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找上门

晨曦首尔分部28层。

全景落地窗前，林在元难得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脑海中回想起一个星期前的那次聚餐，最后在洗手间碰见徐贤的场景。

“听说您在收集《小王子》初版书？”徐贤突然退后两步，背着手的样子完全是个乖学生，“下次团综拍摄，能借您的玫瑰园当场地吗？”

玻璃窗外风雪渐浓，她的呢喃声飘进林在元耳中，“毕竟驯养狐狸之前...总要准备些特别的礼物呀。”

突然办公桌上的兵马俑造型蓝牙音箱突然震动，林在元接起电话，朴智妍带着标志性大笑的声音传来：“哈哈，欧巴！我们到京都啦！故宫的乌鸦比经纪人欧巴的头发还黑！”

林在元揉着太阳穴轻笑，目光扫过音箱底座刻着的“致最帅的欧巴”，这是tara两天前去华国送的纪念品。

“欧巴知道故宫乌鸦怎么叫吗？”蓝牙音箱传来衣料摩擦声，接着是朴智妍惟妙惟肖的模仿：“哇…哇，像不像居丽欧尼早上找不到隐形眼镜时的惨叫？哈哈哈…”

“乌鸦的叫声学得不错，不过居丽听到可能会找你算账。”

“哈哈哈，欧巴放心，居丽欧尼现在正忙着自拍呢，根本没空理我！”

林在元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朴智妍元气满满的声音立刻撞进耳膜。

“欧巴！看没看到我ins更新的糖画视频？那个老爷爷说我比恩静欧尼学得快！”

背景音里传来咸恩静无奈的轻笑，“呀，明明是我先让师傅画的小恐龙...”

林在元起身，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穿梭的车流：“你确定不是靠撒娇换的？上次在济州岛...”

“欧巴！”朴智妍突然压低声音，“孝敏欧尼在拍vlog，你配合我一下嘛~”尾音带着小恐龙特有的鼻音，“就说...就说智妍是最聪明的学生！”

林在元低头轻笑：“最聪明的学生现在该背到九九乘法表的哪一列了？”

“七！七乘八等于...”突然响起的叫卖声盖过回答，朴智妍急得跺脚，“欧巴你耍赖！明明说好回来再考的！”

玻璃门被叩响的声音响起，李知恩抱着母带站在逆光里，驼色羊绒围巾绕在颈间。

她目光扫过林在元唇角未褪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母带边缘。

“看来我打扰到重要通话了？”她歪了歪头，耳朵上的耳坠一荡一荡的。

林在元示意她进来，轻声对着话筒说道：“京都现在零下十度，多穿点衣服，还有糖葫芦签子别对着孝敏比划。”

挂断前补了句：“最聪明的学生可以多要串草莓的。”

李知恩看着男人从落地窗前走来，手中还端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新主打歌的副歌部分…总觉得缺点什么。”她突然倾身越过沙发桌子，发丝扫过合同扉页。

林在元后仰避开她突然的靠近，镜片后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李小姐这次要的，应该不是投资建议吧？”

“叫欧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李知恩用母带轻点他胸口，去年慈善晚宴后台的画面突然浮现，她崴了脚跌进他怀里时，这人也是用这种看穿一切的眼神俯视自己。

指尖无意识抚过围巾流苏，那里藏着枚玫瑰金袖扣，三个月前庆功宴的更衣室里，她从某人换下的西装袖口悄悄摘下的战利品。

她突然哼起新歌旋律，脚背蹭过对方西裤褶皱，“欧巴觉得...把'像是飘雪的初遇'改成'初雪般的心动'怎么样？”

手机在此时震动，锁屏弹出Tiffany的新消息：[柑橘蜜真的有用！泰妍现在能完整跳完I Got A Boy了！(๑•́ωก̀๑)]。

林在元拿着手机正要回复，胸口的母带突然被抽走，李知恩绕开桌子缓步走过来，单膝跪在真皮沙发上，俯身靠近他时，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镜框：“上次说好要给我的惊喜呢？该不会是...”

办公室灯光突然暗下来，墙面投影自动播放起少女时代I Got A Boy打歌现场。

金泰妍薄荷绿的短发在追光下跳动，郑秀妍的高音穿透音响，而画面边缘的Tiffany正对着镜头比心。

林在元趁她愣神的瞬间，轻微将她推倒在一旁，他按下遥控器，落地窗前的窗帘自动关上，投影切换成IU新专辑概念图，“晨曦传媒会包下首尔所有地铁站的应援屏，这算不算惊喜？”

落地窗外的阳光顺着缝隙钻进来时，李知恩看着概念图上自己戴着玫瑰金袖扣的特写，突然笑倒在沙发里。

原来他早就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李知恩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绕着围巾打转，投影仪的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当放到自己穿着白纱裙在樱花树下回眸的概念图时，她突然噗嗤笑出声：“原来欧巴喜欢这种清纯风格？”

林在元把玩着兵马俑蓝牙音箱，小恐龙的狂笑录音突然外放，他手臂抖了抖，急忙按下静音键。

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中央空调细微的嗡鸣，“咳咳…清纯与否不重要，关键是要让听众记住画面与旋律的化学反应。”

“就像欧巴投资的香水，前调是谎言，中调是博弈，尾调是真心？”李知恩脱掉鞋子，赤着脚踩上波斯地毯，母带在掌心转出残影，“不过这次主打歌...”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用脚趾戳了戳林在元的小腿，“真的不考虑当我MV男主角？”

手机再次亮起，锁屏弹出郑秀妍的短信：[设计稿第三版发你邮箱了，不许再说蝴蝶结像呕吐物！]

林在元迅速按灭屏幕，抬头正对上李知恩促狭的笑眼。

“看来今天欧巴的档期排到西伯利亚了？”她故意把母带拟成望远镜，“让我猜猜，Tiffanyxi在问解酒药，徐贤xi在讨论济州岛财报，西卡欧尼...”

她突然哼起Twinkle的副歌，转音时俏皮地眨眨眼。

林在元从雪茄盒里抽出根巧克力棒递过去：“你的即兴创作可以放进下一张专辑。”

李知恩赌气般咬断巧克力，嘴角沾着可可碎也不管，他无奈抽出手帕，“新歌缺的不是旋律，是呼吸感。”

李知恩突然抓住他手腕，就着他的手擦嘴：“比如在第二段主歌前加三秒空白？”

她模仿着倒吸气的声音，薄荷气息拂过他手腕，“这样？”

林在元用钢笔尾端轻点她眉心：“比如把'初雪般的心动'改成'初雪消融时'让遗憾成为留白的美学。”

李知恩怔怔望着那行字，突然抢过钢笔在空白处画了只戴眼镜的小狐狸：“那欧巴就是等不到小王子的狐狸。”

笔尖忽然顿住，“不过...”

她旋开钢笔吸墨器，看着靛蓝墨水流淌在玻璃砚台里，“如果我说副歌的空白本来是为双人合唱准备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笔尖指向他，“欧巴敢不敢进录音棚？”

投影仪不知何时切到好日子的三段高音现场。

林在元摘下眼镜擦拭，眼里露出一抹温柔：“二十代女歌手的黄金嗓音，不应该浪费在教投资人识谱上。”

李知恩把母带轻轻放在他掌心，玫瑰金袖扣从围巾里滑出来：“那作为投资人，欧巴至少要听完完整版吧。”

她穿好鞋走向门口，哼着新改的旋律，突然回头笑道：“对了，济州岛咖啡庄园的单亲妈妈们，给应援屏设计提供了绣球花图案哦。”

当玻璃门关上后，林在元打开母带盒，一张手绘乐谱飘然落下，铅笔勾勒的狐狸正对着一朵玫瑰练习海豚音。

角落标注着：最佳和声预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