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爱姐去往东京之后,王六儿足足哭了三日,东方不败也情绪低落了好一阵。
相识不足十日,那个明媚少女却让她产生了当爹的感觉。
原来,世间的亲情,如此妙不可言。这是孤儿东方不败从未感受过的。
她说她娘过得苦,东方不败决定去看看到底怎么个苦法。
于是,他来到了牛皮巷。
刚到巷子口,就见一人贼眉鼠眼,溜进了王六儿家。
东方不败心头一火,快步走到院门口。
“嫂嫂,我哥还没回呢,陪我吃壶烧酒。”
来人是韩二,自己已经警告过这厮了,竟然还敢来这叨扰。
“小叔,不要再来招惹是非了,爱姐已经出嫁了,你我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嫂嫂,你这翻脸不认人了。这些年若不是我护着,我那漂亮侄女早被人糟蹋了。”
“你这泼皮还敢说这话,若不是你以爱姐相胁,我岂能委身于你!”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哥也默认了。再说,你不也挺享受的?”
“我说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来嘛,小叔可怀念你那层出不穷的花样了。”
哐啷啷——
里面传来东西打砸的声音,东方不败正欲进屋,只见房门突然撞开,韩二抱着头窜了出来,王六儿操着一根擀面杖追了出来。
“你这淫妇,别以为女儿嫁到东京就有了靠山,别以为勾搭上了西门庆,就开始充贞洁烈妇。你走着瞧!”
韩二骂骂咧咧转头就要跑,忽然裤裆里一阵巨疼,当即捂住倒在地上呻吟,鲜血随之映红了裤子。
这厮天生就是“无〇军团”的成员。
东方不败收起脚,轻轻在鞋面上拍了拍。
王六儿见这一幕,陡然心情一松,长期的憋屈,女儿的远嫁,像是突然得到了释放。
她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礼义廉耻,扔下擀面杖,扑进东方不败怀里,泪水止不住往下流。这个屠夫家出身的女子,用屠刀虚张声势起来的刚强,这一刻全部被击毁。
西门庆厚实的胸膛,是五短身材的韩道国所不能比拟的,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好想永远缩在这怀里,被庇护一辈子。
东方不败僵立在那,一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好。
他对这妇人所有的好感都来自韩爱姐,如今猛然被热情相拥,手足无措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来自她身上一股浓烈的味道。
这味道不是鼻子能闻的那种,倒像是直接刺激生理反应,让他情欲澎湃。
王六儿,就像是一剂人形移动春药。
这种直接刺激人发生物理反应的情况,东方不败从来没有遇到过。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突然想到,难道这就是王六儿的特殊之处?这就是她九阴之体的入道契机?
东方不败当即闭上眼睛,默念“辨阴诀”,然而身体、脑中都被这股味道强烈冲击,他竟然无法入定。
除非能同时念“辨阴诀”和“太上忘情诀”,否则几乎不可能入定。
天人交战一番后,东方不败只得先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扶助她的双肩,轻轻推开她。
那张紫膛色的瓜子脸上布满了泪痕,一个悍妇在他面前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王六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抹了抹眼泪,站在一旁。
韩二仍在地上呻吟。东方不败冷声问道:“我上回已经跟你说过,勿要再来骚扰。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那就只好请狱卒帮忙了。”
韩二强忍着痛,跪倒在副千户理刑身前,哭道:“大官人饶命。小的今天喝多了,忘了嫂嫂是官人的女人,还请饶命。”
王六儿闻言,身子一震,扭头看向西门庆,仿佛在问:“你是这么跟他说的?”
东方不败懒得跟着腌臜泼才解释,扔了一两银子给他,道:“回去养伤,七日后来找我。”
韩二又重重磕了几个头,捂着血淋淋的裤裆,跌跌撞撞出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俩人,空气突然凝固了。
良久,瓜子脸绽开笑容,道:“今日多谢大官人了。”
东方不败问道:“韩爱姐愿意远嫁东京,是不是因为怕被这厮骚扰?”
王六儿神色立马暗下来,微微点头,道:“我那汉子生得矮小,口气老大,平日得罪人了,都靠这个五大三粗的无赖弟弟撑腰,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
“那时已经惩戒过了,可以不用嫁了。”
“都怪奴,太放荡,上次虽逃了刑事,但已在街坊邻居中传开了,爱姐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太师府的主管,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人人都有一份身不由己,东方不败对此也无能为力。
他想起了韩爱姐的嘱托,便道:“以后不住这了,我替你们在狮子街买栋宅子,挨着丝线铺,也方便韩道国照顾生意。”
王六儿心中一暖,道:“奴叩谢大官人了。”
“不用急着谢,买房的钱我只出三成,剩下的七成从韩道国的工钱里扣。他若是不愿意,以后就别在铺子里做了。”
王六儿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官人,你没有对爱姐……下手吧。”
东方不败摇摇头,道:“京都聚,大不易。这些日子,我只是教了她一些生存技法。”
王六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诸事皆了,她那份顾盼生辉的风情又回来了。
“官人,奴知道你对我有意,那天若不是五娘阻挠,我们就……”王六儿开始诉衷肠,“既然你与爱姐无染,若不嫌奴生得丑,奴愿意……”
怎么人人见到西门庆,都愿意自荐枕席,这厮简直堪称“人妇杀手”。
东方不败一本正经道:“我家里几个娘子都貌美如花,你确实丑了些。”
王六儿一愣,有你这么回答女子的么?心中蛮劲又起,道:“奴确实比不上她们容貌俏、肌肤白、条儿好,但是奴的活儿好。”
说完,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走到东方不败面前,两人脚尖相抵,妇人起伏不定的山峰,已经微微触碰到他的身体。
那股悍妇劲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