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局

祭坛四周的兽骨圈发出刺耳摩擦声,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柳若曦额角沁出冷汗,那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带着丝丝凉意。

这改良土乃是部落先辈以特殊秘法融合多种珍稀泥土制成,具有强大的灵力承载与引导能力,此刻它在袖中持续发烫,热度透过绷带传递到手上,隔着绷带都能闻到伤口渗出的浓郁血腥气——昨夜拔除第二根毒牙时被噬灵蛇反噬的暗伤又开始作痛,那种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万物生发之术需要清净之地。“她故意踩碎两片荧光苔藓,细碎蓝光如闪烁的星辰顺着石缝钻进祈福阵,那蓝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石祥佩刀上的狼牙挂饰突然发出嗡鸣,那嗡鸣声悠长而低沉,震得骨杖顶端的夜枭头骨滚落祭坛,夜枭头骨碰撞在祭坛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祭祀长老枯皱的眼皮下闪过阴鸷,骨杖重重杵地,“咚”的一声巨响,他吼道:“神灵要看的正是险境中的真章!“

三百支火把同时爆出火星,火星如点点流星四散飞溅,柳若曦藏在背后的左手捏碎了星纹草籽,这星纹草籽是生长在神秘山谷中的奇物,蕴含着生命的力量。

改良土里的荧光苔藓突然疯长成光带,那光带如灵动的蛟龙缠绕住最后那根深埋地底的噬灵蛇毒牙,发出柔和的光芒。

昨夜呕在毒牙凹槽里的血珠顺着苔藓脉络回流,在她掌心凝成赤色露珠,那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隐藏任务完成】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声音震得识海一阵颤动,枯木逢春露的琉璃瓶自动出现在袖袋里。

柳若曦用染血绷带裹住瓶身,瓶口藤蔓纹路突然与祭祀长老颈间挂坠产生共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请长老接好神赐之物。“她佯装脱力踉跄,沾着毒血的琉璃瓶顺势抛向骨杖。

祭祀长老下意识用挂坠去接,夜露混着毒血泼洒在兽皮祭袍上,发出“噗”的一声。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当淡绿色光柱冲破祭坛封印,那光柱如利剑般划破黑暗,混着晨露的细雨落在石励紧绷的肩头,雨丝带着丝丝凉意,狩猎队长惊觉自己左臂的旧箭伤正在愈合。

石祥佩刀“锵“地插进青石板,那声音清脆响亮,刀柄反射的月光照亮雨幕——每颗水珠里都浮动着星纹草的淡金纹路,在月光下格外美丽。

“伤口...我的冻疮好了!“举着火把的老妇人突然尖叫,声音尖锐刺耳,常年佝偻的腰背竟挺直了几分。

人群像被推倒的骨牌般接连发出惊呼,惊呼声此起彼伏,十二具兽骨组成的困阵被此起彼伏的声浪震得东倒西歪。

石励的弓箭终于脱手坠地,“哐当”一声,他望着雨幕中脊背挺直的少女,喉结剧烈滚动,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昨夜这人在毒牙阵里疼得蜷成虾米,此刻被荧光苔藓托起的染血衣袂却像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妖术!“祭祀长老突然劈手扯断颈间挂坠,暗红绳结里掉出半片枯萎的月光藤叶,“真正的神女怎会需要毒血为引?“

躁动的人群霎时死寂。

柳若曦盯着那截本该被系统回收的毒牙残片——此刻正嵌在枯萎的藤叶里,在雨水中泛着幽蓝暗光,她心中一惊,暗道:“这毒牙残片为何会在此处,其中必定有阴谋。”

改良土中的荧光苔藓突然发狂般涌向祭坛中央,那势头如汹涌的潮水,却在触碰骨杖的瞬间焦黑成灰,发出“滋滋”的声响。

石祥的刀锋横在两人之间,斩断三根偷袭的骨刺,同时看了柳若曦一眼,眼神中带着坚定与信任,说道:“昨夜拔除的第三根毒牙,原来在长老这里。“

“噬灵蛇百年难遇,怎会出现在祈福阵?“柳若曦抹去嘴角血渍,改良土突然在她脚下聚成发光的圆阵,那光芒柔和而温暖。

枯木逢春露的空瓶从祭袍暗袋滑出,瓶底残留的液体正与毒牙残片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光芒。

火把组成的包围圈开始松动,几个年轻兽人悄悄退后两步,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雨不知何时停了,柳若曦踩碎最后一颗荧光苔藓,沾着毒血的琉璃碎片在她掌心拼成半枚蛇形图腾,那图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祭坛西侧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轰”的一声巨响,十二具兽骨同时炸成齑粉,粉末如烟雾般弥漫开来。

柳若曦在扬起的骨灰中转身,染血的绷带随风展开,露出昨夜为拔毒牙留下的贯穿伤——此刻正被月光藤的新芽缓缓修复,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她抬脚碾碎发光的改良土,朝着祭坛中央的图腾阵眼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

石励的箭袋突然发出震颤,三支刻着狼纹的骨箭自动飞向阵眼上方的夜空,在月光下拼出残缺的部落徽记,那徽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柳若曦踩碎掌心的蛇形图腾,改良土在脚下形成发光的涟漪,那涟漪如梦幻般美丽。

她注意到石励箭袋中残留的星纹草籽,昨夜在毒牙阵中埋下的伏笔终于在此刻派上用场。

此时,祭坛上烟雾缭绕,火光摇曳,气氛显得格外神秘。“三年前旱季迁徙路上,七个幼崽死在红蚁群中。“她突然抬高声音,左手按在改良土形成的光阵上。

荧光苔藓沿着骨灰铺成的地面蔓延,交织出清晰的画面——抱着婴儿的雌性兽人被赤红蚁潮吞没的场景让在场众人倒吸冷气。

石祥的刀柄突然发烫,热度透过手掌传递,狼牙挂坠在月光下投射出奇异的阴影。

柳若曦趁机将枯木逢春露的残留液滴进改良土,地面幻象骤然变幻。

原本应该在今年冬季发生的场景浮现:祭祀长老手持骨杖站在冰封的河流前,十二具新鲜的兽人尸体被抛入冰窟。

“住口!“祭祀长老的骨杖爆出黑雾,那黑雾如浓稠的墨汁,却撞上石励突然横挡过来的青铜箭簇,石励看了柳若曦一眼,点了点头。

狩猎队长布满老茧的手指正压着箭尾的狼纹,那是部落勇士特有的禁制印记。

柳若曦右手指尖刺进尚未愈合的贯穿伤,沾血的指尖在虚空划出符咒,那符咒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改良土混合着她的血渗入地底,地面幻象突然延展出新的分支——被月光藤缠绕的祭坛中央,浑身发光的少女正将发霉的粟米变成金黄麦穗。

人群中的老妇人突然跪下,她布满冻疮的手掌按在正在抽穗的荧光苔藓上:“这是我孙儿断气前攥着的麦粒!“

尖锐的鸟鸣划破夜空,那鸟鸣声清脆而响亮,尾羽带着金绿光晕的飞鸟撞碎残留的困阵光幕。

柳若曦颈后的系统印记突然发烫,昨夜用毒血喂养的月光藤新芽竟从她伤口处钻出,在飞鸟降落肩头的瞬间开出一串蓝花,蓝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是先知鸟!“石渊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这位向来寡言的工匠举起还在滴落铁水的模具,熔炉特有的硫磺味混着蓝花香气,在祭坛上形成淡紫色的雾霭,那雾霭如梦如幻。

祭祀长老的兽皮祭袍突然自燃,他惊慌拍打火焰时,藏在袖中的毒牙残片叮当落地。

石祥的刀锋擦着长老耳际划过,挑断那根暗藏机关的颈链,十二枚刻着陌生图腾的骨片哗啦啦散在众人眼前。

柳若曦肩头的飞鸟突然振翅,尾羽扫过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带来丝丝凉意。

月光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浆果,爆开的汁液在改良土表面凝成部落失传百年的图腾,那图腾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石晗拨开人群时踩碎了某个骨片,藏在其中的荧光粉末随风飘起,在夜空中拼出与柳若曦掌心相似的蛇形图案。

当最后一点荧光苔藓钻回青石板缝隙,柳若曦摸到袖袋里多出的冰凉物件——系统新给的青铜钥匙正微微颤动,钥匙齿痕与石渊模具上未完成的锁芯完美契合。

她抬眼望向东南方悬崖,那里有簇月光藤突然无风自动,叶片翻转间露出血红色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