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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博,给妹妹道个歉,奶奶的话也不听了吗?”
林奶奶严声开口。
为什么连唯一对自己好的奶奶也不信自己?
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只有心痛。
“为什么?奶奶,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爷爷来到他身旁,“小博,听话,做了就是做了,要承认,要知错能改”
林奶奶没有看向自己从小带大的这个孙子,背对着他,她不敢往后看去
她知道谢季博已经无助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这是在所里,她知道杨莉的手段。
“有什么回家再说吧”
谢安不想闹得太难看,丢了脸面。
可杨莉咄咄逼人:“不能,我现在就要在这里解决。”
“莉儿,你..”谢安看着她。
“够了!”
“小博,道歉!给妹妹道歉!”林奶奶说的很大声,只针对于谢季博。
“我叫你给妹妹道歉!”
..
谢季博的心再度撕裂,就好像童年里被奶奶治愈好的伤疤再次溃烂。
奶奶,让他好陌生,他是不是从来都是个笑话?
他向后退着,握紧的拳头出了血迹。
他跑出了派出所,夜幕已经降临,他跑的漫无目的,坐在桥边上发了很久的呆,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以为,全世界都不爱他,但是奶奶不会。
奶奶就是他的全世界,奶奶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人。
他现在真的很羡慕谢美玫
她赢了,全世界都在爱她。
谢季博变得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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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他一路狂奔,从那个绝望的一家人所在的派出所里跑出了很远,远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个地方。
少年脸上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往前方的河岸边走下去,坐在岸边石块上。
不知不觉间,一滴泪水滑落过脸庞,他轻轻的抬起双眸,已然湿润。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为什么不一出生就把他掐死?明明父母如此憎恨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夺去他这条烂命?
要让他活着,活着如此责辱。
他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这太可笑了。
竟然他身上这条生命是他们给的,那么就让他们拿去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就像是他们所唾弃的垃圾,丢之不得,恨铁不成钢。
感受到的唯一一道亲情,就是他的奶奶,只有奶奶没有唾弃他,他坚信只有奶奶是真心对他好的,他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可是,在今天,当他与谢美玫被当成选择的时候,连唯一对他好的奶奶也选择了谢美玫。他还有什么能去为自己,能站自己呢?
晚风吹动他凌乱的碎发,他自嘲了一下,泪中带笑,看着远处水上的岸桥,亮着的灯线格外亮眼。
“小子,起这么大风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想不开?”
说话的是一道明亮女声,有力且妩媚,来者向坐在下面石头上的少年大步的走下来,直直的站在他旁边。
谢季博微微斜抬头,看到了女生脸上精致张扬的妆容以及妆容,女生正在用手往上撩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紧身的赛车服,把女生身上优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生轻轻弯下腰,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眉毛微挑,嘴角一勾,示意他开口讲话。
低头一靠近,谢季博就问到了女生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妩媚又性感。
“关你什么事?”说完他就起身,他站起身来与旁边的性感女生的身高就形成了对比,
虽然他才是高二生,但是身高已经长到了182。
女生随着他起来准备转身走掉的动作看着他,也跟着站直了身,“跟姐姐讲话这么不乖的吗?”
看着谢季博头也不回的往上走这小子,真好玩。
可她白叶是什么人?
这个小男生大半夜的,独自一人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而且,这小子,长得可真不赖,与她那刚分手的小白脸前男友比,可太嫩。
这可勾起她的好奇心了哈。她偏要追上去问问。
“喂,小子,别跑那么快啊,陪我聊聊。”白叶一路小跑。
突然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走在前面一大截的谢季博,停了下来,回头看,只见白叶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摔了一跤的白叶,斯哈了一声,抬起被小石头磕破流血的手掌,小声咒骂了一句自己的倒霉气运。
“这小小破地,竟让我摔了真衰。”
抱怨之际,映入白叶眼帘的是修长的两指节中间夹着递过来的一道创可贴。
白叶看到是他,眼睛一亮。
可是她的两个手掌心都摔破皮了,她可怜巴巴的双手张开,“谢谢,帮忙贴一下啦,小弟弟。”
把小弟弟三个字特意说重了一些。
谢季博不语,蹲下身来,帮她的伤口处贴上去。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陆续贴好。耐心而又认真。
贴好后,白叶想要起身,却发现脚沉甸甸的。
不好,脚也崴掉了!
“呃,那个......”
“上来,我背你。”只见谢季博已经弯下了身子,背对着她。
他是个热心少年。
白叶被背起,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怕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有些冒昧了。
背下的少年开口:“你想说什么,问什么?好奇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说这些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她确实挺想知道的,不过看着他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那她就不问了。
“没,你不想说的话就算咯,就是看你一副想不开的样子,我才不会见死不救呢。”
“确实想不开,但是不会做想不开的事。”毕竟他还没有跟喜欢的女孩子告白,还没跟她好好相处,要说做了想不开的事,总不能连一个再见都不说吧。
“那你是不开心?”
“嗯,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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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你迷路了还差不多,小屁孩学什么离家出走,不开心就离家出走啊?担心你的人不得满世界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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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担心我的人了。”
“怎么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天经历了啥,所以我不会随便揣测的。”
“嗯,谢谢你,陌生人。”是啊,连一个陌生人都懂得的道理,为什么连最亲近的人却要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害,说什么谢谢,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哦对了,我不是陌生人,我叫白叶,你叫什么名字?”
“说是陌生人了,就这么一面之缘,就不用知道双方的名字了。”
“那不行,我都跟你说了我叫白叶,白叶,白叶,姓白,名叶,白色的白,树叶的叶,礼尚往来,你也应该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谢季博。”
“你应该还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
“高二。”
“那我是大一的,比我小两届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