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情况究竟如何

父亲和母亲显然是被我一番话吓住,他们都未说话,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们也是和我一样心思深沉,还是天生就脑子灵活多变,总爱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也许吧,我就是这个样子,姐姐恐怕也是和我一样的情况,老人们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结晶,我看我现在这些坏想法肯定是从他们身上先天学习的,后天的我可不承认我现在这一神神叨叨的心态就与他们脱得了关系,说不定就是他们这方面更加严重,到我这儿说不定会缓解,症状轻些。

父亲脸色不见乌云蔽日之阴沉,也未见阳光刺透云朵之灿烂,大人们的表情管理该说不说就是比我们这群小孩子强,也许是我没敢一直直视他的缘故,只匆匆一瞥瞬间移开目光,我怕他尖锐的目光直击我的内心,让我瞬间麻木。

母亲此时也和父亲站在一侧,换平日我是撒谎不打草稿,母亲面前我是早已习惯,都习以为常到看着她我也丝毫不心慌紧张,也许是母亲天生就让我们孩子感到亲切,也许,是母亲在多年的照顾下,我已经学会了不把她外人。

此时母亲和父亲齐齐沉思,像是在思考的巨人庞然大物,面对双方,我采取唯一明智的策略就是,不和他们对视,尽量避免他们的目光。毕竟,平时他们要这么问我,看着我,我也不会直接看着他们,这一点上我自认为是不会把姐姐的事抖出来的,这也算是我的小聪明之一吧,不外如是。

父亲开口问我:“彦儿,你姐姐真的没和你说你这几天来不开心的原因,你说的你姐姐为升学焦虑,睡不好觉才这样,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说是你姐姐和你说的,你可不能骗我们!”

我是以最大的速度立即赶上父亲的话头,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回答我认为总是要无比真诚实在,引不起爸妈怀疑的明智方式:“爸,妈,姐姐虽然没有和我说她最近到底是因为什么什么事情忧郁,但是她和我提起,她说她最近老睡不好觉,而且学习上的压力也很大,我是猜测姐姐可能是因为升学要离开学校的缘故才这样的。你们要是问我是否有什么证据表明的却如此,那我只能遗憾告诉你们,我没有了,我已经尽力了!话说,你们还有其他想问的吗,我还要上学呢!”

父亲显然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我的回答含含糊糊必定是让父亲有些心堵,我看见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原本已经皱起的眉头再次如沟壑般分明清晰,我意识到父亲对我这番话不太满意。也许是母亲在眼前,她是我的支撑,也许我可以以赶去上学为借口摆脱父亲那想把盯住的眼神,我总是没那么紧张了。

母亲相对温和,一直以来她给我的印象都是如此,这也意味着她说的话我更加容易接受,而这是我对父亲和母亲最大不同的感受,母亲的话点点清水凉意,浸润我的焦躁内心,她问我:

“那这么说,你姐姐是真的没有告诉你原因了,唉,要是你没骗我们的话,我看我们接下来观察观察情况,实在不行我还是去问问你姐!”

“是啊,这件事本来就应该你们去问,谁让你们想这么馊主意让我去问姐姐的,现在说不定你们去问她,她更不会说了,但是啊,我看姐姐要是见你们还是和你们坦白实情,对于你们,她不像对我一样,总是要掂量掂量的……爸妈,我先走了!”

沉默时看了眼手表,发现离我抵达学校最快时间已经来临,再不出发,我绝对会迟到,背上的书包早已在我肩上背着,我还打算去房间找寻一阵,此刻母亲提醒我说:“彦儿,你书包不是背着呢?”

我转头一看,果真,背着背着我都已经忘记书包在我身上的重量,不经意间书包已经和我融为一体。看来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或者说有多准备,知道姐姐晚去学校,而我要想向爸妈汇报敌情,在极短暂的间隙中,势必要尽可能减少一切浪费时间拖延我即时赶到学校的任何因素。

只能说不愧是我,我自己又开始为自己加油打气,母亲还是温和地和我道别,她让我别着急,时间赶的上,要是实在赶不上,迟到也不算是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谅我,我还是感叹竟然有这么一个幸运的母亲。

一旁的父亲或许也是出于真心打算,或许是学习这件事关全家上下的大事,的确不容小觑,他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抚平,没有笑容可这就是最大的笑容,我深知父亲不太爱笑,也极少见过他开怀大笑的时刻,而这多半还是在过年间,自他回来后我就极少见到了。

不管如何,父亲总算是在我临走要前往学校的时刻展现他的态度,不管如何,这很好,远远达成我的预期,原本我不担心母亲会拆穿我,反正拆穿也没事,她又不会打我骂我,但我最怕的是父亲。

我常常觉得父亲比母亲更加了解我,哪怕他与我相伴的时间远没有母亲长,但是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吧,母亲实在大多以她自己的看法外加对父亲的观察得出对我的基本了解,但是父亲却不然,他是在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为主外加他的观察,也许正是因此,我最害怕被父亲发现,也最害怕父亲做出些让我害怕,但我此时根本猜不到的事情。

我知道事后我会了解父亲的做法,哪怕时好时坏,谁让我和父亲最像呢,这也是我害怕他的同时不可避免理解他的原因吧,或许连母亲连姐姐也只是了解父亲表面上的些许皮毛,而父亲的内心只有我能懂。

我在父亲和母亲的目光中远去,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目光针刺一般在我的皮肤留下的痕迹,我欢欣喜悦的同时,脚步轻快健步如飞,心有些飘飘然,接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即迈开脚步赶往学校,期望不要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