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要顺时针搅拌七圈。“陆天枢颤巍巍的手指点着骨瓷杯，“糖罐里藏着窃听器。“
我捏着银匙敲击杯沿：“你们搞科学的都这么被害妄想？“
苏弦月突然按住我的手背，金属指甲在桌布划出裂痕：“喝完这杯就送您回疗养院。“
陆天枢的轮椅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年轻人，知道黎曼猜想为什么被列为禁忌吗？“
“因为考试从没及格过。“我故意碰翻糖罐，方糖滚向老人膝头。
他弯腰去捡的刹那，苏弦月的袖口闪过寒光。咖啡杯突然倾斜，深褐液体泼在他前襟。陆天枢的白衬衫在湿痕下泛起荧光，密密麻麻的公式像蠕虫般扭动。
“哎呀，我这笨手笨脚的。“我抓起餐巾按在他胸口，“您这衬衫料子会发光呢？“
陆天枢枯枝般的手扣住我手腕：“松手！这是...这是防伪水印...“
苏弦月的电极鞭缠住水晶吊灯，灯光骤暗的瞬间，我看见他胸口浮现的黎曼猜想变体。零的残影在玻璃窗上闪现：“妈妈在第五维度哭泣。“
警报声撕裂空气，陆天枢的轮椅突然弹出针筒。我扯开他两颗纽扣：“这花纹当纹身挺潮的。“
“你会害死所有人！“他撕开衬衫露出皮下植入的量子芯片，“星核系统在解这道题...“
墨无锋的笑声从通风口传来，悲鸣指环刮擦金属管壁：“父亲，您还是这么喜欢在衣服上写作业啊？“
苏弦月将我拽到身后：“老东西，你违规保存纸质备份！“
陆天枢的假发脱落，露出头皮上的运算电路：“你们根本不懂这道题的意义...“
我摸出怀表对着他胸口按下快门，表盖内侧的克莱因瓶图案与公式共振。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爆出雪花，浮现出祖父在暴雨夜演算的身影。
“删除影像！“苏弦月的鞭子抽飞我的怀表，“你想引发认知崩溃吗？“
墨无锋从天而降踩碎茶几，银发缠住陆天枢的脖颈：“把答案给我！“
老人喉咙里发出机械摩擦声：“你们...都算错了变量...“
零的残影突然实体化，数据流组成黎曼曲面吞没墨无锋。苏弦月趁机将陆天枢推进暗门，他挣扎时扯下半截衬衫塞进我手里。
“快走！“她踹开防火窗，“这道题解开会释放星核里的...“
墨无锋的悲鸣指环引发共振，公式从布料上浮到空中。我眼睁睁看着数学符号化作食人鱼群，啃食起承重柱上的混凝土。
“现在谁才是毁灭者？“墨无锋在数据漩涡中狂笑，“亲爱的弟弟？“
苏弦月将我推出窗外，自己迎着公式风暴转身。我抓着半截衬衫坠落时，看见她机械骨骼上刻着相同的黎曼猜想——编号4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