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火道大兴,血脉四性

议论云天宗,自然是出了城再说。

“不止如此,平阳郡火道修士似乎也多了不少,火道日后恐怕会极为盛行。”温新池说道。

‘如此看来,云天宗对此应当是公然支持?’

陈明川思忖,接着又想到什么,道:

“那赤色火液?”

“是,火道修士修行速度高于其他修士,未来还会加快!”温新池也想到这一点,肯定地说道。

如今各处灵山产生的赤色火液已经成为云天宗收纳供奉的一大部分。

陈家自然也收集了许多,部分作为供奉,部分喂给仙灯,还有部分拿来给族中火道修士修炼。

陈明川突破炼气五年,现在已达炼气三层,修行不可谓不快,既有仙灯功法的加持,也有那火液的帮助。

‘这火液是此处灵气复苏产生,云天宗行的是推波助澜之事。’

陈明川自语道:“火道大兴,为何要如此呢?”

温新池亦忧虑:“云天宗这是明着告知未来平阳郡走势啊!”

二人鲜少关注云铁城拍卖情况,如今才意识到云天宗开始有所偏向。

‘我族嫡系并未有杰出的火道仙苗,如今形势……’

温新池内心微沉,感到不妙。

温祥霖一妻三妾,膝下七个孩子,四男三女。

除了温清秋仍在云天宗修行,其他六人皆已婚配,留下子嗣。

人丁兴旺是真,灵根情况其实不差,有两个中品灵根,但均不属火。

此番郡中走势,对温家大为不利。

陈明川则另有一番猜疑:

‘嫡脉仅我一人修火道,而火道与那仙灯有脱不掉的关系,功法也高达四品……’

‘火道大兴,族中重任在我一人之肩?’

陈明川又想到自己那四岁刚学会识字的孩子陈玄仪,内心疑问:

‘仪儿,会是何种灵根?’

陈明川正色道:“新池兄,此事重大,需提前防范,洞察诸家火修情况!”

温新池亦神情严肃,“南边那三家,尤其是那彦成焦,也是一位实力不俗的火道修士,更要盯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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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莲灯16年。

玉莲山。

莲池之前,青灰色砖台上。

身着秀珍武服的孩童持着木戟,小脸微抬,淡金色眸子炯炯有神,盯着面前稻草木人,唰唰一阵猛戳劈砍。

一旁的花青色草坪中,乌洛兰坐在一把藤椅上,身穿白色长裙,默默注视着,面上笑颜清丽,明媚悦人。

乌洛兰来陈家七年了,日子虽说相比在毛阴山,有了天大的变化,但以她淡泊的性子,适应的倒也算快。

陈明川能给的陪伴自然不多,杨清竹的接触其实也少,杨家人对于这个突然闯进家中的女子态度虽然不再膈应,但也谈不上亲近。

反倒是陈青石秦念云两个老人反而爱和主动乌洛兰搭话,两人似乎怕这个新儿媳妇的受到冷落,常常为她开解心事。

乌洛兰在陈家没有太多朋友,也不爱主动结识他人,享受孤独的同时,她所想最多的自然还是陈玄仪。

“恭喜夫人,四公子气力又增长了不少,远超其他同龄孩童。”

一位武服男子来到乌洛兰身边,作揖行礼道。

他是凡俗武夫,善使枪戟,是特地被遣到玉莲山来,仅是为了给年幼的陈玄仪引导启蒙武艺。

陈玄仪年幼,却似乎天生神力,握起木枪木戟便轻松舞动,让他差点失去对这个年龄小孩的认知。

乌洛兰摆摆手,便让他退下。

这是乌洛兰早有预料的情况,但不是预料到陈玄仪气力过人,而是明白陈玄仪肯定会有特别之处。

乌洛兰身上的血脉是毛人部落第二等的白银血脉,世代传承,却不是带来某一种特性,而是具有激发孩子本身可能有的先天特性。

这种特性,可能关乎法力、气力、灵识,甚至是那虚无缥缈的命数。

陈玄仪本身就以气力见长,白银血脉只不过是帮他进一步激发。

乌洛兰内心微微失落,觉得可惜。

毛人部落传承血脉的特性,最顶级的就是命数相关血脉、其次是灵识、再其次是法力、最差才是气力。

命数缥缈难测,诡异谲诈,毛人最不擅长命数能耐,但最渴望命数能耐。

而气力相关,其实算是体修路子,强调气血蛮力,皮肉筋骨坚韧不摧,以如今天下修仙界的格局来看,实在是有些落后。

天下修仙道途发展数万年,筑基法驱、紫府神通皆已完备尽善,还有各种道术、法器灵宝,个顶个的威能骇人,体修哪怕肉身坚如金铁,也逐渐敌不过法修的强势,渐渐衰落势微下去。

毛人种族实力衰弱,部落中体修太多便是原因之一,阿虎阿象均是体修,没有灵根,实力上限完全取决于血脉。

而乌洛兰血脉还在时,其实是属于法力相关的特性,虽然微弱,但品质肯定好过气力特性。

只要血脉成功觉醒,完全得以激发,法力威能自然能够大增。

可惜,乌洛兰失败了,白银血脉萎靡,在她体内一蹶不振,蛰伏起来。

她也因此遭到反噬,自身本身的修行也受到拖累。

“娘!!!”

小玄仪大喊一声,拿着木戟快步跑到乌洛兰身前,捧上来,挠挠头说道:

“这把也断了……”

橙黄色的木戟握杆完好,只是一处侧片戟刃折断,显然是斜砍时用力过猛,木质戟刃承受不住。

这是凡木做的长戟,质地均匀,所以基本都是偏薄的戟刃容易损坏。

乌洛兰露出温婉的笑意,拿出手帕为陈玄仪擦去面上的汗珠,柔声道:

“累坏了,坐这歇会吧。待会给你做个更结实点的,要是拿不动记得跟娘说,娘再给你挑挑。”

陈玄仪力气虽大,终究还是个孩子,所以下一把木戟乌洛兰早已想好,准备用略重些的沉水乌木。

“好!”

陈玄仪接着又跑去找了个小竹凳坐在乌洛兰旁边。

“昨天跟学堂的那些朋友,有没有礼貌地好好告别啊?”乌洛兰抚着陈玄仪银灰色长发,柔声问道。

“没有!他们才不好意思和我告别呢!”陈玄仪略带傲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