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城墙合约陷阱

“操！这矮冬瓜开的什么狗屁条件！”格鲁的塔盾重重砸在铁砧上，震得铁匠铺房梁簌簌落灰。他独眼瞪着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矮人文字，镶铜钉的靴子碾碎三颗发霉的浆果，“二十只变异地精头？老子刚在西街宰的那窝还不够？”

艾伦蹲在淬火桶旁擦剑，刃口刮过磨刀石的噪音突然停了：“瘸子巴顿说矮人哨站往北三里，有窝带教会标记的。”他甩出三枚渡鸦纹章银币钉在木桌边缘，其中一枚滚到汤姆脚边，“去黑市巷买十捆寒铁链，要浸过圣水的。”

学徒少年哆嗦着捡起银币，学徒袍下摆的破洞露出青紫的膝盖：“可、可霍克大叔说圣水会腐蚀……”话没说完就被格鲁拎着后领提起来，酸臭味混着酒气喷在他脸上。

“小崽子懂个屁！”盾战士的络腮胡粘着隔夜的烤肉渣，“教会那帮孙子在变异种身上涂毒，不用圣水泡过的链子捆，你等着被酸液蚀穿裤裆？”

莉娅的箭尖突然抵住门缝，银发被硫磺味的风掀起：“三个心跳声，瘸子带人来了。”她箭簇缠着的荧光菇粉末簌簌飘落，在门槛上拼出歪斜的箭头符号——黑市商人特有的警告标记。

卡尔佝偻着从地窖爬上来，白发垂到沾满煤灰的绷带：“罗德里戈的马车……咳……寅时经过屠宰场后巷。”他溃烂的指尖划过桌面，黑血在羊皮合约上烫出焦痕，“车辙印深四指……装着我们的首付款……”

“砰！”

霍克踹开后院木门，独臂拎着的酒桶滴滴答答漏酸液。老铁匠的皮甲被烧穿七个洞，胸膛的渡鸦烙印糊着新鲜的血痂：“菜鸟！熔炉废渣清完了？”他铁钳突然戳向格鲁的塔盾，“这破铁皮再不修，下次酸雨就能送你见祖奶奶！”

艾伦反手甩出匕首钉穿酒桶，劣酒混着酸液流进地缝：“城墙合约的首付金被劫，矮人会撕毁协议。”他剑鞘重重敲了敲汤姆怀里的寒铁链，“买完货直接送去矮人哨站，绕开教会岗哨。”

腐木林的腥风卷着落叶扑进窗户。格鲁解下塔盾夹层的皮袋，二十颗地精獠牙叮当滚落：“老子攒了半个月的货！”他独眼充血，“要是矮人敢耍诈……”

“那就用他们的胡子擦盾牌。”霍克灌了口麦酒，黄板牙咬碎半块松木炭，“东街染坊第三排腌缸底下，藏着教会上次没搜走的显影粉。”

汤姆抱着寒铁链窜出门时，正午的日头晒得石板路发烫。三个醉汉在臭水沟旁掰腕子，镶金边的马车轮碾过他们脚边——车帘掀起的瞬间，露出半张苍白如尸的脸。

（两小时后矮人哨站入口）

“这味儿比地精粪坑还冲！”格鲁用塔盾劈开挡路的荧光菌丝，镶银边角刮下大片腐肉。暗红色苔藓覆盖着矿洞岩壁，每隔十步就嵌着发光的矮人符文。

莉娅突然拽住艾伦的皮甲。五步外的酸液池里浮着半具教会骑士尸体，胸甲被蚀出蜂窝状的洞，左手死死攥着撕碎的羊皮纸——正是他们与矮人签的合约副本。

“第七试验场的清除队。”卡尔木杖戳了戳尸体溃烂的脖颈，布条下的右眼渗出黑血，“三小时前死的……他们也在找矮人……”

艾伦蹲下用剑尖挑起碎纸片，劣质墨迹在酸雾中显形：“罗德里戈的假章。”他忽然反手削断头顶垂下的藤蔓，拳头大的荧光菇“啪”地炸开紫雾，“格鲁，举盾！”

盾战士骂咧咧地撞开矿车，塔盾表面瞬间糊满酸液。二十只变异地精从岩缝钻出，黄绿色皮肤凸起脓包，脖颈烙着发光的“VII”符文。

“左边归老子！”格鲁抡起塔盾拍碎两只，黑血溅到新镶的寒铁边角上滋滋作响，“菜鸟！你那破剑能不能快点？”

艾伦贴着岩壁滑步，短剑自下而上捅进地精萨满的下颌。腐臭的脑浆喷在剑柄缠带上时，视网膜边缘闪过蓝光——

【系统面板】

【基础剑术：41/100】

【生命值：57/60】（酸液腐蚀伤）

“小心背后！”汤姆的尖叫带着哭腔。学徒少年抱着寒铁链缩在矿车后，荧光菇汁液从指缝漏下，照亮了黑暗中扬起的利爪——

“嗖！”

莉娅的破甲箭贯穿偷袭者的眼窝，箭羽缠着的布条遇血燃起黑焰。卡尔佝偻着按住岩壁，白发垂进酸液池：“三百步……有熔炉……”

（四小时后矮人熔炉区）

独眼矮人工程师的机械义肢“咔嗒”捏碎地精头骨，黄板牙咬住酒壶猛灌：“十九颗头，差一颗抵五金币！”他义肢突然弹出铁钳夹住格鲁的护颈，“人类崽子想赖账？”

艾伦甩出最后一颗变异地精头，暗绿色脓液溅上合约：“加上西街肉铺那窝的利息。”他剑鞘突然戳进熔炉旁的矿石堆，挑出块掺着腐木屑的劣等货，“你们的矿石纯度不到三成。”

矮人喉咙里滚出闷雷般的笑声，熔炉火星溅到众人皮甲上：“教会掺的杂质，关老子屁事？”他义肢突然暴长半米，寒光抵住艾伦咽喉，“要么付钱，要么留下这小子当熔炉燃料！”

格鲁的塔盾轰然撞塌矿石堆，镶铜钉刮起漫天金粉：“老子拆了你这破炉子！”寒铁边角在熔岩光里泛着血痕，“敢讹老子的钱……”

“等等！”莉娅的箭尖突然指向熔炉深处。沸腾的岩浆池里浮着半截马车残骸，渡鸦商会的旗帜正被黑血浸透——正是运送首付款的那辆。

卡尔的黑焰术掠过池面，烧出扭曲的车辙印：“罗德里戈的货……被矮人劫了……”他溃烂的指尖突然抽搐，“契约墨水……掺了龙血……”

艾伦反手将剑鞘砸进熔炉，暗红矿渣溅上矮人的独眼：“用劫镖的钱付工程款？”他扯开皮甲暗袋，三枚沾血的渡鸦纹章金币叮当落地，“告诉罗德里戈，他的火油车明早会经过嗜血蝇巢穴。”

霍克用烧红的铁钳翻烤地精腿，独眼瞪着新到的寒铁矿：“纯度够糊墙了。”他甩手将矿渣按进汤姆怀里的醋桶，“去把西墙第三排剑胚擦干净！”

格鲁瘫在草堆里灌酒，塔盾新镶的边角缺了两颗铜钉：“老子迟早熔了那矮冬瓜的义肢……”镶银靴子碾碎满地荧光菇碎屑，“菜鸟！下次再接这种破合约……”

“就用你的盾牌抵债。”艾伦擦拭着剑柄裂缝，虎口结痂的伤口再次崩开。夜风卷着腐肉味钻进门缝，混着远处矮人哨站的熔炉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