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渡海通商

破晓时分,月港码头被一层缥缈的晨雾温柔地包裹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仿若灵动的轻纱,在空气中悠悠飘荡,赋予整个码头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美感。码头边,船只密密麻麻地紧挨着,桅杆林立,恰似一片静谧的森林。船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即将远航的期待。海水有节奏地轻拍着岸边,泛起层层柔和的涟漪,与码头工人搬运货物时此起彼伏的号子声相互交融,共同奏响了一曲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忙碌乐章。远处,太阳正奋力穿透厚重的云层,几缕金色的光芒如利剑般斜射而下,为这熙熙攘攘的码头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装载好生丝的商船,在这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氛围中,缓缓扬起了巨大的风帆。吴让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衣角随风肆意飘动,身姿笔挺地伫立在船头。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远方,那里,是通往日本的茫茫无垠的大海。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期待,尽管内心十分清楚前方的路途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那颗渴望在商海中披荆斩棘、闯出一片广阔天地的心,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炽热无比。然而,在他心底的柔软处,悄然浮现出一个倩影,那是他一直暗恋着的女孩——苏瑶。他想起昨日在街头偶然遇见她,她身着淡粉色的罗裙,笑语嫣然,如春花般明媚,令他心动不已,只是当时人多,他竟紧张得未敢上前搭话。

大副李明走上前来,神色关切地问道:“吴老板,此番前往日本,航程遥远,且海上变数难测,您看咱们还需做些什么额外准备不?”吴让收回目光,沉稳地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说道:“李兄弟,按照既定计划,再仔细检查一遍船只的补给,确保食物、淡水充足,航海器械完好无损。咱们有备无患,定能顺利抵达。”李明点头应下,转身忙碌去了。吴让的思绪却仍停留在苏瑶身上,他暗暗想着,等这次从日本成功归来,一定要找个机会向她表明心意,给她安稳的生活。他又想起小时候,自己家境贫寒,受人欺负,是苏瑶偷偷给他送过一个热乎乎的馒头,那是他在艰难岁月里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这份温暖他一直深埋心底,从那时起,苏瑶的身影就再也没能从他心里抹去。

随着一声嘹亮而悠长的号角划破长空,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月港。刚出海时,海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风平浪静,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无数细碎的光芒闪烁跳跃,仿佛是大海在欢快地眨着眼睛。微风轻柔地拂过船帆,如同母亲温柔的手,稳稳地推动着商船稳步前行。吴让惬意地站在甲板上,尽情享受着海风的轻抚,海风带着淡淡的咸腥味,让他心中满是对此次航程的美好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日本港口交易成功后的繁荣景象。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浮现出苏瑶的笑容,想象着把成功的消息告诉她时,她会是怎样的惊喜表情。然而,大海的脾气向来变幻莫测,如同一个难以捉摸的孩子。

午后时分,天边毫无预兆地涌起大片墨色的乌云,它们犹如一群狂奔的黑色骏马,气势汹汹地朝着船队迅速逼近。海风也在转眼间变得强劲起来,吹在脸上,像是锋利的刀刃划过,隐隐作痛。没过多久,狂风便开始疯狂地呼啸,发出尖锐刺耳、令人胆寒的声响,仿佛无数狰狞的恶鬼在黑暗中咆哮,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无情地撕成碎片。海浪像是被一双来自地狱的无形大手猛烈搅动着,一座又一座如巍峨山峰般的海浪高高耸起,随后以排山倒海的磅礴之势,朝着商船凶猛扑来。商船在波涛中剧烈地摇晃、颠簸,仿佛一片脆弱无助的落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大海彻底吞噬。

“大家稳住!听我指挥!”吴让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狂风中清晰地传开。他凭借着这段时间刻苦积累与深入钻研的航海经验,迅速而冷静地开始指挥船员们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快,把船帆调整至与风向成三十度角,逆风走‘之’字航线!”船员们在他斩钉截铁的号令下,迅速行动起来,有的身手敏捷地爬上高耸的桅杆,双手紧紧抓住船帆的绳索,拼尽全力地拉扯着,将船帆调整到合适角度;有的则在湿滑的甲板上,费力地拖动着粗壮的绳索,将船上的货物和船身紧紧捆绑在一起,以防在剧烈的摇晃中被海浪无情地卷走。与此同时,舵手双眼紧盯罗盘,根据吴让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转动船舵,配合船帆调整航向,让船尽量在逆风的情况下保持稳定前行。而船舷两侧的船员们,也拿起了披水板,适时地放入海中,减少船只因侧风产生的横移。

年轻的船员小张在狂风中大喊:“吴老板,这浪太大了,船好像有点撑不住了!”吴让大声回应:“小张,别慌!大家齐心协力,咱们一定能扛过去!注意保护好货物,那是咱们的心血!”此时,老船员王伯也喊道:“大伙加把劲,这种风浪我经历过,只要稳住,就能挺过去!”在众人的相互鼓励中,大家的干劲更足了。而吴让在这紧张的时刻,脑海中更是不断浮现出苏瑶的面容,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平安回去,不能让她失望。他想起有一次苏瑶生病,他守在她家门口,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扰,只能默默祈祷她快点好起来。现在,他同样要为了心中这份牵挂,带领大家闯过难关。

“注意观测北极星,保持当前纬度!”吴让一边留意着船帆、风向和海浪,一边不忘提醒负责天文导航的船员。船员迅速拿出牵星板,熟练地测量北极星与海平面的夹角,然后对照着手中的航海图,大声向吴让汇报:“目前纬度稳定,按照‘针路簿’记录,我们还在原定航线上!”吴让点点头,继续全神贯注地指挥着船队在风浪中前行。

在与风浪长达数个时辰的艰苦搏斗中,船员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他们的汗水湿透了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与飞溅而起的冰冷海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终于,风暴渐渐平息,汹涌的海面逐渐恢复了平静,商船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考验后,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坚定地继续向着日本的港口前行。而吴让的心中,对苏瑶的思念愈发浓烈,他深知这场磨难让他更加坚定了对未来的信念,也更渴望与苏瑶分享自己的经历。当最后一波风浪退去,船员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吴让望着逐渐平静的海面,眼眶微微湿润,他知道,他们战胜了大自然的狂暴,这份坚韧和勇气,也将是他向苏瑶证明自己的底气。

终于,船队抵达了日本的港口。码头上,日本商人早已满怀期待地翘首以盼,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的光芒。当吴让的商船缓缓靠岸后,日本商人迫不及待地登上船,眼神中充满急切地查看货物。

“吴桑,您带来的生丝真是太棒了!”一位身材矮小但眼神精明的日本商人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缕生丝,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着,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这色泽,鲜亮而柔和,如同春日清晨的阳光;这质地,细腻且坚韧,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上等品!”说着,他还轻轻用手指摩挲着生丝,感受着它的顺滑。

交易开始了,吴让与日本商人围坐在布置精美的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文件和生丝样品。吴让神色从容淡定,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他深知此次交易对自己商业之路的重要性,也对自家精心准备的生丝品质充满绝对的信心。而在交易前,吴让早已通过在日本的眼线,了解到近期日本市场生丝的供需情况以及竞争对手的价格策略。

“吴桑,我们对这批生丝确实非常感兴趣,只是这价格方面……”一位留着八字胡的日本商人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试图在价格谈判上率先占据优势。

吴让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各位,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带来的这批生丝,每一缕都精选自最优质的蚕茧。在整个大明,这样顶级品质的生丝都实属罕见。而且,为了将这批生丝安全无误地运到贵国,我们在海上经历了无数次狂风巨浪的袭击,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心血。此外,据我所知,近期日本国内对生丝的需求持续增长,而供应却略显不足,这也进一步凸显了我这批生丝的价值。所以,我给出的这个价格,已经是综合考虑了所有因素后,非常合理的了。”吴让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缕生丝,展示给众人,强调其品质的卓越。在讲述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闪过苏瑶的身影,他想让她看到自己在商业上的成功,能为她创造更好的生活。他又想起有一回,苏瑶被富家子弟嘲笑穿着朴素,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穿上最华丽的衣裳,如今,正是朝着这个目标迈进的重要一步。

另一位日本商人接口道:“吴桑,话虽如此,但我们在本国销售也面临诸多成本,您看能否在价格上再松动一些,让我们也有利可图?”吴让诚恳地回应:“各位,我理解大家的顾虑。这样吧,若贵方一次性采购量达到我们事先约定的标准,我可以在总价上给予一个合理的折扣,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后续若有新的优质生丝到货,贵方将享有优先购买权。”日本商人们低声交流了一番,八字胡商人又道:“吴桑,您说的采购量标准过高,我们难以达到,能否降低些?”吴让思索片刻,说道:“那咱们各让一步,以一个折中的采购量为准,折扣也相应调整,同时,我会额外赠送一些精美的丝绸样品给贵方,用于市场推广。您看如何?”在你来我往的谈判中,吴让始终想着为未来与苏瑶的生活积累财富,这份信念让他更加坚定和沉稳。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吴让脑海中浮现出苏瑶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以的”,这让他瞬间充满力量,巧妙地提出新的方案,打破了僵局。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又都在寻求着利益的平衡点。吴让凭借着出色的谈判技巧、坚定的态度以及对市场的精准把握,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最终,日本商人用大量的白银购买了生丝,这些白银在当时的中国极为稀缺,每一块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是吴让辛勤努力与智慧的结晶。吴让看着一箱箱白银被小心翼翼地搬运到船上,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亲自监督着船员,将白银妥善地储存起来,确保每一块白银都放置安全,准备带回月港,这些白银将成为他商业扩张的重要资本。他深知,离给苏瑶幸福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当交易完成,日本商人纷纷起身祝贺,吴让表面镇定,内心却早已激动不已,他在心里默默念叨:苏瑶,我做到了,等我回去。

然而,就在吴让满心欢喜准备返程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神秘人悄悄潜入了吴让的商船,趁着夜色,试图偷走部分白银。好在警觉的船员发现了异常,及时发出警报。吴让迅速组织人手进行追捕,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神秘人被成功制服。但在审讯过程中,神秘人始终紧闭双唇,不肯透露任何信息。吴让隐隐觉得此事背后不简单,似乎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阻碍他的商业发展。他决定提前启程,尽快返回月港,以免再生事端。

与日本的贸易圆满结束后,吴让并没有满足于眼前的成果,他那敏锐的商业眼光又迅速投向了充满机遇的东南亚。在日本贸易期间,吴让在与各国商人频繁往来的酒馆中,结识了一位来自东南亚的香料商人。这位商人热情健谈,向吴让描绘了东南亚市场的繁华盛景,那里丰富的香料、独特的珠宝以及庞大的消费群体,让吴让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回到月港后,吴让更是花费了数月时间,四处拜访那些曾经去过东南亚的水手、商人,收集东南亚市场的资料,从当地的风土人情、消费习惯,到各种商品的供需状况、价格波动,都进行了详细的了解。他还召集了经验丰富的船员和熟悉贸易的伙伴,在自家的书房中,就着摇曳的烛光,共同商讨前往东南亚的商业计划,分析可能遇到的风险,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每一个细节的探讨,他都想着能为未来的事业和与苏瑶的生活奠定更坚实的基础。在筹备过程中,有一次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吴让焦虑万分,几乎要放弃这次计划。但当他路过苏瑶家,看到她在院子里浇花,脸上洋溢着宁静的笑容,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为了她去拼搏,最终想尽办法解决了资金难题。

吴让的商船再次扬起风帆,朝着东南亚启航。在东南亚的港口,这里的市场呈现出一番热闹非凡、充满异域风情的景象。各种肤色、身着不同服饰的商人穿梭其中,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市场交响曲。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浓郁香气,以及不同文化相互交融的独特氛围。

“老板,看看我这香料,都是从深山老林里精心采集的上等货,味道浓郁纯正,在大明的贵族和富商中,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一位皮肤黝黑、头戴色彩鲜艳头巾的东南亚商人,热情地拿着一个装满香料的袋子,凑到吴让面前,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袋子,让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试图吸引吴让的注意。

吴让接过袋子,放在鼻下仔细地闻了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点头称赞道:“确实不错,这香味醇厚悠长,层次丰富。我用这些生丝换你这些香料,你看如何?”吴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堆放整齐的生丝。这些生丝的品质,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根据东南亚市场的需求进行了筛选,确保是适合当地贸易的品类。

东南亚商人面露犹豫,说道:“老板,您的生丝固然好,但我这香料可是难得的珍品,就这些生丝,似乎不太够。”吴让微笑着说:“朋友,我再加一些瓷器,都是出自大明的名窑,在你们这儿也很受欢迎,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下次带来的货物中,会优先为您提供您所需的特定品质生丝。这样总行了吧?”商人想了想,说道:“行,看在老板您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成交!”

双方围绕着交换的比例和细节,开始了一番你来我往的协商。他们时而争论,时而又为某个小小的让步而相视一笑。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达成了交易。吴让在市场中踱步,他被不远处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珠宝所吸引。这些珠宝工艺独特,造型精美,每一件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想着若是苏瑶戴上这些珠宝,定会更加美丽动人。他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想象着苏瑶白皙的脖颈戴上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时,旁边的船员打趣道:“吴老板,是不是想到心上人啦?”吴让红了红脸,却没有否认,眼中满是温柔。

“老板,这颗红宝石可是我们这里的稀世珍品,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的火焰,质地纯净无瑕,您真是好眼光!”一位身材娇小的珠宝商人满脸笑容,拿起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放在阳光下,让它璀璨的光芒尽情展现。

吴让接过红宝石,仔细地端详着,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它在国内的市场价值。在来东南亚之前,他就已经对国内珠宝市场的流行趋势和价格区间做了深入研究。“我用这批生丝再加一些白银,换你这颗红宝石和其他几件珠宝,成交吗?”吴让目光坚定地看着珠宝商人,提出了自己的交易方案。

珠宝商人面露难色,说道:“老板,这红宝石太珍贵了,您给的条件有些勉强。”吴让思索片刻,说:“那我再加上几匹精美的丝绸,这可是我们大明专门为东南亚市场设计的款式,在你们这儿也能卖出高价,而且后续我还可以为您提供珠宝定制服务,按照您的要求从大明采购特定宝石。您看呢?”珠宝商人眼睛一亮,犹豫了一下后,点头道:“好吧,看在您这么有诚意,成交!”

吴让的商船满载着香料和珠宝,满载着希望,踏上了归程。在归途中,吴让时常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望着茫茫大海,思念着苏瑶。他想象着回去后与她相见的场景,想着要为她挑选一件最精美的珠宝,向她表明心意。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月港,开启人生新的篇章,无论是商业之路,还是与苏瑶的情感之路,都将在这一刻迎来新的起点。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吴让望着满天繁星,对着其中一颗许愿:希望能顺利回到苏瑶身边,给她幸福。仿佛那颗星星真的回应了他,一闪一闪,让他心中充满温暖和期待。

当商船回到月港时,码头上早已聚集了许多人。人们翘首以盼,眼中充满了期待。当看到吴让的商船平安归来,还满载着货物,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欢呼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码头。吴让站在船头,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苏瑶,她也正满脸欣喜地望着他。吴让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船,走向她,手中紧握着那颗准备送给她的红宝石,心中满是即将表白的紧张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迈出坚定的步伐,朝着他心中的光走去,周围的欢呼似乎都成了他们爱情的伴奏。

然而,还没等吴让走到苏瑶面前,一群官兵突然冲了过来,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带头的官员神色冷峻,高声宣读:“奉朝廷命令,严查走私货物,所有商船货物一律扣押检查!”吴让心中一紧,他清楚自己的生意虽大多合法合规,但在复杂的贸易往来中,难免有些手续存在模糊地带,如今被朝廷突然严查,恐怕凶多吉少。

苏瑶见状,焦急地拨开人群,跑到吴让身边,眼中满是担忧:“这是怎么回事?吴大哥,你不会有事吧?”吴让强装镇定,安慰道:“瑶儿,别担心,我没做违法之事,定能说清楚。”可他心里明白,此次朝廷的行动来势汹汹,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吴让四处奔走,托关系、找门路,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回被扣押的货物。但每一次都被无情地拒绝,那些往日里称兄道弟的生意伙伴,此时也都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吴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资金链断裂,声誉受损,未来一片黑暗。

苏瑶始终不离不弃,她变卖了自己仅有的首饰,为吴让凑钱打点。夜晚,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相对而坐,苏瑶轻声说:“吴大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们一起想办法。”吴让看着苏瑶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暗暗发誓,绝不放弃。

偶然间,吴让从一位老水手口中得知,此次朝廷严查是因为有竞争对手暗中勾结官员,诬陷他走私,企图将他彻底挤出商海。吴让怒火中烧,决定主动出击,寻找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

他乔装打扮,深入月港的黑市,那里鱼龙混杂,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在历经数天的暗访后,吴让终于找到了关键证人,一位曾参与陷害他的小喽啰。在吴让的软硬兼施下,小喽啰交代了背后主谋的罪行,并提供了一份关键的证据——一封主谋与官员勾结的信件。

吴让带着证据,直接找到了负责此案的高官。高官看到证据后,脸色大变,深知此事一旦曝光,自己必将身败名裂。权衡之下,高官决定撤销对吴让的指控,归还货物。

重获自由与货物的吴让,再次站在了月港码头。这一次,他没有急于启航,而是转身面向苏瑶,单膝跪地,拿出那颗红宝石,深情地说:“瑶儿,历经这么多风雨,我才明白,你才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你愿意嫁给我,与我共度余生吗?”苏瑶眼中含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祝福声。

从此,吴让和苏瑶携手相伴,吴让生意也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越发蒸蒸日上。他们在月港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府邸,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月港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