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边伯贤:日记小精灵(中)

(三)

边伯贤好像是只有点儿聪明的小精灵。

“边伯贤,待会在学校里要跟着我,不要乱跑啊,不然到时候又找不着你人。”

“我知道啦~不过反正有手机嘛。”边伯贤将他的手机举到我面前晃了晃,他今天看起来格外开心。

学校的课程从今天开始,因为是第一堂课,所以请了个假来上课。

昨天边伯贤一听到我要去学校,就兴奋的不得了,缠着我要来学校。原本说他变成日记本待在我书包里,结果他又撒娇说在书包里待着,什么都看不见,而且闷的慌。伶牙俐齿的,拗不过他,我还是带着他来学校了。

一到学校,边伯贤就像个好奇宝宝,蹦蹦跳跳,异常兴奋,“爱丽,你们学校好漂亮啊,原来大学长这样吗?”

几个月没在学校,现在回来,我也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对呀,春天的时候更漂亮呢,那时候樱花都开了。”

“那春天的时候再带我来一次吧。”

“好啊。”

谈笑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教学楼,居然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找到教室后发现教室里也不过数十个人。以前我都是火急火燎踩点到教室,第一次看到人这么少的教室。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我掏出课本放在桌上,顺便把我的平板放到边伯贤桌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好好上课的学生。

“待会上课别说话奥,好好坐着。”

“嘿嘿,我知道的,上课嘛,我在电视里看过。”也许是第一次上课,边伯贤十分积极地打开了我给他准备的电子书,竟开始预习了!?

虽然是选修课,但专业性也挺强的,他真的能看懂吗?

“因为我学习的样子太帅了吗?一直盯着我看?”边伯贤挑挑眉,有些暧昧地看向我,我措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了。真是好看的一双眼睛啊。

看着他拿着平板认真学习的样子,真像大学里的校草学长。天呐,怎么感觉边伯贤已经从天真无邪小精灵进化成恋爱高手了!?

恋爱!想什么呢!他只是个小屁孩,小精灵!

意识到脸颊有些发烫,我赶紧移开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平板,“这些东西你看的懂么?”

没想到平板上居然整整齐齐划出了知识点,甚至旁边还整理出了笔记!

“边伯贤,你居然会这些吗?难道小精灵也要学工科?”

“没有啦,我就是平时看看电视,看看你的书啦,这也只是一本书嘛。”

想不到边伯贤居然是真的热爱学习,而且还是个天赋型选手!?

(四)

边伯贤似乎有点嫉妒我对别人的喜欢。

和边伯贤在教室待了没多久,便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教室几乎快要坐满了。

“爱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金珉锡!”看清来人,我的呼吸几乎快要暂停,世界也仿佛脱离了时间。一时间,惊讶、喜悦还有掩藏在心底许久的悸动都席卷而来。

金珉锡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相识于社团,而且同属于一个小组,几次活动之后,我们小组四人便相熟成了好朋友,经常聚在一起。只是大二时金珉锡所在的专业搬校区了,大家各自都忙起来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只有节假日偶尔一起小聚。他忙着保研,我忙着实习,自上学期开始时一起聚餐到现在,我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他了,在学校里碰到他更是像过了一个世纪。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大一我们还能经常见面的时候。

“太巧了,你选了这门课呀!”金珉锡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

我回过神来,“你怎么会来我们校区上课?”

“哈哈哈我无所事事,帮一个朋友来代课。”他像以前一样温柔地笑着。

“对哦,你们保研人现在应该很闲吧,最近大家都太忙了,这么高兴的事,应该要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的。”金珉锡保研到了一所顶尖的高校,就像他大一时期待的那样。他总是能把一切都做的很好。

“爱丽,这是你男朋友吗?”一直安静学习的边伯贤一开口便是暴击!

“啊,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心里一惊,想到曾经对金珉锡的喜欢,更加慌乱了。

我曾喜欢金珉锡。

金珉锡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他总是能体贴地考虑到所有人的感受。他还总是能轻轻松松把一切都做的很好,社团活动、学习成绩、运动,甚至游戏,没有一样是他做不好的。高中时和男生的相处都很不愉快,却在刚进入大学时就遇见了这样好的金珉锡,喜欢他不足为奇。

喜欢他的人好像很多,但我是和他关系最好。我们见到对方会很开心,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讲过去,聊未来,有时候还讨论一点深度话题。我们是无话不谈的。

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并为此雀跃了几个星期。我开始期待我们的每一次见面。但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开始患得患失。见不到金珉锡的日子是难熬的,我开始期待偶遇,期待社团活动,恨不得和他分享一切。但他的回应相比我期待的热烈,显得太过平淡。我的情绪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波动,上一秒还在窃喜,下一秒就跌入谷底,只因某条没被他回复的消息。

那是幸福又心酸的几个月。

这样的喜欢终于渐渐停息在他搬校区以后。没了见到他的念想,我也慢慢清醒。其实我们独处的时间很少,每一次的谈天说地都是我们四个一起,他对我的关心也和其他朋友一样。他也许觉得我很重要,因为我们是彼此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是一个重视友情的人,我也是。我的热烈似乎会把他越推越远,我不想失去他这么好的朋友,我不想我们的和谐就这么被打破。

于是我选择把这份喜欢永远埋在心底,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然后随着时间渐渐消散。

现在,我应该真的不喜欢他了。

回过神来,我连忙给他们介绍,“伯贤,这是我的朋友,金珉锡。”

“秀珉,这是我在上高中的堂弟,边伯贤,我婶婶让我带他来大学见见世面。”介绍边伯贤的时候我胡编乱造撒了一个谎,担心边伯贤会拆穿,我赶紧给他使眼色,但他对于我的话好像没什么反应,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总比被识破要好。

“你好呀,弟弟”金珉锡主动给边伯贤打了个招呼。

“你好。”边伯贤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他真是安静过头了。

两节课后,我找老师说了实习请假的事情,然后便与金珉锡道别了。

“下回我们一起出来玩吧!”

“期待下次见面~”

现在又剩下我和边伯贤两个人了。

“早上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啦,上课太无聊了吗?”

“你……喜欢他?”

“啊……?”没想到边伯贤半天不说话,会突然说起这些。

“哼看你刚刚开心的样子,肯定就是喜欢他!”边伯贤噘着嘴,看起来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感觉他又回到了当初可爱的样子。

我故意逗他,“当然了,他又帅又聪明,谁会不喜欢。”

“我也又帅又聪明,你上个月夸过我帅,今天刚刚夸过我聪明!你不许喜欢他!”他突然有点小骄傲。

“噗哈哈哈哈你这是吃醋了吗?”

“对,我就是嫉妒你喜欢他,你只能喜欢我!”

本来只是想逗逗边伯贤,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回答我,整的我老脸一红,心脏砰砰直跳。这……这是表白吗!?

不不不,他一个小孩懂什么,肯定只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

“走吧,伯贤,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带你吃我以前最喜欢吃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害怕边伯贤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我赶紧岔开了话题。

上午的小插曲之后,边伯贤又恢复了兴奋的状态,我带着他逛完了整个校园,当然,逛到一半我就累的不行赶紧扫了两辆共享单车,这时候才发现边伯贤居然不会骑车,但好在他半小时就学会了。不愧是小精灵,脑子就是好使,姐当年可是硬生生学了一个星期啊。

总之,这是美好的一天!

只是后来的一段时间,边伯贤总喜欢提起金珉锡,然后和他对比,证明自己更优秀,我也只能哄着他附和着。自家的小精灵当然只能自己宠啦。

(五)

“今年,带男朋友回家过年。”

天气渐渐变冷,楼下的银杏也由绿变黄再到现在光秃秃的一片,已经到说话都会冒白气的时候了。

我经历了两个月痛苦的学习、刷题、笔试、面试之后,终于在秋招拿到了offer,实习也终于结束,只剩下毕设这一件事情了。看来遇到边伯贤之后,我的生活真的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边伯贤呢,除了每天固定的吃吃喝喝电视剧以外,居然还真的开始学习了,每天拿着我的平板找些电子书看看,甚至和我一起学秋招笔试的内容,他学什么都很高兴,真是天选读书人。

几个月过去,我已经习惯了边伯贤的存在,他也适应了人类的生活,微信微博抖音小红书,扫码支付,共享单车……都玩的很溜,我已经可以放心他一个人出门了。

他甚至还开了个抖音账号偶尔直播,说是看到网上说这样能挣钱,不想一直靠我养着。不愧是是妈妈的好大儿,就是孝顺!

虽然一开始我对他直播赚钱这件事持怀疑态度,毕竟他不是直播吃零食看电视剧就是直播学习,和那些擦边主播比起来也太索然无味了一点。

不过这钱还真让他给赚到了!虽然每次直播间也就几十个人,居然还真有人给他打赏!到现在也赚了小一千,长得帅真好啊。

实习结束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出租屋,我便带着日记本(边伯贤)回家了。

在家的日子里,我彻底躺平,每天就是在家看电视刷手机,偶尔和朋友出去转转;边伯贤到是很听话,白天在家和我一起看看电视,有时候缠着我带他去看看我一直生活的这座城市,晚上会准时在爸妈回来前乖巧地变成日记本。

悠闲的时光就这样向前走着,一晃就到了开始准备年货的时候。天气越发寒冷,只是今年还没有下雪。

爸妈已经放假了,在外地的打工人都陆陆续续回到家乡,这座四线小城市渐渐热闹起来,街上已经张灯结彩,商场也放着过年经典歌曲,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年关将近,看着电视里祝贺新年的新闻,商场里一片红火的装扮,边伯贤愈发期待过年。

但是这两天爸妈放假在家,边伯贤很难有自由的机会,可给他闷坏了,今天又听说我们明天要出发去外婆家过年,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爱丽,让我变成人和你们一起去吧,这几天我实在太孤独了,我知道过年的时候大家会一起吃饭特别热闹,我不想那个时候我就只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从来没有和家人一起吃过饭,除了你,我好像连个朋友都没有……”

边伯贤垂着眼睛看着我,可怜巴巴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我有些动摇,过年这么热闹的时候却要他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桌子上,他一定会很孤独吧。

“那,好吧,我带你一起回老家过年。”我摸摸边伯贤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

“可是……我该怎么介绍你呢?带着好朋友一起过年吗?”我又开始陷入苦恼。

“说我是你男朋友不就好啦!带男朋友回家过年,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边伯贤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丝毫不觉得他刚刚说的话有多么令人慌张。

男朋友……?边伯贤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提起这个令我面红心跳的词,我又想起了他第一次拥抱我的时候,他说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的时候,还有在学校见到金珉锡他吃醋的时候,以及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我堵回去的话……

我努力清空那些想法,开始重新思考过年回家的问题。

看来要让边伯贤少看点偶像剧了,净学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个说法好像确实更靠谱……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确实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啊。”

“奇怪的话……?我都是你男朋友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边伯贤突然凑近,意味深长地笑着。

感受到脸又红了几个度,我赶紧转过头,不去看他,“我说的是不要暴露你是小精灵这个事情!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天天看电视剧,好的不学,净学这些油嘴滑舌的话,小心我再也不给你看电视了!”

一听到我要停掉电视,边伯贤赶紧表现出乖巧的样子,“放心吧爱丽,伯贤可聪明了,会做的很好的!”

“一想到我马上就可以作为人和大家一起过年就好开心啊!”

边伯贤高兴得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我却因为他刚刚的话有点不是滋味……

他来到人间也快半年了,但每天却只能和我说话,除了上次在学校碰到金珉锡,他好像几乎没有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有过交流,真的像是一个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之前居然还庆幸他抽离这个世界之外,可以倾听我的所有秘密……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呢?

看着他现在兴奋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我刚刚的决定好像非常正确。

“爱丽呀,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是妈妈的声音!我有些惊慌失措,赶紧看向边伯贤,他好像领会了我的意思,立马变成了日记本。

我赶紧去开门,让妈妈进来。

“妈妈,我刚刚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呢。今年,我要带我男朋友回家过年。”

妈妈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欣慰,问了我好多边伯贤的事情,还和我讲了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后来又把爸爸喊来,我们从边伯贤讲到以前又讲到明天去外婆家的事。

讲到边伯贤时,我多说了些好话,无外乎是他多帅多聪明,多么的体贴有分寸。

这么一想,虽然边伯贤总是看起来没个正形,像个小屁孩,但很多时候,他确实像个靠谱的男朋友。

他会一直夸我很棒,在我否定自己的时候;他会偷偷学着做饭,在我下班回家时准备好一桌饭菜;我伤心时,他就安安静静在旁边陪着我;他很聪明,我交代他的事情也都会做的很好……

总说他的超能力无用,但好像我早已离不开有这样超能力的他,有他在,一切好像都会变好。只是他的存在就让我安心。

他就像是我的守护神。

(六)

边伯贤是讨人喜欢的小精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借着接男朋友的名义带着日记本出门了,找了个无人且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让边伯贤变成人形,还特意去对面商店买了两件礼品。

我有些忐忑不安,但边伯贤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放心吧,我昨天可是特意看了好多电视剧,绝对会表现的很好!”边伯贤看起来很兴奋,倒真的像为见家长而准备了很久的男朋友。

走到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爸妈早已等在门口,很郑重的样子,似乎有点期待,毕竟是母胎solo的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

“妈妈~爸爸~这是我男朋友,边伯贤。”

“叔叔阿姨好!”

边伯贤进门后表现得很有礼貌,乖巧地陪着爸妈聊天,后来又说要去帮忙做饭,不过还是被爸妈留在了客厅看电视。

吃饭时,边伯贤自然地和我们聊着天,看起来好像格外幸福,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和家人吃饭吧。

爸妈被他逗得笑眯眯的,看的出来,虽然爸妈一开始看到他张扬的浅金色头发有些惊讶,但对他的印象好像还不错?

想来刚把他带回家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只乖巧的小精灵。不愧是边伯贤,哄人的本领真是一套一套的。

吃过饭后,我们简单收拾便出发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在农村。一路上边伯贤都望着车窗外,看着汽车驶向高速,高楼渐渐隐去,路旁开始出现农村的小平房,还有尚未开垦的田地。这些都是他没见过的景色。

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景色,听着车载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我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摇摇晃晃,歪在边伯贤肩上睡着了。

刚进外婆家大院,一只大黄狗便摇着尾巴跑过来了,跟在它身后的是我十岁的小表妹。

“姐姐!你终于来啦!”

“姑姑~姑父~”

小表妹热情地来迎接我们,大黄狗在一旁转着圈。

“哇,是明星哥哥吗?”小表妹看到最后下车的边伯贤,双眼突然放光。

“小颖,这是姐姐的男朋友,你要叫哥哥哦。”妈妈笑着给表妹解释。

“哥哥好帅啊,像明星一样!”

说着小颖就拉着我们俩进屋了。

“奶奶!姐姐的男朋友是大明星!”

我赶紧带着边伯贤和一屋子亲戚问好,顺带着解释边伯贤并不是什么大明星。

“小伙子长的真帅呀,可不是大明星吗,爱丽真是好眼光啊”

“哎呀还真是呢,这头发一染,和那什么韩国爱豆一个样儿”

虽然平时总是像个小机灵鬼,但第一次见这么一大屋子的人,边伯贤似乎有点窘迫,勉强应付着众多亲戚的好奇。

好在大家都只是好奇,没有过多为难边伯贤。

边伯贤在小朋友间的人气也很高。

刚吃过饭,小朋友们便朝着要出门放炮。

“哥哥姐姐也一起来呀!”小颖拉住我和边伯贤就往外冲。抵挡不住小孩子的热情,我只好任由她牵着我们向前跑。

边伯贤倒是很兴奋,他还没有玩过鞭炮。

小颖扯着我们,带着一群小朋友满村跑,炸过了路边的砖头缝,果园里的烂橘子,田边的淤泥,垃圾桶旁边的牛奶盒……好像做了不少坏事……

没一会儿鞭炮玩完了,小孩子们又吵着要玩捉迷藏。

家里院子很大,我带着边伯贤四处逃窜,弄的满身是灰。

我会帮着边伯贤作弊。

边伯贤会变成日记本被我揣在怀里,然后等所有人都被找到后,他又被我放在无人的角落变回人形。于是小朋友永远都找不到边伯贤,只能等他从某个角落漫不经心地帅气出场。

边伯贤就这样成了捉迷藏之王,小孩子们崇拜的对象。

他还会在孩子们玩累的时候给他们讲小精灵的故事。

一只小精灵犯了错,惩罚是来到人间被所有人遗忘。于是小精灵就这样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等啊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小精灵已经忘记了时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某天,小女孩蹦蹦跳跳来到这个被灰尘覆盖的角落,她说“等我长大了,就把你带回家。”小精灵昏暗的世界里有了光,他终于醒了。于是他又等呀等,盼着小女孩长大,盼着她能带自己回家。

“哥哥,然后呢!”

“小女孩来了吗,小精灵后来怎么样了?”

小孩子们围着边伯贤想问个究竟,边伯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刚拿了零食走来的我。

“最后,小精灵一定会和小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童话里都是这么写的!”小颖得意地给故事补上了结尾。

闻言,边伯贤笑了笑,表示认可,“大家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等我走近,小精灵的故事早已结束,小孩子们又围着边伯贤开始下一个故事了,我也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吃零食。

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隐隐约约听见的他们的对话“小精灵会和小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

边伯贤这是在给他们讲自己的故事吗?

我想,我们一定都会幸福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