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后的清醒

第二学年里，波莫斯的能级提升放缓下来，面板似乎修补了漏洞，在他和雷恩的对战测试中几乎不再会激活天赋，

这不意味着波莫斯一年的时间停止了成长，超能者的修炼和面板加点的挂比不一样，往往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才会转化为实力的提升。

通过这一年的后续修炼，波莫斯将此前的死斗经验逐一吸收，并从自身天赋延展领悟出两个新的专长，看似能级没变，战力却提升不少。

看着波莫斯心不在焉的样子，莉娅气鼓鼓道：“波莫斯，你在听吗？！你再这样，我不管了你。”

要不是因为家里人让她多多照顾波莫斯，要不是波莫斯天赋耀眼，要不是看波莫斯“可怜兮兮”的找自己，莉娅才不会搭理波莫斯这种木头人。

“哦！不好意思，你接着说，我在听。”看到莉娅好像真的生气了，波莫斯赔笑了一下。

“你...原来会笑呀！”

好像发现大新闻一般，莉娅惊讶于波莫斯除了一副谁都欠他一百万伊纳尔的表情外居然还会笑，虽然笑得也难看至极。

波莫斯哭笑不得，他可是武道家，完美掌控身体，别说笑，什么表情包他都能做出来，只是没那个必要，

“武道家会笑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莉娅同学。”

“哦，那我真幸运，在你离开初级部的最后一天还能看到你笑。”莉娅似笑非笑的看着波莫斯，

“你应该不会再回来初级部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爷爷和我讲述过一种特殊生物叫做覆云兽，幼年时在星球地表觅食成长，当它成年后便会飞向宇宙，以宇宙能量为食，再也不会飞回星球。爷爷说宇宙里遨游的覆云兽极其稀少，上千年都不见一只，我还挺幸运的。”

“那我也挺想见一见的。”波莫斯听得懂莉娅的意思，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约儿童”。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夜幕降临，波莫斯第一次觉得在人造光源洒下的光芒笼罩下的学院也不失为一幅美景。

“再见了波莫斯，我会努力修炼升入中级部的。”莉娅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纤瘦的背影在月色下拉长，直到尽头。

“再见！”

......

假期到来，波莫斯的能级还差几十欧纳就会突破C级门槛2000欧纳，三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雷恩给他几个不同的建议，波莫斯仍然选择了去角斗场死斗，还特别要求去往拥有萨罗叛军战俘的角斗场参加，他要通过不断挖掘，去揭开那些战俘异常力量的秘密。

雷恩没有过多干预波莫斯，无论是因为对于父母的牺牲耿耿于怀，还是萨罗叛军武道系战俘的异常情况，波莫斯都有理由这么做。

战靴擦过合金地面，在黑色吸能石上拖出细碎火星，观众席的欢呼声浪中，战俘轰然倒下，似乎有股无形的波动涌进波莫斯的身体，

他发现，每当击杀一名萨罗战俘，那种神秘的感应就会在瞬间起伏，又刹那回归平静模糊，渐渐的他感觉到，这些战俘的身体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力量，而这种力量或许就是异常的源头，也是他追寻的秘密。

这已经是他在灰灵角斗场的第九场死斗，为了更多的击杀萨罗战俘，波莫斯没有考虑实力问题，将所有D+级战俘都列入对战名单，

如果不是角斗场不允许挑选低于自身阶位的对手，波莫斯连D级的战俘都不想放过。

“直接进行下一场。”

甩了甩手上的血液，波莫斯在通讯器内确认，在D+级同阶之内，他击杀萨罗战俘可以说轻而易举，对手哪怕死战不退也无法改变实力的差距。

当波莫斯的裹挟着气力的拳锋即将摧毁又一名对手时，垂死的萨罗战俘嘴唇翕动，

“源纹武者...，为什么...。”

在生命最后时刻，编号D105的战俘恢复了片刻清醒，喃喃吐出极为微弱的声音，如果不是孤寂专注赋予他的高度集中，波莫斯连这两个词都听不清。

脑海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灼痛，如同阈值突破，无形气息在波莫斯的脑海中汇聚成两道几乎透明的波纹，

之前模糊的感知陡然清晰许多，在星空里某样东西在遥远的呼应着他，

波莫斯没有声张，若无其事般结束死斗，选择暂停休整。

“源纹武者，这是什么武道流派？”

休息室里，半躺的波莫斯回想着D105临死前的低语，还有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脑海中的波纹介于虚实之间，波莫斯虽然无法像念力师、魔法师那样内视脑域，却能明显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某样东西，当他尝试通过气力去触碰时又会完全失效，

“到底是什么呢？”

翌日，波莫斯研究了半天都没搞明白，他猜想大概还没有达到界限，就选择继续参加死斗来击杀萨罗战俘。

......

剑芒擦着耳际飞过，在能量屏障上炸开炫目火花，波莫斯旋身避开追击，金甲反震将袭来的气刃尽数弹回，对手是位C级的器武流武道家，能级在2100欧纳，双持的震荡战刃每次劈砍都带着气力涟漪。

后续的死斗中，波莫斯一直没有再遇到像D105那样的情况，甚至他每次在击杀对手前还会故意停手一刹，

尽管脑海中的指引在缓慢的增强，但在茫茫宇宙里也是大海捞针，仅仅是一个模糊方位完全无法确定坐标，

波莫斯不可能驾驶着飞船在宇宙里游荡，这种行为太过诡异，帝国监察人员不可能没有关注他。

萨罗星系的异常情况在绝对在帝国监管列表前列中，波莫斯飞速提升的能级以及在萨罗星系角斗场有意挑选萨罗战俘进行死斗，仅这两点或许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如果他驾驶飞船在萨罗星系内转悠，行为明显是在寻找东西，他毫不怀疑，下一秒有关部门就会找上他。

震荡战刃劈在金甲上迸发刺耳鸣响，波莫斯借势后撤，对手攻击即使一刻不停歇，他仍显得游刃有余，

这得益于两个新专长：低级伤害减免、战意沸腾，一个能减少部分伤害，另一个在战斗时能加速气力回复，

加上波莫斯本身的气力厚度，战俘接连进攻也无法威胁到他。

数分钟后，金色气刃切开战俘的脖颈，战俘C854最后一刻手中的战刃还在挥舞，生命的流逝如同一根尖刺狠狠的刺醒了他，

“背叛者？！”

一切似乎来得太迟C854在疑惑中跪倒在地，生命体征彻底消失。

波莫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再一次遇到萨罗战俘最后时刻清醒，这次的信息更简短，仅有一声怒吼，

但波莫斯很快和D105的话联系起来，两人看到他都是一副震惊又痛恨的表情，就好像是被最信任的同伴背叛。

“所以D105和C854甚至萨罗战俘中的武道系都是‘源纹武者’，并且因为相互间的感应，这二人也将我当成同伴，所以D105最后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背叛。”

波莫斯似乎找到了头绪，一个缠绕的线团突然有了头，或许顺着理下去就能解开谜团。

波莫斯兴奋得想要高呼，他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感受到身上的刀伤，

C854最后爆发的力量即便是波莫斯全力防御也不免受伤，对方能级最后都暴涨到了2300欧纳，看似200欧纳的能级提升实则是力量的翻倍增加，

波莫斯那深可见骨的刀伤无声证明着刚才的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