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放入脑细胞

嘶……

好疼…

不知过去多久。

当春海澈的意识从浑噩中慢慢醒来时，试着挣扎时，发现自己仍旧坐在那个椅子上，被镣铐锁着。

下意识地打量周围，是精神科的诊断科室的环境。

喜怒哀乐的人格面具；浸泡脑组织的玻璃容器；以及，正双手抵着下巴，优雅坐在对面的狼人医生。

“你醒了？”它微笑道。

春海澈皱着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被袭击，但他没去愚蠢到会将这种问题对医生问出来。

轻晃浑噩的大脑，春海澈回忆起被打晕前的画面，那是自己刚刚回答完问题后，‘医生’拿起手边的治疗工具将自己敲晕。

再之后，春海澈就不明白发生什么。

但他能够推断出来。

桌面上的物品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时上面摆着一个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脑组织，福尔马林的液体将其包裹。

而里面正在跳动的脑，是和置物架纹路完全不同的大脑。

“真漂亮，对吧？”它眯着眼睛摸着玻璃罐笑，注意到春海澈的视线看来。

春海澈希望是自己多想…但这种诡异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猜想的应该就是发生的。

“这是什么？”

“耐人寻味的问题，你猜？”

“请继续吧。”春海澈深吸一口气。

狼人医生也没有拒绝，它摩挲着手指，上面有残留的鲜血，坐直身体游刃有余地再次问道：

“如你所愿，我的病人，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它翻过春海澈的病历册页码，“问题很简单，请在30秒内尽可能多的说出动物的名字。”

“仅此而已？”春海澈几秒后感到疑惑。

“仅此而已。”狼人医生点点头，“我会说开始，你现在还能够准备。”

春海澈虽然感到很意外，但脑海中也迅速回忆着动物有关的记忆，虽然他没有去过几次动物园，但常识类的问题无法难到他。

可不应该这么简单…

难不成是考验人在慌乱情况下的记忆输出能力？

虽然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的确会吓得半死，也很难有效的提炼词语，但只是说出动物名字这样笼统的要求，无论是谁应该都能做到。

也许……

“准备好了吗？”医生开口询问道，打断春海澈的思考。

春海澈轻轻出口气，点头：

“准备好了。”

“那么，现在开始，请在30秒内说出尽可能多的动物名字。”

“北极狐，斑马，豹猫，蝙蝠，长颈鹿，赤狐，刺猬，袋鼠，貂熊，瞪羚，耳廓狐……”

30秒的时间限制下，春海澈说话没有任何的卡壳，流畅的就像是提前在心中背下来这段话语般，他眼神认真。

尔后，

“停，时间到。”

“考拉。”春海澈也刚好说完，停下话语闭嘴。

狼人医生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来，看着春海澈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你真不错，我都记不清你说了多少个动物的名字，不是吗？”

春海澈其实也记不太清，但他没有应声，而是尽量在脑海里回忆刚刚说出的动物名字。

可狼人医生看穿春海澈的意图，它的手指用力敲敲桌面，打断回忆询问道：

“请告诉我，第十三个动物的类别。”

“哺乳动物。”春海澈即答。

狼人医生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像是在确定春海澈的答案是否正确。

最终，答案正确。

“那么，它的名字？”

“非洲狮。”

“好的…那么下个问题，现在开始，请说出你刚刚说过的动物里，有关爬行动物的名字。”

狼人医生保持微笑，因为这个问题不算简单，稍有差错就会掉入陷阱。

回忆某个类别的个体名字，很难保证是否会联想到其他名字，从而无法确定是否说出过。

这比回忆单个的名字要困难许多。

“没有。”春海澈回复。

话音落下，狼人医生怔了怔，他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回答，而是抽动负责记忆的脑细胞进行回忆。

然后发现真的没有。

他没有说过任何有关爬行动物的名字，甚至飞禽类、鱼类、两栖类等其他类别也没有说过，所说的全部都是哺乳类动物。

甚至还在短时间内，按照26个字母的顺序进行了名称排列。

狼人医生感觉到不可思议，它已经从欣赏变成了怀疑，怀疑春海澈的脑子里面是否装有什么作弊的端口。

它明白这题已经没有意义。

“好吧。”狼人医生叹气像是示弱，“回答的不错，这个问题结束了。”

“这次也要打晕我吗？”

“不，不用，因为只有第一次需要。”狼人医生说，意义不言而喻。

接着，它从抽屉里里拿出一根生物试管，试管里面漂浮着许多红色的细胞组织，细胞组构成的模样和脑很像。

狼人医生打开试管，将细胞倒入了装有大脑的玻璃容器中，而明明是具有强烈杀菌效果的福尔马林，新到来的红色细胞很快附着在脑上，像是还活着一般融入脑组织。

即使是春海澈也感到压抑。

“嘘——”狼人医生制止了春海澈的发问，因为的确春海澈很想说话。

但它提前制止了。

“你会知道它们的作用。”

最终，将倾倒完的试管丢到身后，玻璃啪的一声便破碎一地。

狼人医生再次坐下，又重新回归面面相对的情况，它推动着旁边的玻璃容器，将其因倾倒细胞而挪动的位置放回原来。

“现在，准备好第三个问题了吗？”

狼人医生端坐在椅子上，双手再次撑起下巴打量春海澈，从眼睛，从眉毛，从一切的微动作，然后心中感慨真是个无比完美的病人。

希望他能留下来。

而面对医生的提问，尽管春海澈有点不想回答，但他只能顺从对方。

“请继续。”

见到春海澈点头，狼人医生伸头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现在的你还是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