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冰与火之歌

夜色迷人。

林在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节奏，车载音响里正放着I Got A Boy的混音版。

后视镜里映出郑秀妍补妆的可爱模样，她咬着发卡含糊道：“等会不许进棚。”

“怕我偷看换衣服？”林在元笑了笑，抬手把暖气调高两度。

“hing~”郑秀妍把粉饼盒拍的啪啪响，“是怕某人看见权将军的腹肌当场昏过去。”

郑秀妍好像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按住他换挡的手：“等下在路口停。”

“不是说送到摄影棚？”

“你想让泰妍她们看到这辆车辆出现在停车场？”她指尖点了点中控台上的华荣投资的徽标，“特别是孝渊，她最近在学认车标。”

黑车奔驰缓缓停进桥墩阴影，林在元刚要解开安全带，领带突然被拽住，郑秀妍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口，白皙手指轻点他胸口道：“今晚拍摄要录到凌晨两点。”

“所以？”林在元抿抿嘴。

“所以你该不会要等某个黑珍珠下班吧？”她张嘴咬住领带，犬齿在领带夹上留下痕迹，“听说JTBC的综艺PD们，最喜欢在夜间会议室讨论企划。”

林在元喉结滚动，正要开口，后视镜闪过刺眼远光灯。

三辆贴着SM标志的保姆车呼啸而过，最后一辆车窗伸出五六部手机，快门声混着少女们的笑闹声穿透玻璃。

“完了。”郑秀妍迅速缩回座位，“是秀英她们的车！”

果然，kakao提示音在下一秒如同暴雨般响起。

【小太阳：汉江大桥限速60！！某些人超速了哦。】

【允儿：后视镜反光里那个侧脸！！】

【秀英：@西卡车窗贴膜推荐（链接）】

林在元看着她kakao上瞬间99+的群消息，忽然轻点油门，奔驰划出流畅弧度，抢在最后一秒挤进少女时代车队，雪亮灯柱将前方保姆车照的纤毫毕现。

“你疯了？”郑秀妍抓紧安全带，手机掉在腿上都顾不上。

“不是要掩饰吗？”他按下跑车模式切换键，引擎轰鸣震得桥梁微颤，“现在我们都只是少女时代的随行车队了。”

黑色奔驰滑入停车位时，郑秀妍正对着遮阳板镜子补口红，林在元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

“等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在衬衫领口摸索，“领带歪了。”

林在元低头看她在自己胸前忙碌的葱白手指，纱布边缘渗出点点红痕。

“西卡xi！”造型师隔着二十米就开始挥手，身后推车挂满了当季高定。

“好了~嘿嘿。”郑秀妍满意的拍了拍他胸口，刚要推门下车，整个人突然被拽回座椅，林在元从后座拿出白色毛绒手套给她戴上，“拍摄的时候别碰到水。”

“hing！~”郑秀妍皱了皱鼻子转身下了车，“你是在心疼等会往侑莉脸上泼水的那个镜头，是不是。”

“帕布啊，我是怕你伤口感染。”

“嘁...算你识相。”郑秀妍不屑的转过身，脚步轻盈的往里面走去。

摄影棚内蒸腾着咖啡与定型喷雾混杂的气息，郑秀妍提着裙摆刚走进拍摄区，崔秀英就把巧克力棒咬成两截：“wuli郑设计师的唇釉都蹭到投资人领带上了呢。”

“她偷用我的YSL镜面唇釉了？”金泰妍从化妆镜前转头，腮红刷在苹果肌上划出桃心，“12号斩男色最适合约会了。”

Tiffany摆弄着耳坠的手忽然顿住，她低头整理化妆箱，粉色发丝垂落遮住眼睛，“今天拍摄主题是冰雪女王对吧？”

“准确来说是冰与火之歌。”徐贤捧着国富论坐在待机室的沙发上，“不过亚当.斯密在货币理论里说过....”她忽然抬起头看向玻璃幕墙外，“欧尼们不觉得今晚的穿堂风特别像伦敦政经的图书馆吗？”

Tiffany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美甲上的水钻深深陷入掌心，她看着玻璃幕墙外那个隐约露出的修长身影，粉色毛衣下的肩膀微微发抖。

“唰————”

权侑莉猛地拉开更衣室帘子，黑色露背装衬得腰线如弓，她抓起台本往外走，经过玻璃幕墙时忽然屈指轻叩。

十几米外的安全通道口，林在元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新消息：【天台，现在。】

徐贤默不作声的调整反光板角度，镜面里映出Tiffany泛红的眼眶，她忽然伸手按住准备偷偷跟上去的林允儿，“欧尼，Cody欧尼在找你补妆。”

天台铁门发出生涩的呻吟，权侑莉把玩着打火机转身，燃烧的万宝路在夜色里明灭，“深夜食堂的合同，谢了，没想到林理事还记得我啊。”

“学会抽烟了？”林在元走过去将她口中的烟拿来咬住。

权侑莉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她把台本拍在水泥护栏上，轻笑一声，“呵，林理事对JTBC的综艺流程这么感兴趣？32亿制作费里有多少是给我的封口费？”

林在元用打火机压住翻飞的纸页，火苗在唇间亮起，“CJ娱乐去年给花样爷爷的单机成本是...”

“我要听真话。”权侑莉突然逼近他。

林在元深吸一口，将烟头扔下踩灭，寒风中飘来熟悉的檀香洗发水味道，他望向她身后淡声道：“JTBC需要收视率，你需要...”

“我需要你！”权侑莉突然攥紧他的领口，训练多年的舞蹈肌肉爆发出惊人力量，她一步步将他逼退到冷却塔阴影里，“从二十代开始就...”

“侑莉啊。”林在元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她，夜色中她脸上的表情满是倔强与不解。

“为什么？”权侑莉眼角含着眼泪，攥着手再次紧了紧，她压抑着声音，怒道：“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我在西卡前面，明明我们先认识。”

“当年你说等我出道，可结果呢？”她的力气渐渐减小，脑袋靠在林在元胸口，“结果就是你装作不认识我，还跟我的好姐妹在一起了，是吗？”

林在元撑起她的双肩，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有点不讲道理了，呆子。”

“wei？”

“最近第一次见面，你跟我那叫没有相认，不是我装作不认识你，当时你不也没有表达认出我的意愿？”

“还有09年圣诞节的时候，是不是有个雪人邀请过你们跳舞？当时可是只有西卡答应了。”

“就因为这个？！”权侑莉眼睛正在慢慢燃烧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