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战略转移,夏侯博与贾诩的默契[求追读]

一番盛赞,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视。

比孙伯灵,可见自家主公对夏侯博才能的认可已非寻常。

提及孙伯灵,众人皆肃然起敬。

他又名孙膑,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其所著的“孙膑兵法”,流传千古。

赞叹之声甫落,刘备目光坚定,心意已决。

当下派遣简雍北上穰城会见张绣,着重嘱托务必劝说其刀下留人。

简雍恭敬拱手,领命而去。

临行之际,夏侯博霍然起身,迅速拱手阻拦,言辞恳切道:

“主公,穰城虽下,但局势微妙。”

“当令糜先生即刻着手,逐步将钱粮辎重等物资输送过去。”

此语一出,关羽神情陡然凝重,抚须道:

“张绣新近归附,其对兄长忠心尚不可知。”

“贸然将钱粮运至穰城,倘若他见财起意,心生贪恋,将物资据为己有,这物资乃我军命脉所系,如此,我军岂不是不战自溃?”

“此举恐怕不妥!”

众人闻听此言,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夏侯博见状,神色沉稳,不慌不忙快步走回挂在屏风间的地图旁。

他神色凝重,伸手指着地图,缓缓沉声道:

“诸位且请细看,汉水奔腾而过襄阳,往南顺江而下,浩浩荡荡。”

“往北则分出两条支流,一条乃是比水,直通比阳。”

“另一条是为淯水,途经新野,而后分别流向穰城与北边的宛城。”

“如今我军主力尽守新野,虽可扼守穰、宛二者。”

“但荆州之地,兵卒众多,约有七八万人。”

“若他们见新野久攻不下,转而沿比水长驱直入进攻比阳,我方又当如何应对?”

他这一番分析,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众人纷纷起身,围拢至地图旁,眼睛紧紧盯着图上。

片刻后,诸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刘备凝眉沉思,低沉有力的说道:

“如今比阳仅有子仲麾下僮客两千余人,若荆州军突袭,恐难抵挡。”

夏侯博闻言,郑重点点头,一字一顿道:

“主公,正所谓未雨绸缪,方能临危不乱。”

“我们理应提前谋划,将物资转移。”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紧锁住刘备,神色凝重,规劝道:

“主公,古人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若我们因些许担忧而处处设防,恐会伤了张绣之心,于大局不利啊。”

刘备听闻此话,面露纠结之色,一时之间沉默良久。

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正在权衡利弊。

方才关羽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全军生死存亡。

一旦张绣起了贪恋之心,据城死守,那全军上下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夏侯博见状,神色依旧轻松,继续说道:

“主公,此番简先生前往穰城之际,除了阻止张绣斩首守将李严外,还可趁机向其传达指令,命他举众南下增援。”

“若张绣真的毫无保留,尽起麾下将士前来,那主公还有何忧虑?”

这番话仿若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刘备。

他顿时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

“子渊所言极是。”

“此举既能保钱粮无虞,又能令备与诸位心安。”

想到此处,刘备当机立断,除了按原计划让简雍奔赴穰城,又再度派人火速回返比阳,通知糜竺做好相应准备。

穰城之中。

此时的县衙,已然被临时用作军府。

张绣端坐主位,神色间难掩得意之色。

他召来了年过五旬的贾诩,满脸欣喜,夸赞道:

“文和,此番真得全靠你这奇谋妙策。”

“要不然,如此坚固的城池,我军哪能如此轻易攻下?”

话音未落,他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泪痕,声音中带着些许悲伤:

“只可惜,文和来我军中的时日尚晚。”

“若不然,叔父也不至于……因强攻穰城,不幸中流矢死于城下。”

贾诩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他拱手宽慰道:

“将军不必过于哀伤,节哀顺变,逝者已逝。”

“张将军在时,或许此策也难以施展。”

张绣一听,顿时面露疑色,问道:

“文和,何出此言?”

不过贾诩只是含笑不语,并未多做解释。

毕竟以张济的野心,大概率不会轻易归附实力并不强的刘备一方。

若不同意,那么这假借增援之名,实则调离穰城守军的计划便无法实施。

但以他的精明,这心思自是不能表露分毫,说出来只会徒增与张绣之间的嫌隙。

略作沉吟,张绣目光再次投来,严肃道:

“穰城守将李严乃害死叔父的罪魁祸首,如今将其擒获,我欲将其斩首示众,以告慰叔父在天之灵。”

贾诩神色一正,缓缓摇了摇头,沉声否决道:

“将军,此举不妥!”

张绣面露狐疑之色,追问道:

“文和以为,这有何不妥之处?”

贾诩表情严肃,不急不缓道:

“处决俘虏确无不可,况且此人将军仇敌。”

“但如今将军已然归附刘豫州,这般处决俘虏的大事,还是应当先请示一番。”

“若擅作主张,只怕日后会徒生事端,落下话柄,这对将军怕是不利啊。”

听闻这般详尽解释,张绣闭目沉思良久,缓缓点头道:

“既如此,那就依文和所言。”

“先将李严及其麾下战俘看押,待刘使君进驻穰城之后,再行定夺。”

眼瞧他如此虚心听劝,贾诩平静的双眸里不易觉察挤出一丝微笑。

他轻笑片刻,再度提议道:

“将军,依眼前景象,除了让俘虏一事妥善处理,还要再度率部南下,增援正在新野抵御荆州军的刘豫州。”

“如此一来,既能向豫州表明忠心,又能打消豫州麾下众人对将军的疑虑。”

话音刚落,张绣面上陡然露出惊色:“啊?”

贾诩快步走到屏风间悬挂的地图处,神情严肃,手指图上道:

“将军且看,当下刘豫州钱粮辎重皆囤积比阳城。”

“刘豫州麾下兵马不足两万,全力防守新野已是强弩之末,倘荆州分兵沿比水进军,进攻比阳,根本没有多余兵力防守。”

“将军若不出兵以示忠心,又如何能让豫州将钱粮辎重尽数运往穰城呢?”

“再者,从南阳地势考量,若想掌控全郡,郡府只能在宛、穰之间做出选择。”

“将军如今已然归附,自是不能给主上留下任何把柄,否则日后如何在豫州麾下立足,主上又怎敢将重任托付将军?”

“将军需得细细斟酌其中利弊,思虑妥当。”

一席话语如黄钟大吕般在张绣耳边回响。

半响后,他回过神来,侧首望向一旁,神色庄重,挥手道:

“胡车儿,速传本将令,让各部将士饱餐一顿,养精蓄锐一夜。”

“待明日校场集合,本将亲自点兵。”

“诺。”

胡车儿应声拱手,迅速前去传令。

次日清晨,东方尚是一片鱼肚白,凉州兵已然整齐集结在校场上。

张绣此时身披战袍,手持利剑,神色威严的点兵点将。

穰城仅留守千余士卒负责看守战俘。

大军出发不久后,前方便遇见了来人简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