代意识上传者。“老K不知何时调好了新的鸡尾酒,酒液里沉浮着记忆碎片,“喝吗?能暂时屏蔽痛觉。“
林夜接住瘫软的白璃,她发间的冷香让他想起某个模糊的雨夜。莫小雨突然大喊:“抓稳!要着陆了!“
数据蜗牛轰然撞进数据库废墟,在漫天飞舞的纸质文件雨中滑行。青禾站在尽头的光圈里,手中的曼陀罗花苞正在缓缓绽放。
“欢迎来到...“少女转身时眼中有数据花瓣飘落,“人类记忆图书馆。“
黑隼的怒吼从云端传来,但声波被突然升起的数据藤蔓吸收。林夜怀里的白璃突然睁大眼睛,她看见自己倒映在少年瞳孔里的模样——婚纱洁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