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涌下的契约

待机室的的灯光发出轻微电流声，郑秀妍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面露一丝犹豫。

下一瞬脑海中响起上一周音乐中心后台，来自那个小鬼队长的警告：“和投资人要保持三个身位，摄像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猾。”

林在元的手摩挲着纱布，腕表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四十分，不断往回缩的小手让他眼神露出疑惑。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身后响起开门声，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不断接近着。

“咳咳…”金泰妍把保温杯重重放在化妆台上，蒸腾的热气氤氲了化妆镜，“SM食堂新进了济州岛蜂蜜，某些伤员该补补了。”

“泰妍呐…”郑秀妍触电般缩回手。

“某些人把围巾落在拍摄棚了。”金泰妍晃了晃手中印着杰尼龟的毛绒围巾，目光扫过林在元微微敞开的领口，“林理事，早上七点西卡有电台行程。”

她把毛绒围巾丢到郑秀妍怀里，然后突然蹲下身拿起马丁靴，小手抓住她白皙的脚裸，很是自然的帮郑秀妍系起鞋带。

林在元眼睛微微睁大，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金泰妍大拇指在摩挲郑秀妍的脚裸。

她在干嘛？她当着我的面？！

“泰妍xi…”

“林理事，你也不想看到明早公司的车去汉南洞公寓接西卡吧？”金泰妍拍了拍手站起身，小鬼队长毫不示弱的抬头看向林在元。

“你…”

林在元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郑秀妍在那使眼色，他明白金泰妍的意思，也明白郑秀妍的意思。

无非就是少女时代续约在即，金泰妍不想闹出什么意外。

但他心里就是不爽，你说归说，你动手干嘛！

“叮……”

林在元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金慧珍发来的短信。

【社长，SM李总监约您明天在新罗酒店用午餐。】

李秀满，终于找来了啊，看来是憋不住了。

“刚好，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林在元抬步越过那个短身，俯身在郑秀妍脸上亲了一口，“我走啦。”

“阿西…”金泰妍捏拳。

他朝着郑秀妍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向门口走去，临近出门时，他笑着转头说道：“泰妍xi，你应该是喜欢男性的吧？”

“？？？呀！”

首尔江南区，凌晨一点。

SM社长办公室。

李秀满摘下老花镜，指尖摩挲着JTBC发来的节目企划书，夜晚的霓虹透过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他眉间深刻的沟壑。

办公桌上摆着三张照片：权侑莉深夜背靠着天台，在她面前站着一道模糊身影、徐贤与林在元在停车场打闹以及郑秀妍手上戒指的特写。

“砰！”

鎏金钢笔重重砸在实木桌上，吓得低头站在一旁的秘书后退半步。

“就查到这点东西？”李秀满抓起照片甩在秘书脸上，“我要的是能让股东闭嘴的实锤，不是这些捕风捉影的垃圾。”

秘书战战兢兢递上平板：“今早收到的匿名邮件，您看看这个...”

监控画面里，郑秀妍正俯身帮林在元调整领带，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在灯折射出冷光。

李秀满瞳孔猛地收缩，那个手镯是去年巴黎慈善拍卖会的孤品，成交价23万美币。

“准备车，回家吧。”他慢悠悠的穿好西装外套，完全没了之前的急躁，“明天约JTBC林理事吃饭。”

次日，新罗酒店VIP包厢。

李秀满转动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下午一点，当冰球融化一圈后檀木门终于被推开。

“让李理事久等了，路上遇到点小麻烦。”林在元解开西装双排扣，微笑的坐在他对面。

“理解。”李秀满推过醒酒器，1997年的麦卡伦在里面荡出波纹，“汉南洞到这里的红灯确实烦人，特别是载着当红女团成员的时候。”

包厢内突然安静。

林在元端起酒杯轻嗅，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眯了眯，他想起之前郑秀妍蜷缩在副驾驶睡觉的模样，的确，那些红灯的确是烦人。

“咔嚓。”

ipad被推到面前，画面里郑秀妍手腕上的手镯泛着冷光，李秀满的手指划过屏幕，画面切换到停车场，徐贤揪着他的领带在拍照，照片清晰到能数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听说JTBC新综艺要给权侑莉？”李秀满突然笑出声，眼尾的皱纹宛如刀刻，“林理事对少女时代真是上心。”

林在元转动尾戒，铂金戒圈内侧的J字刻痕硌着指腹，这是今天郑秀妍套在他手上的“项圈”，此刻却成了镇定思绪的锚点。

“SM在华国市场的流媒体分成被压到15%，李理事甘心吗？”他忽然拿着ipad调出晨曦集团的战略投资报表，深蓝色曲线在平板上陡峭攀升，“下个月企鹅视频国际版上线，晨曦有39%的优先股。”

李秀满晃动酒杯的手不可察觉地停顿了一下，冰球撞击杯壁的脆响打乱了节奏，这个数字比SM掌控的数据整整高出12个百分点。

“我要五年独家资源支持。”李秀满眯眼笑着，干涩的嘴唇亮出獠牙，“少女时代续约在即，林理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林在元仰头喝下杯中酒，喉咙滚动间仿佛看见金孝渊蹲在角落里哭泣，还有郑秀妍熟睡的模样，以及权侑莉准备综艺菜单烦恼的神情和徐贤或许正在复习他给的信托基金案例....

林在元取下金丝眼镜，他闭上眼开始沉思。

良久，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李秀满也不急，拿起刀叉切向餐盘中的神户牛肉。

包厢再次陷入安静，一时间只剩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

十分钟后。

金慧珍推门进来，拿着一份协议放到桌面。

林在元睁开眼，丹凤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兴奋，“不如玩大点，晨曦集团与SM成立合资公司，由晨曦提供华国渠道资源，占股40%，少女时代个人约留在SM，团体活动外的商业开发权归晨曦。”

修长手指划过条款中的关键项，“比如西卡的品牌，侑莉的料理节目，还有....”

李秀满注视着修长手指划过的地方，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协议末尾的补充条款。

【若少女时代全体续约成功，SM将获得晨曦在东京的院线资源支持。】

这恰好击中SM筹备EXO东京巡演的最大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