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偶有所得

一头虎鲸的生命，是从胎盘里开始的。

所以除了偶尔的鲸鸣和海啸外，没什么好说的。

早上起来郭聪特别后怕，有种直觉，昨晚的梦里，如果自己意识没及时扎进虎鲸的光球里，那么自己大概率会死，彻底消失。

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反而像一道枷锁，那个拥有无数自己一生的空间，锁死了自己的灵魂。

怔怔坐在床上很久后，下了床没像往日般去洗漱，而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点了支烟，慢悠悠抽完了，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又一一排除。

最后只得出了一个不算结论的结论，空间的秘密，大概率就藏在这无数的光球中，也只能藏在光球里。

因为除了这些光球，也看不到什么了。

在自己的梦里，人的一生很短，体验女郭聪的人生也没过一个月，更别说那些动物了。

想到动物，郭聪打开笔记本，查了下虎鲸，海洋霸主，再看一眼寿命，就有点儿无语。

竟然活得比人长。

刷牙的时候，又想到了昨晚梦里女郭聪的下场。

可怜吗？挺可怜的。

但这就是人生呐！

老艺术家做事缜密谨慎，果决手狠，让郭聪好一阵赞叹。

虽然自认做不来，但也挺欣赏的。

不过欣赏的是老艺术家这种心性，手段则不敢苟同。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这话是有道理的。

他儿子叫郭瑞，也是女郭聪那个弟弟，也可以叫后妈，反正关系有点儿乱。

他对女郭聪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是：“我拿命给你。”

想必等他从牢里出来后，面对生父和一对侄儿，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不知是个什么场景。

郭聪寻思，大概率是一出父子相戕的好戏，毕竟集团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叫郭瑞。

就是可惜看不到了！

……

上班的路上，接到尔康鞋业韩助理打来的电话，通报了下那首《红色高跟鞋》的播出时间和渠道，笑问道：“郭总，你觉着怎么样？”

郭聪扯着嘴反问道：“韩助理，你觉着怎么样？”

电话那边稍一沉默道：“郭总，单董的意思，还是要控制一下成本的。”

郭聪皱眉，语气没丝毫变化，说道：“没问题，我们惊哲当代这边还是完全尊重甲方意见的，当然没问题。”

韩助理道：“郭总，谢谢理解。今天上午，尾款就会到账，您记着查收一下，嗯……单董这边还是希望下一次再深入合作的。”

郭聪道：“当然了，介时一定要在我们前台挂条横幅，‘欢迎韩梅梅助理莅临惊哲当代视察工作’，韩助理你放心，一定不挂你们单董的。”

那边笑着挂了电话，郭聪听着忙音，瞬间耷拉下了脸来。

虽然早有预料，谈不上有多失望，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

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策划案，找演员找关系，把片子搞出来了，还奉献出一首歌，交出一份最起码九十多分的答卷。

结果呢！电视台只投放静姐录的那句土得掉渣的广告语。那首《红色高跟鞋》，只在四大视频平台投放。

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虽然钱一分没少。

当然这事儿要是蓝标国际这种大公司，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小作坊还是没话语权呀！

尤其是国内这种环境，很多做企业的思维还跟以前的封建老地主一样，没一点进步。

所以还是得让他们来求自己才行，身体年轻，火气也旺，没必要受些鸟气。

车子快到公司了，郭聪在前面掉了个头，向省台开去。

给鞠妍去了个电话，交代了两件事，让章苒把那个完整版的《无声的爱》现在就放四大视频平台上去，通知一下晓丹，今天上午尔康鞋业尾款会到账。

然后也不管漂亮国那边是不是晚上下班时间，拨通了可乐公司詹妮的电话。

接通后，直言道：“詹妮女士，我突然又有了一个好点子……”

……

到了电视台，熟门熟路的到了录音室。

师哥蒋昊还没来上班，出了那么大一个事故，张副台长虽然说过几天就回来，但郭聪琢磨着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不是叫他在家闲着，而是去摆正态度，拜访那些该拜访的，任打任骂，不然就算来上班了，以后也没好果子吃。

所以说成年人混社会，就挺不容易的。

所以最近都没打扰他，把在电视台外面买的两条华子往录音台上一扔，对那年纪最大的调音师问道：“今天你们总监没在吧？”

“没在，怎么郭总，又要录歌？”

“嗯……最近练了练嗓子，把鲸鱼音练了练，偶有所得，来录首歌。”

“鲸鱼音？哈哈，郭总……我只听说过海豚音……”

呦呦——

郭聪张嘴发出了一声如婴儿般的鲸鱼声音，这是一种天赋，虎鲸的天赋。

然后推门进了录音室，在钢琴前坐了，对这个调音师打个手势，示意他录音。

三个调音师都有点儿懵，见郭聪已经打开了钢琴盖准备开始，立马弄开设备，对郭聪比划了OK的手势。

《shadow of the sun》，翻译过来是《太阳的影子下》，挺牛逼的一首歌，以郭聪过目不忘的本事……

零帧起手，十指弹出舒缓的钢琴音，开始演唱。

（They say that life is always easier)

（After you let yourself come undone……）

因为时间的缘故，只录了二分多钟的纯钢琴伴奏版，郭聪起身推门走出来，问道：“录下来了？回放我听听？”

“哦……哦哦……”年纪最大的这个调音师表情呆滞，反应过来后赶紧回放，有点儿上头，这么高质量的曲子和声音，就只录了一遍，便完事儿了！

郭总牛批，一首没听过的英文歌，还能唱出这种空灵的声线，鲸鱼音？？？

关键是这首歌也太他妈好听了！

牛的一批啊……

听了两遍后，郭聪觉着没啥大问题，又顺了人家录音室的一个U盘，拿着便走。

也没去公司，直接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坐桌前在自己电脑上写了一个小故事后，连同刚录好的那首《太阳的影子下》一并发给了詹妮大妈。

然后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出门去吃了碗面，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着，找谁来演这首简短MV小广告曲。

演技纯熟的老艺术家，本山大叔的话，虽然演得没问题，但画风有点儿歪。

毕竟是一个温暖的小故事，模样儿上还是有点儿要求的。

最重要的是，请不起！

回了出租屋，在笔记本上搜索起来，国内能演的，会演的其实很多，翻翻找找的便看到了一部剧，《大宋提刑官》。

嗯……郭达森老师演的是真好，常年浸淫话剧舞台十几年，这样的功底，称之为老艺术家一点儿也没错，和自己梦里那位老艺术家一样，都在各自领域中有着极深的造诣。

拿手机给自己在演艺圈最大的人脉宽姐去电话，接通后开口便问道：“宽姐，认识郭达森老师吗？给搭个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