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豫章比武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豫章比武的日子翩然而至。

在这段日子里，陈有道摇身一变，接着天魔皮，化身成形形色色的人物，在豫章郡的大街小巷不断上演着捡钱的戏码。起初，不过是偶然间有人在街角发现几枚散落的铜钱，满心欢喜地捡起。

后来，这样的“好事”愈发频繁，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豫章郡里的百姓们平日里走路都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人人都怀揣着侥幸心理，盼望着自己能成为下一个幸运儿，收获这从天而降的财富。

陈有道则隐匿在人群之中，收集着情绪，最后收集约莫有一万多份。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有道渐渐察觉到，这种收集方式效率实在太过低下。每一次收集来的情绪转化成人望气的速度也极为缓慢。这般方式，恰似无根之萍，没有可持续性，一旦停下，便再无情绪的源头。

当陈有道着手修炼人望术时，他愈发深刻地领悟到这门术法的本质。此术，实则是汇聚众人之力，借由汲取他人的情绪来壮大自身。但也正因如此，一旦离开了源源不断的情绪供给，自身力量便会如潮水般迅速衰退。

陈有道还好，拥有着人望丹能够凭借它维持着力量，而且只要他不主动，就不必担心灵根异化的问题。

“如果我没有人望丹岂不是和城隍一样，只能坐镇一地，出门就是纸老虎了吗。”

凡级技艺：

潜伏（lv4：800/1600，小成，存在感中幅降低，气息融于自然）

人望术（lv1:100/800，入门，副作用降低20%）

【空位】

陈有道还是选择将人望术放进了转生之书的技艺栏之中，效果很简单就是降低狂躁的副作用，在修炼这门术法的时候，陈有道能够感明显的副作用--心中时常涌起一股莫名的暴躁，似有一头困兽在心底横冲直撞，驱使他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

陈有道踏出客栈，直奔蓼儿洼。晴空下，湖面如镜，豫章楼外高悬的比武告示随风轻摆。

湖心岛上，三座擂台气势非凡。两侧擂台边长二十五米，中央主擂更高更大。胥吏高声宣布规则：

“各台战至最后者晋级！”

人群哗然，有人抱怨先登台必遭车轮战，也有人摩拳擦掌--那些想借此扬名开武馆的人，正等着一战成名。

众人欲登岛时，却发现无船可渡。这时，有一白衣青年脚踏湖面，如履平地，岸边传来惊叹：

“韦十五，二十一岁内力境，必是最后的胜者！”陈有道立刻明白，这湖面便是天然筛选，唯有养气术二层以上才能通过。陆续又有两个门派、世家子弟踏波而上，占据另外两个擂台。

岸边，几个中年武者抱臂而立，眼神阴沉。他们不急于登台，显然在等台上众人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陈有道足尖轻点水面，泛起的涟漪竟在他脚下凝成冰纹。众人还未看清他施展了何种身法，这人已如鬼魅般踏上主擂台。岸边顿时炸开一片议论：

“哪冒出来的小子？看他这年岁，怕连弱冠都不到！”

白衣青年韦十五手中长剑嗡鸣出鞘，他旋身挽出七朵剑花：

“能踏过蓼儿洼的水障，倒是有些本事。”

话音未落，韦十五的剑尖刚刺出半寸，陈有道已欺身而上，一脚踹出。

那看似随意的一脚，却带着雷霆之势，重重踹在韦十五腹部。骨骼碎裂声混着闷哼响起，韦十五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噗通”坠入湖中，溅起丈高水花。

“攻方胜！”

岸边众人呆若木鸡，有人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

“黑幕！绝对是黑幕！”

一个灰袍武者跳着脚大喊，

“韦十五可是内力境，怎会一招落败？”

陈有道此时正在吸收着擂台四周围观者的情绪，化作缕缕红芒没入他丹田。

又有三道身影破风而来，是三个手持重剑的壮汉。

“我等乃铁剑门三兄弟！”

为首之人将重剑拄地，震得擂台都微微发颤，“我们三人来试试你的手段。”

“一起上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三人感觉收到了侮辱，于是决定全力以赴，三人呈三角站位，剑势未出，已形成合围之势。

陈有道依旧是几脚踹出，将三人全部给踹了下去。

岸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而湖心其他擂台的武者，也纷纷停下交手，望向这边的目光中，恐惧与敬畏参半。

擂台四周暮色渐浓。

挑战者如飞蛾扑火般涌来，又被他一脚一个踹下高台，惨叫声与惊呼声此起彼伏。有的武者刚摆出架势，有的试图以巧劲周旋，却没有一个能躲过陈有道一脚。

随着天色暗下，擂台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再也无人敢上台挑战--谁都不愿落个被当街踹下台的狼狈模样，那对武者名声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最后一声锣响，陈有道毫无悬念地晋级。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能清晰感知丹田内的人望丹剧烈震颤，足有两千份的情绪如洪流般涌入其中。

“果然，武者的情绪更为浓烈，蕴含的力量也远超常人。”

在参加完宣布获胜者的后，

陈有道三人遇上了一位身着粉衫的侍女，她莲步轻移而来，福身行礼：

“三位公子，可要晋级下一轮？”

与陈有道一同晋级的另外两人，皆是神色傲然地点头，但是望向陈有道的时候，不自觉的眼神开始躲闪。

“自然。”

这一趟，他本就冲着接近郡主、获取功法而来，如今更添了新念想--若能在此一战成名，往后行于江湖，旁人自发的羡慕、嫉妒之情，可比他自导自演来得纯粹且充沛。

侍女领着三人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踏入豫章楼内一间雅致的厢房。屋内三张檀木桌案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香气四溢。水晶盏盛着琥珀色的美酒，蒸腾的热气裹挟着肉香、菜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各位公子，请先用膳。”侍女轻声说道，随后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