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火烧天长

传信兵和王甯领命离去。

一千多名骑兵簇拥着李平。

郭宁莲意欲退回西面，李平却道：

“我等不退！”

“郭宁莲，你随我率领一千骑兵守候于此，不能让张士诚的大军绕过南门袭击我军西面！”

郭宁莲拉住缰绳。

她回头看向张士诚的盐丁大军。

盐丁们如潮水一般地涌出大营。

他们急急忙忙地涌入天长城的东门。

城中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阻止张士诚大军的步伐。

就连东面的常遇春亦未出现。他的三千名骑兵，正隐藏于东面的夜色之中。

李平咧嘴一笑，他静静地看着张士诚等人涌入天长城。

约莫一刻钟过后，常遇春带领三千名骑兵围堵了天长城的东门。

四面八方燃起火光。

一名名定远军举起了火把。

西城之外响起了阵阵鼓声。

这鼓声传递了赵泽的命令：鼓声响起之时，四面城墙之外的定远军一齐点燃火绳，投掷瓦雷；

九门轮式火炮朝着天长城之中一齐开炮，城中绽开火光；

弓弩手的箭矢之上蘸满了火油，他们点燃箭矢，轮番上前，朝着城中拉弓射箭；

密密麻麻的光点划破夜空，落入城中。

整座天长城陷入了火海之中。

“嘭嘭嘭”的爆鸣声响起。

这爆鸣声没有消散，反而越发密集。

城墙和房屋接连倒下。

怒骂声和惨叫声传来。

城中幸存的盐丁朝着东门突围。

只是，常遇春和李平的骑兵堵住了东门出口。

任何冲出东门的盐丁，立刻就被定远军的骑兵砍杀当场。

城中之人陷入了慌乱。

张士诚隔着熊熊大火，朝着东门之外的李平大吼：

“李平，你这狗贼，你竟然想要烧了整座天长城！！”

李平咧嘴一笑，他面露凶残，朝着张士诚回应道：

“诚王陛下，你还是省些力气，带着你的将士们突围吧！”

张士诚气得浑身直抖。身周的空气被烤得炙热，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袍。

他焦急如焚，左顾右盼。

最终，他朝着身周将士嘶吼道：

“我军正在进攻定远军的北面，随我从北门突围！”

“那卫晖，定然无法阻挡我等！”

城中的盐丁们心生一线希望。他们立刻朝着北门冲去。

只是，城中的大火愈发猛烈。

更多的盐丁被火海吞没。

定远军的火炮手、弓弩手和投弹兵仍旧朝着城中攻击。

约莫两刻钟之后，张士诚率兵攻向了北门。

北门之外有卫晖的一万五千人镇守。

虽然受到了张士德的一万八千人的冲击，但卫晖在城外设置了火沟、拒马等防御工事，又有手铳、瓦雷、弓弩等兵器之利，因此短时间之内，张士德的一万八千人倒也不能攻入卫晖的营中！

张士诚冲出北城的兵马，皆被卫晖的骑兵、弓弩手、手铳兵和投弹兵击杀在北门之外。

常遇春率领两千骑兵支援北门。

张士德的一万八千人被骑兵扰乱，他们攻击卫晖的阵型出现了混乱。

王甯率领一万人，出现在了南面的山丘以北，堵在了南永贞北上的必经之路上。他麾下剩余的五千人，支援着李平所在的东门和南门，以及赵泽所在的西门。

双方之间的厮杀愈发惨烈。

城中之人奋力想要突围，城外之人竭力阻击砍杀。

嘶吼声传到了五里之外。

火光映天。

……

……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时辰之后，城中突围的张士诚等人渐渐偃旗息鼓。

城外的张士德不再进攻卫晖的北翼。他麾下的兵马，在常遇春和卫晖的两面夹击之下，损失了三千人之多。

张士德率领的盐丁出现了溃散。

常遇春率领着骑兵一边冲击，一边大吼：

“张士诚葬身火海！尔等已然溃败，缴械投降者不杀！”

“张士诚葬身火海！尔等已然溃败，缴械投降者不杀！”

呼喊声一浪盖过了一浪。

城中的张士诚早已脱力，他在一百多名亲兵的护卫之下，躲避在一处空地之上。

四周有盐丁为张士诚极力扑火。

当这些盐丁听到城外的吼声之时，他们愕然看向一脸颓败的张士诚。

张士诚竭力站起身子，嘶吼道：

“无耻小儿！”

“本王活得好好的，何来已死的说法？！”

只是，他的声音无法传递到城外。

城外的盐丁彻底失去了继续拼杀的勇气，他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朝着定远军跪下求饶。

不少盐丁直接撒腿就跑，朝着东西两面逃命。

常遇春和卫晖没有追击逃兵。二人同时看向了张士德。

张士德策马向东，意欲逃出重围。

卫晖朝着常遇春发出怒吼：

“常千户，杀了张士德，为大功一件！”

常遇春自然知晓张士德的身份，无需卫晖提醒，他已经率领一队骑兵，策马杀向了慌忙逃窜的张士德。

张士德大惊，他扔下四周的盐丁，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东面冲击。

跪地的盐丁们不敢阻挠，纷纷避让。他们的耳边响起了常遇春的呵斥：

“放走张士德便是资敌，拿下他的首级，可向大帅领功！”

这话提醒了众多盐丁。

许多盐丁面色一横，他们抓起地上的大刀，奋力砍向张士德。

张士德惊怒：“你等岂敢？！”

噗——

环首刀砍在了马腿上。

战马吃痛，发出悲鸣。它朝着前方一头栽倒下去。

马背上的张士德反应不及，连滚带爬地摔在了地上。

还不待张士德起身，他身周的盐丁便一拥而上，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

……

身后的常遇春松了一口气。

他率领骑兵小队冲到了跟前，几名砍杀了张士德的盐丁朝着常遇春跪下，将张士德的脑袋双手献给常遇春。

常遇春点了点头，他回应道：

“你等随我前去面见卫晖大将军，我定远军向来说话算话，大将军必然论功行赏！”

这几名盐丁相视一眼，他们的神情一震，立刻起身跟上了常遇春的骑兵小队。

周围的盐丁皆面露羡慕。

常遇春和卫晖立刻开始收编四周的盐丁。

留在此地的盐丁，仍然有近五千！

除去被定远军斩杀掉的盐丁之外，其余盐丁，皆弃械而逃。

……

传信兵穿梭于四面城墙之外。

得信的李平再次下达了命令：

“擢升常遇春和赵泽为偏将军，你二人负责收编和瓜分张士诚的兵马！”

“卫晖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支援王甯。”

“剩余兵马继续围困天长，随我替张士诚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