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盘坐在骸骨前,掌心青色灵力如流水般拂过肋间伤口。
灵兰经的疗愈之力所过之处,淤血化散,断骨重续,竟比药王谷的金疮药还灵验三分。
“有意思...”他内视丹田,发现灵力游走时竟在经脉壁上留下淡金色纹路。
那些往日滞涩的关窍,此刻如同冰消雪融般纷纷洞开。
机会难得!
楚河当即运转周天,将澎湃灵力引向丹田。
金丹剧烈震颤,表面两道云纹忽明忽暗,第三条云纹正在缓缓成型——
“咔嚓”
体内传来琉璃破碎般的清响。
三品金丹,成!
恰在此时,头顶岩壁轰然炸裂,寒晶蟒狰狞的头颅破壁而入,獠牙间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楚河心中一动,喊道:“来得正好。”
楚河睁眼的瞬间,眸中有青芒流转。
巨蟒血口噬来,他却不退反进,并指成剑直刺蟒喉:“灵兰诀·破煞!”
“嗤——”
青色剑气如新芽破土,自蟒口贯入,后颈穿出,带起一蓬幽蓝色血雨。
寒晶蟒吃痛狂扭,洞顶钟乳石纷纷砸落。
楚河腾挪闪转间,忽然发现蟒身七寸处有块逆鳞正泛着诡异紫光!
“那里应该就是他的命脉了”
他冷笑一声,惊蛰剑铿然出鞘。
巨蟒暴怒,蛇尾横扫如崩山巨斧。
楚河纵身跃起,剑尖在鳞片上刮出一串火星。
他大喝一声,“惊鸿十三式·掠影!”
身形化虹,剑走游龙。
前十二剑尽数劈在逆鳞周围,最后一式“归墟”直取紫芒——
“噗!”
剑锋入肉三寸,挑出团跳动的紫色肉瘤。
巨蟒顿时僵直,周身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脱落。
楚河甩去剑上污血,一脚踏碎尚在蠕动的肉瘤:“下辈子记得不要把弱点暴露的这么明显。”
回去的时候,九尾狐将这头寒晶蟒身上能利用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蛇皮去卖,蛇肉给药王煲汤,妖丹留着自己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七叶灵兰草。
回到药王谷后,温铎将七叶灵兰草交给了药王。
药王放在鼻子下一闻,“不错,年份足够。”
接着,药王端着药罐子进了后堂,屋子里顿时飘出一股苦涩的药香。
楚河靠在门框上,看着柳如意在厨房里忙活。
九尾狐带回来的蛇肉被她利落地切成薄片,刀光如雪,案板咚咚作响。
楚河觉得自己单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于是,他看着柳如意,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柳如意头也不抬:“不用。’
楚河挑眉,“真的不用?”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我刀工还不错的。”
“哦?”柳如意终于瞥了他一眼,“你平时切什么?仇人?”
楚河笑了:“偶尔也切切菜。”
柳如意轻哼一声,手里的刀“唰”地剁下一块蛇骨:“那你来试试?”
楚河走过去,接过刀,手腕一抖——
“啪!”
案板裂了。
柳如意:“……”
楚河干咳一声:“力道没控制好。”
柳如意一把夺回刀:“你还是去坐着吧,别把我厨房拆了。”
楚河耸耸肩,退到一旁,看着她的背影。
柳如意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腕纤细却有力,刀起刀落间,蛇肉片片均匀。
楚河突然发问:“你平时除了切菜,还切什么?”
柳如意手上不停:“毒草、蛊虫……”
她又补充道:“还有不长眼的登徒子。”
楚河摸了摸鼻子:“那我算哪种?”
柳如意终于回头,嘴角微翘:“暂时算个帮忙的。”
午饭时,药王从药房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掌心那道紫线也淡了不少。
桌上摆着一锅蛇羹,香气扑鼻,旁边还有几碟清淡小菜。
药王坐下,先喝了一口汤,闭眼品味片刻,才缓缓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楚河夹了一筷子蛇肉,嚼了两下才道:“没什么事,就是路过,顺便看看。”
药王抬眼:“路过?”
楚河点头:“对,路过。”
药王冷笑:“那既然是路过,吃完饭就走吧。”
楚河筷子一顿,看着药王,问道:“就给吃一顿饭?”
药王点头,“既然你说是路过,那肯定又要紧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楚河叹了口气,“行了,我是有事来求你的,满意了吧?”
药王哼了一声:“你小子肚子里几根蛔虫,我都能数清楚。”
楚河放下筷子,正色道:“国子监出了蛊祸,弟子被控制,我还被栽赃了,想请你回去证明我的清白。”
药王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救了我一次,我帮你一次,那我们两之间还是公平的,没有恩怨。”
楚河点头道:“对,谁也不欠谁。”
他解下腰间的玉牌,递给柳如意:“你带他走一趟。”
柳如意接过,有些迟疑:“师父,您的毒还没完全解……”
药王摆摆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倒是国子监那群书呆子,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他看向楚河,低声道:“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楚河问道:“什么事?”
药王道:“我们药王谷对蛊术研究不深,但南岭三阴派擅长此道。尤其是他们的圣女,听说已经脱离门派,若能找到她,事情会简单很多。”
楚河记下,抱拳道:“多谢药王。”
回国子监的路上,柳如意一直没怎么说话。
楚河侧头看她:“怎么,舍不得师父?”
柳如意淡淡道:“我只是在想,你这样的人,怎么总能遭遇到各种麻烦。”
楚河笑了:“我哪样的人?”
柳如意瞥他一眼:“看着懒散,实则多管闲事。“
楚河哈哈大笑:“可能就是因为喜欢多管闲事,才会麻烦不断。”
柳如意:“那你还要去管那么多闲事?”
楚河道:“因为我修武就是为了管闲事。”
柳如意看向楚河‘哦’了一声。
楚河继续道:“我修武前不能管那些闲事,修武后也不能管,那我这个武不是白修了?”
柳如意笑了,“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