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前日粮草被毁!”
“什么,粮草被毁了?这还打什么仗!”
“就是就是,而且孙千夫长听他在朝堂之上的表舅说,圣上因此事龙颜大怒,并没有再度播发粮草!”
“唉,这定北候年岁大了,怕是老糊涂了吧,要不是他长子,这场仗我等怕是回不去了。”
“嘘!噤声!”
好几个站岗的士卒三言两语的议论着此次粮草被毁之时,看见踱步而来的沈如辉,沈煜等一众将领,也是急忙恢复了正姿。
但是他们所说之言已经大致内容已经被沈如辉一行人听了进去,沈如辉自知是他这个做将领的责任,而且刚在这探查的一路上,此种话语不绝于耳,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并未像之前一样定这些人扰乱军心之罪。
如今,粮仓被毁不仅传到了朝堂之上,更是在三军之中蔓延开来,粮草未至,兵马先行,这是兵家大忌,如今人心浮动,刚刚在沈煜带领下打赢的几场胜仗所鼓舞的气势也被舆论之声压了下来。而此时再像之前一样杀鸡儆猴也是无法在起到效果。
营帐之中,沈如辉和沈煜在摇曳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作战沙盘,沈如辉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无力的事,前几仗虽然有所小胜,但是每当欲给对方致命一击时总会出现一支奇怪的队伍,犹如天降奇兵,将其狠狠打压。但沈如辉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身陷绝境之时,这股势力也曾救过他们。
“不能再等了,粮草之事须得想个办法,不然军心涣散,这还怎么打仗。”沈如辉皱着眉头,忿忿的说道。
“儿子已经让太一神剑宫护送了一批粮草过来,大约还要十几日。”沈煜安慰着父亲说道。
“不行,十几日时间太久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对面敌军虎视眈眈,若无法凝聚军心,怕是会兵变啊!”沈如辉有些担忧的说道,随后看着军帐中的堪舆图,说道,“离我军营周围十几里的骅县,锛县明日你我带军去筹粮!”
“可是父亲,这两个县离敌军太近了,若是遇袭怕是不好撤退。”沈煜有些担心的说道。
“如今已别无他法,明日我进城筹粮,你带人在城外策应。”沈如辉也是身经百战,周到的策划着。
“父亲,还是我带兵进城……”沈煜刚要阻拦就被沈如辉打断了。
“你老子还在这呢,还轮不到你去犯险,就这样定了!”沈如辉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沈煜心中也是一暖,看着如此坚决的父亲,也只好应下,因为他知道他父亲说一不二的性格,军令如山,从不因人劝诫而轻易更改。
通往北境前线的小路上,铁蹄的轰轰声打破了树林中的静谧,惊起了树梢的一群飞鸟,夜影寒带领的虎贲军如钢铁洪流般前进着,夜影寒的耳朵动了动,随即摆手示意军队停下。
骤然间,一支冷箭从两旁的树林中直射夜影寒的面门,就在冷箭即将射中之时,夜影寒直接用手攥住了箭身,使得冷箭未进分毫。
“敌袭!”随着一声喊叫,虎贲军严阵以待,暗卫也围在了夜影寒的周围。
瞬间树林中影影绰绰数百人杀了出来,暗卫未动,虎贲军已经开始展开了厮杀。
“留个活口!”夜影寒淡定自若的在战马上吩咐着。
片刻后,战斗已接近尾声,虎贲军将一人押解道夜影寒面前。
“说,谁派你来的!”夜一喝问道。
被押之人并未回答,而是看着夜影寒说道,“哈哈哈,你就是东昊的靖王吧,你们怕是来晚了,哈哈哈,我的任务也结束了!”
“不好,他要服毒!”夜影寒喊道。
夜一立即掐住了被押解的人的嘴巴,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此人已经气绝身亡!
夜影寒皱起了眉头,他驰援北境之事并未公开,就连在北境的沈如辉都不曾告知,为何敌军如此快就知晓了,难道朝中有人通敌叛国?
来不及多想,夜影寒知道,这些死士只是想拖延住他的脚步,“难道北境危矣?不对,虽然粮仓被毁,但是这三万大军也绝不可能在这两日便被屠戮殆尽。”夜影寒暗暗思索着。
看着死士的服装,夜影寒皱起了眉头。
“王爷,这死士身上的军服是骅县守军的!”夜一翻了翻死士的衣服说道。
夜影寒暗道一声不好,“糟了,定是沈将军去筹粮了,敌军已经提前占领了骅县,沈老将军怕是中埋伏了!”
怕是此时敌军已经趁着三军群龙无首,已经开始全面进攻北境全线了,敌军若是带着沈老将军的人头到战场,怕是会兵败如山倒,北境也会全线溃败!”
夜影寒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利害。
“夜一,留下一部分虎贲军看守粮草,你率虎贲军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前线,其他人,随我去骅县!”夜影寒果断的吩咐着!
“是!”
随即夜影寒带着众多亲卫快马加鞭直奔骅县而去。
骅县内。
沈如辉骑着马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带领着军士径直奔着县守府而去,但是眼尖的他也发现了一些异常,这诺大的街上,竟然没有女子和妇孺。
杂耍,商铺,小商小贩皆为男子,而且这些人的眼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
突然,杂耍口中喷出的火焰喷向马匹,战马前蹄扬起受惊,将马背上的沈如辉直接掀下了马,瞬间周边的小商小贩在杂物中抽出了早已藏好的战刀,攻向沈如辉一行人。
沈如辉也是老当益壮,提起战刀直接灭杀了几人,但是越来越多的敌军从周围的房屋中冲了出来,看着如此众多的敌军,沈如辉也意识到中计了!
战况惨烈,不知何时沈如辉的发髻已被打散,披头散发的努力抵挡着,随身带的侍卫虽说个个以一敌十,但是也终究架不住敌军众多,死伤人数也慢慢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