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快去请村里的李婆婆,要生了要生了!”孙志勇在院子里大声呼喊,声音中满是焦急。
听到喊声,家里人立刻行动起来,有人赶忙去请李婆婆,有人在屋里手忙脚乱地准备东西。不一会儿,孙志勇便带着李婆婆匆匆跑了进来。
“李婆婆,您快看看我媳妇,她要生了。”孙志勇的脸上满是担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志勇啊,你这毛毛躁躁的,老婆子我这把岁数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骨头都要散架了。”李婆婆喘着粗气说道,但还是快步朝陈春妮的房间走去。
李婆婆进了偏房,仔细查看陈春妮的情况,随后大声吩咐:“快给我准备一把剪刀,热水,酒精,还有干净的毛巾!”院子里的人立刻忙成一团,大家神色紧张,既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又隐隐担心着会有意外发生。
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屋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可紧接着,李婆婆的惊呼声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出血了!快去准备动物的肝脏给春妮吃!”
听到这喊声,孙志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站在房外的孙老爷子拄着拐杖,焦急地询问:“是男是女?”
孙志勇低下头,声音微弱地回答:“爸,是个女娃。”
孙老爷子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里嘟囔着:“怎的是个女娃,这是要我孙家绝后啊!”说完,拄着拐杖转身走了,脚步有些踉跄。
众人听到是个女娃,都有些失望,注意力也不再放在刚出生的婴儿和虚弱的陈春妮身上。
过了一会,陈春妮的父母匆匆赶来。他们一进房间,看到虚弱的女儿,母亲张巧珍心疼地抱住外孙,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妮妮啊,你受罪了。这孙家一直盼着抱孙子,没想到生了个丫头,怕是以后要给你气受啊。”
陈春妮将头别向一边,脸上满是疲惫和失望,冷冷地说:“你们走吧,我不需要这点施舍的关心。”
张巧珍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妮妮啊,是我们对不起你。若不是你哥闯了祸,需要打通关系,也不会把你草草嫁人。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陈春妮的父亲陈卫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会尽量帮衬着你。”
陈春妮却不领情:“我不需要你们的帮衬,你们走吧。”
陈春妮的父母见状,只好无奈地离开。出了门,张巧珍埋怨道:“都怨你,非要把女儿嫁给孙家。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救儿子,你倒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陈卫东也有些生气:“你现在怨我有什么用,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儿子闯的祸!”
“什么叫我不争气的儿子,那也是你的儿子!”老两口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类似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大半辈子都是如此。
陈春妮刚出月子没几天,孙志勇便去城里打工了,家里的生计全靠他一个人。陈春妮坐在炕头给孩子喂奶,婆婆在院子里大声抱怨:“生了个孩子就成千金小姐了,一天就等着人伺候。谁没生过孩子,我当年没出月子就下地干活,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娇贵。”
陈春妮听着婆婆的话,心里满是委屈,但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晚上哭闹不睡觉,婆婆白天阴阳怪气指责她不干活。陈春妮无数次感到崩溃,甚至有了自尽的念头,但看着怀里的孩子,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终于,这颗埋藏已久的“火药”炸了。陈春妮和婆母大吵了一架,争吵声在院子里回荡,周围邻居都听到了。陈春妮一气之下,撇下三个月大的女儿,独自离开了家,从此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孙家的人多次到陈春妮的娘家闹事,可最终也没有结果,只能不了了之。而孙婉秋,这个刚来到世上不久的孩子,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
孙婉秋四岁的时候,她爷爷病逝了,只留下她跟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因气恨张春妮,所以对孙婉秋也没好气过。她奶奶总是在她耳边念叨,你那个妈不要你了,多狠心,把三个月大的你丢下就跑了,你记住你是我一勺一勺奶粉喂大的,不要像你那个没良心的妈一样,听见了没,嘴上说着还掐了一把孙婉秋,一丁点的小人还不懂的这些只知道很疼,便开始了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