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天末路

残阳如血,似要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一片殷红。那座摇摇欲坠的广宗城墙,在这如血残阳的映照下,仿佛被烈火舔舐过一般,呈现出一种焦褐色的诡异色调。

张角,这位黄巾起义的领袖,此刻正拄着他那标志性的九节杖,艰难地站在城头。他形容枯槁,指甲已然断裂,却依旧死死地抠进夯土的缝隙之中,仿佛想要凭借这最后一丝力量,抓住那已然摇摇欲坠的希望。

城下,是一片黑压压的汉军铁甲,那冰冷的铁甲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云梯车缓缓向前推进,毫不留情地碾过护城河中的浮尸,血水汩汩地漫过车轮,车轮上赫然刻出“皇甫”二字。

“苍天已死——”张角拼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符杖。刹那间,城墙上千名黄巾力士整齐划一地结印,随着他们的动作,泥土与尸骸相互交融,一个巨大无比的巨人拔地而起。这巨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绝望。

然而,就在巨人即将成型之际,汉军阵中突然射出三道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瞬间击中了尚未完全成型的巨人。只听得一声轰响,巨人如泡沫般被绞碎,化作无数泥土与碎骸,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卢植,这位大儒,此刻正立于青铜战车之上。他身着儒袍,手中展开的《礼记》竹简随风飘动。从那竹简之中,涌出一股浩然正气,如同一重重无形的枷锁,直逼张角的咽喉而去。

“妖道,你蛊惑的三十六个方郡,如今只剩这广宗孤城!”皇甫嵩手持玄铁长矛,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迅猛地冲向一名黄巾渠帅,长矛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飞溅而出,洒在那面曾经高高飘扬的“岁在甲子”大旗上,将那原本鲜艳的旗帜染得更加殷红。

张角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惨象,口中咳出一大口黑血。那是符水反噬的恶果,咒斑已经顺着脖颈缓缓蔓延而上,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生命。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向城门下,只见一个少女被乱箭钉在墙上,死状凄惨。他记得,昨日这个少女还捧着一碗野菜粥,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地对他说:“大贤良师定会带我们吃饱。”而如今,少女空洞的眼窝里,几只乌鸦正欢快地啄食着她那已经凝固的眼球,这幅场景,如同利刃般刺痛了张角的心。

子时,广宗城的地窖中,昏黄的油灯闪烁不定,映照着残存的三十六方渠帅们那一张张疲惫而又绝望的脸。

“汉军在用霹雳车投掷火油。”裴元绍面色苍白,他撕开自己的衣襟,试图为自己断臂处进行简单的包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地说道:“南门…南门的守军已经开始吃战马的内脏了。”

张角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那本已然残缺不全的《太平要术》残卷。竹简上“致太平”三个字,早已被鲜血浸得透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起义的悲壮与无奈。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数十名百姓正被汉军如驱赶牲畜一般,朝着城墙的缺口处逼去。卢植那冷漠的声音借着风遁之术,清晰地传了过来:“张角,这些信徒因你而死!”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母亲紧紧地将婴儿护在怀中,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然而,一支冰冷的箭矢却无情地穿透了婴儿的身体,血珠飞溅而出,正好溅落在张角的瞳孔里。那一刻,张角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怀中的符纸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突然自燃起来。那符纸上,是三年前钜鹿起义时,十万流民咬破手指,按下的血手印。每一个血手印,都代表着他们对太平世道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如今,这一切都即将化为泡影。

“启动地脉大阵。”张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扯断胸前太平道的坠链,玉圭的碎片瞬间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如注般涌出。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以我精血,唤黄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地窖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幸存的黄巾力士们突然七窍流血,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他们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血肉一点点地融入地面。整座广宗城也开始剧烈地隆起,城墙的砖缝中渗出猩红的蒸汽,如同无数条诡异的血丝,弥漫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这便是《太平要术》禁篇中所记载的“黄天降世·万符焚城”之术,是张角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在那地脉大阵启动的巨大力量冲击下,张角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被无数把利刃切割,灵魂也在这剧痛中渐渐碎裂。

在这血肉剥离的剧痛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光与影的洪流之中。无数的画面在他眼前如走马灯般飞速流转:头裹黄巾的流民们在麦田里辛勤收割,那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被吊死在城门的女巫,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洛阳皇宫里,十常侍如恶魔般分食人肝,那血腥的场景令人作呕……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广宗城冲天而起的血焰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竟有十万张模糊的面孔在哀嚎,他们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这就是你要的太平?”一个清亮的男声如同利箭般,突然刺破了这片混沌。张角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短发青年悬浮在虚空之中。这青年身着奇装异服,与这古老的世界格格不入。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幅幅陌生而又诡异的画面: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在村庄中肆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雨隐村那些骨瘦如柴的孩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大蛇丸的实验室里,人体在各种诡异的仪器下痛苦地挣扎……

“火影世界需要新的革命。”青年缓缓伸出手,按在张角的额间。刹那间,无数的信息如洪流般涌入张角的脑海,“但你不能重复黄巾军的错误——”

“妖人!”张角愤怒地挥动手中的九节杖,试图击碎眼前这诡异的幻象。然而,当他的九节杖触碰到幻象的瞬间,却惊讶地发现,那原本坚固无比的九节杖,竟如烟雾般化作了数据流,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这虚无的空间里,两个灵魂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撕扯。下方,缓缓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雨隐村的产房,一个婴儿正在发出响亮的啼哭。

“用力!头出来了!”在那潮湿阴暗的木板房里,接生婆双手颤抖着,从血污之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婴儿。窗外,不时划过起爆符的火光,那刺眼的光芒将房间映照得忽明忽暗。与此同时,山椒鱼半藏所释放的毒雾,正无情地在“不忠街区”蔓延,吞噬着一切生命的气息。

就在这紧张而又混乱的时刻,婴儿突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左瞳之中,流转着神秘的八卦符印,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奥秘;而他的右眼,则浮现出万花筒般的纹路,深邃而又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

“双魂一体…”现代张角的意识在婴儿的脑域之中,构建出一个如钢铁般坚固的数据牢笼。他试图安抚那已然陷入疯狂的古代张角的灵魂,“接受现实吧,你我注定要——”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轰的一声巨响,古代张角的残魂突然燃烧起来。他竟以《太平要术》中的秘法,强行将两人的意识进行熔炼。产房里,婴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空间,令人毛骨悚然。接生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看见婴儿的胸口浮现出黄巾符纹,那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后又渐渐隐入皮肤之中。

“怪物…这是怪物啊!”接生婆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着夺门而逃。就在她逃离的瞬间,婴儿突然抬手结出子印。刹那间,查克拉的微光第一次在这忍界绽放开来,那微弱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丝希望,却又带着无尽的未知与神秘

二十里外,雨隐村的高塔之上,山椒鱼半藏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戴着的面具在雨中泛着冰冷的光,手中的锁镰正不断地滴落下某个小家族最后幸存者的鲜血。那鲜血顺着锁镰的刀刃,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融入雨中,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悲惨命运。

“加大毒雾浓度。”山椒鱼半藏冷冷地对身旁的根部忍者说道,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这些贱民就像野草,烧不尽就毒死。”

在塔下的贫民窟里,某个蜷缩在尸体堆中的红发男孩——幼年长门,突然缓缓地抬起了头。他那一双轮回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隐约映照出远方产房的那道金光。与此同时,黑绝从地底缓缓渗出半张脸,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喃喃自语道:“有趣,那个新生儿的查克拉…”

而在遥远的崩塌的广宗城废墟之上,卢植弯腰拾起半片焦黑的《太平要术》。残页上“苍天已死”四字,在雨水的冲刷下,突然渗出血泪,仿佛在为这场失败的起义哭泣。皇甫嵩见状,眉头紧皱,他挥剑欲斩,试图斩断这诡异的气息。然而,当他的剑锋触及残页的瞬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弹开。他们不会知道,在遥远的忍界,某个融合了双重灵魂的婴儿,正在发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啼哭,而这声啼哭,或许将为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