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的帮助。”
阿尔身体微躬十五度，逐一与在场众人握手。而众人也以同样的鞠躬角度，向阿尔回礼。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阿莱西奥先生。”法官说，“英雄需要正义，我们执行正义。”
“请替我们向司铎大人问候。”另一名法官相当友善的与阿尔握手。
“我们也要向市长大人复命了。”另外两名警察也同样对阿尔笑呵呵的，“也同样替我们问候司铎大人。”
友善、礼貌、尊重。
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好。
然而阿尔心中却清楚，他们尊敬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口中的司铎大人。
老德尼罗。
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如今，他们因司铎而敬我。
‘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因我而敬司铎。’
阿尔再次下定决心。
如何实现这一决心？
‘九月一日，军校入学。
‘就先从军校第一开始。’
阿尔定下了小目标。
不多时，阿尔离开弗里曼家，重新踏上老德尼罗的飞空艇。
“完了？”
“完了。”
“那就回家。”老德尼罗说，“那孩子的遗体还需要修补一段时间，你明天早上再送回去。
“至于那瓶魔药，猎魔人会来收走。我猜有可能还要问你话。”
阿尔轻轻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不用送德尔菲诺去医院吗？”
“你自己怎么不去医院看？”老德尼罗笑了笑，“伤到骨头而已，多吃点肉，养几天就好了。”
龙语者血条真是厚啊。
阿尔心中感慨。
不久后，众人回到庄园。
洗过澡后不久，后厨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阿尔也在管家的摇铃声中来到宴会厅。
老德尼罗坐在主座，招呼着管家一同入座。看着在烤肉上桌那一刻不禁皱眉的德尔菲诺，老德尼罗沉声开口。
“按照常理来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比如庆祝阿尔入住我们的庄园，以及阿尔为父亲报了仇。
“但我不会这么说。
“因为无论是阿尔还是德尔菲诺，你们脑袋里现在一定想着那位死去的孩子。
“所以我们今天的第一杯。
“敬乔治。”
众人举杯：“敬乔治。”
阿尔抿了口红酒，放下酒杯。
老德尼罗轻声道：“为了乔治，我要你们放开肚子吃。
“吃得越多，你们身体就能恢复得越好，就能变得越强。变得越强，这个世界上像乔治这样的无辜者，才能越少。”
两人点头。
明明宴席上陈列着美味的烤肉与沙拉，但德尔菲诺却吃得味同嚼蜡。
阿尔反而好一些，还能品尝到香料与芝士的芬芳。
尽管如此，这顿饭吃得相当沉闷。
席间，老德尼罗对儿子开口：“跟在阿尔身边一下午，感觉怎么样？”
“……”德尔菲诺放下刀叉，眉头紧皱，“感觉……很多？”
“很多，似乎比过去几个月乃至一两年都多，但不知道怎么描述？”
老德尼罗的脸上露出微笑。
德尔菲诺，轻轻点头。
老德尼罗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也许你这会儿心情不好，但是，我要你一会儿饭后整理一下思绪，然后来到书房。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告诉我，你感受到什么。
“把你心里那份复杂的感受说出来。哪怕是想不清楚的，也要说出来，你有什么地方不懂。
“明白吗，我的德尔菲诺？”
德尔菲诺郑重地点头。
老德尼罗又看向阿尔：“你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力量积蓄的问题，德尼罗叔叔。”
阿尔边说边指了指他的眼睛。
黄金瞳，依旧在燃烧。
与之相比，德尔菲诺的眼睛不久前已经熄灭了。
“我能感觉到，我越是尝试调度体内的力量，力量也就越强，但退回正常状态需要的时间也越长。
“我能感觉到，我现在接近正常情况下的四倍。
“而我为了进入到这个状态和莫尼兹先生聊了很久很久的天。
“这个阶段并不短，反而很长，非常长。
“我想知道，怎么细化这个阶段？”
阿尔认真询问。
在这个提问过程中，阿尔完全回避了“安定领域”、“标准态”等词汇。
因为这些知识阿尔虽然知道，但不应该知道。
他要在这两个月里让老德尼罗一家，成为他所有知识学习途径的审计痕迹。
所有巴塔利亚教的知识，都将以德尼罗家学的东西为基础展开。
在此基础之上，所有巴塔利亚教学中“超纲”的内容，阿尔也都将以“德尼罗先生教得好，让我晚上有所领悟”为借口圆过去。
简而言之。
老德尼罗将成为阿尔未来两个月的班主任。
巴塔利亚，则是阿尔永远的一对一私教。
“这个啊？”
老德尼罗没想到阿尔问的是技术问题，趁着儿子也在，便细致得讲了起来。
标准态。
安定领域。
紊乱领域。
危险领域。
不可逆领域。
……
一样样，娓娓道来。
这种基础中的基础，德尼罗不至于和巴塔利亚讲的有什么太多出入。
只是今天亲身实践一番后，阿尔提问。
“安定领域，还能再细分吗？
“比如我今天就能感受到，我用了那么长的时间从标准态开始蓄力，提升了接近四倍……”
“你已经来到安定领域的末尾，接近紊乱领域了。”老德尼罗说，“以太能级知道吗？”
“管家先生昨天讲过。”阿尔说道，“每阶段提升0.414倍，实际上就是每两阶段翻倍一次。”
“各个阶段也是同理。”老德尼罗说，“每两级，翻倍一次。
“安定领域·一阶段，1倍至1.4倍；
“安定领域·二阶段，1.4倍至2倍；
“安定领域·四阶段，2.8倍至4倍。
“同理。
“紊乱领域·二阶段，5.6倍至8倍；
“危险领域·二阶段，11.3倍至16倍。
“再往后，就是不可逆领域，终点便是彻底的龙化。
“我们可以注意到，安定领域实际上占到全程的一半……”
老德尼罗认认真真的，为阿尔做账。
虽然老德尼罗并不清楚他是在做账，而是真以为自己在为阿尔讲课。
“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安定四。你花了多久进入这个状态？”老德尼罗问。
阿尔稍作回忆：“十分钟，大概？
“如果能再拖延一会儿的话，你们就杀进来了——你这种等级的强者进入四阶段，需要多久。”
啪。
老德尼罗轻轻拍了一下手。
炙热的黄金瞳似乎带着无尽的压迫力，笼罩了整个宴会厅。
老德尼罗微微一笑。
“这么久。
“对了阿尔，你已经掌握了以太的性质变化对吧？虽然只是凭借原始本能做到的。”
“对。”阿尔点头。
“过几天，我送你一件礼物。”德尼罗说，“你想飞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