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重活一世才站在这儿

陈雪茹挑了挑眉,转过身来,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了两下。

“去哪儿?可别带我去吃喝玩乐,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胡闹。”

“瞧你这话说的!”

陈永年故作委屈地摊了摊手,“我带你去个正经地方,保你喜欢。”

“走吧,别磨蹭了。”他说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也不等她拒绝,拽着她就往桥下走。

陈雪茹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嘴里骂了句“毛手毛脚”,可脚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这人,对外人张嘴就能怼的他们没话说,可对着陈永年,总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两人一路拌着嘴,沿着江边走了半晌,最后拐进了一条窄巷。

巷子尽头是个老字号的茶肆,门脸儿不大,木匾上写着“津味”两个字。

陈永年推开那扇有些年头的木门,门轴吱吱作响,像是在诉说这茶肆几十年的故事。

他松开陈雪茹的手腕,转头冲她挤了个眼,“我跟你说,别看这地方不起眼,这里头的故事可比你那绸缎庄的账本精彩多了。”

陈雪茹甩了甩被他拽得有些发红的手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里能有什么故事,不是跟徐慧珍的酒馆一样,全是一些八卦,你要是来带我听这些,我可不奉陪。”

她嘴上这么说,显然也不是拒绝的样子,因为脚却已经迈了进去,旗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茶肆里头光线昏暗,木桌木椅摆得齐整,几盏老式吊灯晃晃悠悠地洒下暖黄的光。

陈永年吸了吸鼻子,心里却莫名安定下来。

其实带陈雪茹来这里还是因为他上辈子刷短视频时看到的。

这是由一对老夫妻守着的地方,讲着那段抗美援朝的传奇——丈夫是烈士,妻子痴等半生,最后人回来了,茶肆也改了名,成了天津城里的一段佳话。

那时候他忙着事业奔波,也没机会来天津,如今重活一世,倒真站在这儿了。

“嗯?你怎么不走了?”

陈雪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已经自顾自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姿态随意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风韵。

陈永年回过神,嘿嘿一笑,赶紧跟了过去。还没坐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后厨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素色棉袄。

她瞧见两人,眼神一亮,笑着招呼道。

“两位坐这儿啊?外头风大,靠窗估计有点冷,我先给你们上壶热茶暖暖身子。”

陈永年点点头,顺势拉开椅子坐下。

“好的,谢谢,再来点你们这儿的招牌糕点,别太甜,我家这位——”

他顿了顿,斜眼瞅了瞅陈雪茹,“她嘴刁着呢。”

陈雪茹闻言,胳膊肘往桌上一撑。

“你就跟我吃过两次饭,就知道我刁着呢,看来你经常关注着我啊。”

那女人被两人这拌嘴的模样逗乐了,捂着嘴轻笑两声。

“好,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扭头回了后厨,步子轻快,像是个习惯了看热闹的主儿。

“小两口?”陈雪茹挑眉,斜靠着窗沿,目光却落在陈永年脸上,“你不解释?”

陈永年也被老板娘的话弄的有点心里荡漾,随即咧嘴笑起来。

“你都不嫌弃,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陈老板这么大一棵摇钱树,我不得早点攀上,省得被别人抢了去?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帮她把吹乱的头发弄好,却被她误会,眼疾手快地拍开。

“手老实点!”

陈雪茹瞪他一眼,可那眼神里却没多少真恼,反而多了点藏不住的笑意。

她转头看向窗外,刚入春的天津街头光秃秃的,行人裹着厚棉袄来去匆匆,没什么看头。

只能用余光扫向身边这男人——陈永年歪着身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陈雪茹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扭过头来,手指点了点桌面。

“你不是说这地方有故事吗?怎么不讲讲?还是你压根儿就没话编,拿我涮着玩儿?”

陈永年被她一激,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像是故意吊她的胃口。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眼睛却没离开陈雪茹那张精致的脸,慢悠悠开口道。

“急什么?我这故事可不是随便就能讲的,得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不然万一讲到关键处嗓子哑了,听不到后面,你不得急死?”

陈雪茹懒得理他,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她端起老板娘刚端上来的热茶,轻轻吹了吹茶面,茶香氤氲在她脸上,显得她那张脸越发娇艳。

她瞥了他一眼,嗤道:“急什么?我们时间还长,我能听你说完的。”

话落老板娘已经端着盘子从后厨走出来,上面摆着几块精致的糕点。

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说。

“这是咱们这儿最不甜的糕点了,两位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我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故事肯定也得甜到心里去吧?”

陈雪茹闻言,脸一红:“没有!我们就是朋友”

老板娘捂嘴偷笑,也不反驳,只是转身走向门口,嘴里嘀咕着。

“年轻真好,嘴上说没有,眼睛里却满是欢喜。”

陈永年趁机拿起一块糕点,递到陈雪茹面前,挑眉道。

“来,尝尝,看看这甜不甜。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回去了去给你买别的。”

陈雪茹没接,只是摇头:“我暂时不饿。”

陈永年见状,收回了手,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好吧,既然你这么急着听,那我就讲给你听。不过这故事当不得真的。”

陈雪茹挑眉,半信半疑,但还是凑近了些,像是被他的语气勾起了兴趣。

她靠着窗沿,手肘撑着桌面,姿势随意却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嘴里却不饶人。

“我从小就知道故事就是故事。”

陈永年点头,才讲道关于老板娘的故事。

说到中间的时候,他顿了顿,然后还是改变了一下,毕竟现在他要是都说出来,倒跟预言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