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亨利买马

“等等，瑟鲁什阁下，去那边看看！”

聚落里有一处小马场，似乎是家卖马的商人。

亨利在马场看到个熟悉身影。

应该没有看错，亨利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自信的。

瑟鲁什并没有多问，只是简简单单应了一声好，便掉头转向了游民营地那边。

尽管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亨利这个年轻人，给索鲁斯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但实力强大做事果敢，这导致亨利在几人之中，已经成了最为明显的主心骨。

即便是他这个已过中年的特罗斯科维斯执行官，也总是会情不自禁听从亨利的想法和建议。

亨利并没有内容天生的传统领袖气质，但他做的决定总会让人感觉很靠谱，或许是强大实力给周围人带来的一种心理光环效应。

马车碾过泥泞小径，车轴发出吱呀作响声。

亨利微微眯起眼睛，透过林间斑驳的光影望向那处游民营地。

几十顶帐篷杂乱地散布在一大块区域内，分布隐隐也有一些规律，呈现出一个外围围拢核心的趋势。

炊烟从中央的火坑升起，在晨风中沿着一个方向斜斜飘散，营地中的众人正围拢在营地中央一同吃早餐。

他们采用是一种大锅饭的形式，几十人的小型部落彼此分工合作，这对于没有国家依靠的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大有裨益的生存方式。

彼此相互帮助结合成一个小型的组织，在这个世道才能有一定的立足之地。

“这些人去年冬天就在这儿扎营了。“瑟鲁什拽紧缰绳，让马匹放慢速度。

“听说他们的首领是个很强势暴躁的人，不过听说他女儿最近走丢了，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到处找人帮助。”

当马车逐渐行近，汉斯终于也发现了华点，他突然抓住亨利的胳膊兴奋叫道：“那匹马！快看亨利，那匹马！”

亨利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汉斯，我看到了，是小灰。”

汉斯对于自己的坐骑其实没有抱太大的感情，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汉斯骑过的马多了去了，所以即便是被强盗袭击之后，乘坐的坐骑丢失，汉斯也一点都不心疼。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不要说汉斯当初在拉泰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换一匹马骑着体验一体验新鲜感。

但亨利不同，亨利是个专一的人无论是自己的宠物狗呆呆还是坐骑小灰，亨利对他们都抱有一种伙伴一样的感情，即便亨利的坐骑叫小灰，而不叫珍珠。

“小灰?”

卡芙娜先前与亨利和汉斯并不是一起的，所以对于这个称呼明显有些陌生。

亨利伸手指向远处马场。

“看到那皮有些瘦的灰色马匹了吗，那是我以前的坐骑，我给他起的名字叫小灰。”

卡芙娜有些困惑，她本来想问为什么亨利原来的坐骑，会出现在马贩子的马场里，但转念想到亨利先前被强盗袭击的经历，也就了然了。

看到有新的顾客前来，营地里的马贩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我去去就回。”亨利低声嘱咐了一句。

马贩子看到亨利一人前来，并未有同行的马匹，便猜出了亨利的目的。

“你好啊年轻人，有看上我这里的哪匹马么？随便挑不要客气，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马贩子的波西米亚语带着古怪的口音，明显是来本地的时间还不够长，还没有被这里的方言同化。

马贩子只当亨利是像往常一样的顾客，看他年纪轻轻但是气质不凡，便以为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哥，只想着狠狠宰他一笔。

那些贵族家的少爷们，出手向来阔绰，他们的钱是最好赚的。

亨利停在安全距离外，他把秘银大剑放在了马车上，因为秘银剑的体积和正常剑刃相比显得有些大背在身上很是招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在腰间带了一把从埃里克那里缴获来的高品质长剑。

亨利还未说话，左手便情不自禁的虚按在了剑柄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马贩子心中猛惊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慌乱问道：“你要干嘛？”

亨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来买马的而已。

“那匹有些瘦的灰马。”亨利用手指了指马场中小灰所在的位置，向马贩子问道：“那匹灰马什么价格？”

马贩子心中放松下来后闻言便是一喜，像这种一上来就表明自己看上某匹马的顾客，他们的钱就更好赚了，这要不狮子大开口简直是对不起格罗申。

“嘿嘿~”马贩子谄媚的笑了笑：“客人是有眼光的那匹马虽然看着瘦，但骑起来跑的真是飞快，没想到被您一眼就挑中了。”

“不瞒您说，这马是我从一个贵族家收来的，收购的时候花了我足足八百格罗申，我也不向您多要，你只要给我1000格罗申这匹马你就能牵走。”

“我还可以免费给您配一套上好的缰绳和马鞍。”

亨利听到这些话内心简直忍不住吐槽，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从一个贵族家收来的？

他心底已经断定，这马贩子就是一个游走在灰色边缘荤素不忌的商人，估计他马场里的这些马，说不定有一小半都是来路不正。

自己前几天才丢的马，明摆着是被强盗拉来卖给他的，他却口口声声说是从贵族家里收来的，简直是在侮辱亨利的智商。

还收购的时候花了800格罗申，亨利不是傻子，强盗处理马匹必然是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只想早点出手迅速变现，而且小灰这种外观一看就不够强壮的，卖给马贩子撑死了100枚格罗申。

但并不是说小灰不值这个价，小灰是拉德季用五匹上等战马从库曼人那里换来的纯血阿拉伯马后代，肯定是值这个数的。

只不过小灰那有些落魄的外观，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它价格高昂，更不要说卖出天价了。

“这马贩子是把自己当冤大头宰了？”亨利在心中暗道，有必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商人有两种类型，定居商人和行商。

定居商人在城镇和村庄有固定的商铺，而行商只在各种市场销售他们的商品。

市场每周举办一次，集市每年举办两次，除了有本地店主的商品，也会有外来行商的商品，那些没有固定店铺的街头小贩也会沿街叫卖。

本地的店主在广场上有固定的店铺，而商人则经营各自的摊位，并贩卖他们从工匠那里的产品。

农民会从附近酒馆里的工匠或者商人那购买附近城镇出口的货物。

而工匠和商人用这些村的货物在市场交换城镇里的商品。

贸易条款由统治者设定，例如只有拥有城市自由权的本地商人才能自由销售他们的商品。

前往国外经风险很高，所以通常只有大城市的商人才会作此尝试。

贸易活动受到许多规章制度的管理，一旦发现商人不守诚信，例如短斤少两，他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像这个马贩子，则是属于那种没有经过许可的违法商人，只不过领主整日忙着吃喝享乐玩女人，也没有太多精力顾及到这种小事，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简单来说这种就类似于后世的违法商贩。

亨利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翻脸，而是和颜悦色说道：“一千枚格罗申，这个价格明显不太公道，还是开个良心价吧。”

然而马贩子却不肯退让，他心里已经咬定了亨利想买这匹马，不管出多离谱的价钱，只要亨利出得起，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就必然会拿出这个钱。

亨利见这个马贩子油盐不进，索性也不再掩饰而是直接摊牌：“你的这匹马来路有问题吧？”

马贩子听到这话瞬间急了，额头青筋条条绽出，梗着脖子怒目争辩道：“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马贩子一边说着一边摇响了旁边的铜锣，立马有三个大汉从游民营地里冲了出来将亨利团团围住。

“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恐怕这件事没那么好解决？”

亨利嗤笑一声，玩味道：“你看，又急，你不要激动吗。”

“我激动了吗？”马贩子脸色涨得通红，但依然厚着脸皮强装镇定。

“咻——！”毫无预兆，亨利突然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

马圈里还在埋头炫草的小灰，闻声突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方向，见到亨利后它的模样明显亢奋起来，迈开蹄子奔到了栏杆边缘，对着亨利不停的嘶鸣。

“如何？”亨利转头看向依然红着脸的马贩子，好奇他会作何反应。

马贩子冷哼一声，依然梗着头狡辩：“你叫这马一声，它会答应就能说明马是你的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要是把马卖给了别人，那人转手又把马卖给了商人，那是不是我去商人那里吹声口哨，这匹马就还是我的呢？”

“年轻人，生意不是这样做的，这马可是我花费大价钱收购来的，不能平白无故就让你带走。”

语气依然强硬，摆明吃定了亨利。

亨利才不会相信这货的鬼话，转手的流程哪有这么快，才几天就能转两手？

摆明就是那些强盗直接来找这个马贩子销赃的，甚至可能已经形成初步产业链了。

再看这马贩子养着的三名护卫，大概率是个黑心商人，只需要试一试便知道了。

“好，那我不买了。”亨利说完这话转身就想走，但那三名大汉却围在他身边寸步不让，再看马贩子脸上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什么意思？”

马贩子撇撇嘴，轻飘飘回了一句：“没什么意思，客人既然已经看上这匹马了，那自然应该把它带走。”

“我也是为您着想啊，看您这马兴奋的样子，明显急着跟您这个主人团聚，我这样的爱马之人实在见不得人马分离的惨剧。”

这鬼画厅的亨利直想翻白眼，他没好气说了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把这匹马送给我？”

马贩子干笑两声，乐呵呵说道：“客人说笑了，我们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三名大汉则是摩拳擦掌，表情凶恶，围在亨利身边一副跃跃欲试要动手的模样。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马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亨利从没想到强买强卖会落到自己身上。

奶奶滴！

特罗斯基的营商环境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跟波尔高这样的蛀虫一起，怎么能搞得好招商引资呢。

亨利的拳头硬了。

于是他索性不再啰嗦，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卖强卖了，面对这种黑恶势力，必须出重拳！

看着眼前三名摩拳擦掌的彪形大汉，亨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松开按在剑柄上的手，将长剑连鞘解下，随手扔在一旁泥地上。

马贩子见状更加得意，以为亨利是怕了，“现在乖乖付钱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左手猛的探出，精准扣住左侧大汉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大汉发出自动的惨嚎声，手腕扭出一个弯曲的角度。

“第一个！”

亨利冷声开口，同时右腿如鞭子般抽出，正中第二名大汉的膝弯。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亨利一拳打在脸上，迅速倒地失去意识。

第三名大汉又惊又怒，大骂着向亨利扑来。

亨利却不退反进，身形一矮，肩膀狠狠撞在对方胸口，使出一招似是故人来。

这一记铁山靠威力不俗，大汉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几米远，重重砸在马场围栏上，木栅栏顿时断出一个裂口。

整个过程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

马贩子脸上的得意凝固了，他哆嗦着后退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你、你...”他指着亨利，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亨利慢条斯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抬眼看向马贩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匹马的价格了？”

“这...这位大人...“马贩子额头渗出豆大汗珠，求饶服软说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亨利拿起地上的长剑，呛啷一声剑刃出鞘，阳光在剑身上折射出冰冷光芒，反射照在马贩子惊慌的面容上。

“我猜，这匹马是你从强盗手里收来的吧？”

亨利的声音很轻，却让马贩子浑身发抖。

“那些强盗连本地领主都敢袭击，他要是知道你跟这些强盗有勾结，你会是什么下场。”

马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明鉴！我只是做点小本买卖，从不过问货物的来路啊！”

“五十格罗申。”亨利突然说道。

“什、什么？”马贩子愣住了。

“我说，五十格罗申买回我的马”，亨利从钱袋里数出硬币，“或者，我也可以把你交给本地领主，你自己选吧。”

马贩子的脸色由白转青。他看看地上呻吟的打手，最终颤抖着接过亨利递来的格罗申：“成、成交...”

亨利拉开马圈栅栏吹了声口哨，小灰立刻欢快地小跑过来，用脑袋亲昵地蹭亨利肩膀。

——

没创作欲望了，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