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静默坍塌(2024-2025)

一、最后的赌局

2024年春,何可为站在“元宇宙”创业公司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繁华的科技产业园,心中却满是荒芜。他刚刚用妻子的嫁妆认购了公司的原始股,那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公司里,年轻的90后CEO在台上激情澎湃地宣布:“我们即将颠覆传统职场!”何可为却只能苦笑,他的工位已经从开放区搬到了储物间,隔壁就是扫地机器人的充电桩。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偶尔还要应对客户的刁难。有一次,客户对产品提出了极其苛刻的要求,何可为和团队成员们加班加点地修改方案,可客户还是不满意。就在他准备向客户解释的时候,CEO却抢先一步,把责任推到了他身上,说:“这是我们团队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那一刻,何可为的心彻底凉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个所谓的“元宇宙”创业公司里的一颗棋子。

二、数字遗骸

2024年冬,何可为和妻子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大门,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猎头打来的电话:“某大厂急招35岁以下架构师。”他机械地回复:“我还在职。”挂断电话后,他打开手机里的简历,系统自动折叠了“星云科技”的经历,只留下“点击展开更多”,他的职业生涯仿佛被压缩成了一个小小的文件夹。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家零工平台的招聘广告,上面写着“外卖骑手,轻松赚钱”。他想了想,决定去试试。经过一番审核,他顺利地成为了外卖骑手。然而,当他第一次接单时,系统却弹出了一条提示:“超龄骑手需购买意外险套餐。”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连算法都知道他老了。

有一次,他在雨夜送餐,电动车的导航系统突然出了故障,把他带回了“星云科技”的旧址。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AI数据中心,玻璃幕墙在雨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望着那座建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曾经,他在这里怀揣着梦想,努力拼搏,如今却只能在这里送外卖。他把保温箱放在地上,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三、边缘进行时

2025年春,何可为在城中村的网吧里修改简历。他打开文档,却发现所有的职场经历都变成了乱码。他试图恢复文档,可系统却弹出一条提示:“检测到非常规职业路径,建议重置人生模式。”他盯着那条提示,心中一片空白。他想起了自己23岁时的那份3页PPT简历,充满了希望和梦想;如今,35岁的他,却只能面对这份空白文档。

他按下确认键,屏幕上的文档瞬间清空,只留下一片空白。他抬起头,看到屏幕倒影里的自己,白发如霜,比月光还要刺眼。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而未来,只能靠自己去重新书写。

他走出网吧,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远方走去。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