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三幕：血祭真相

剑冢的阴风裹挟着龙髓腥气，陆昭明的剑锋凝滞在青铜棺椁三寸之上。棺中少女脖颈的鳞片正在妖化，金瞳深处却浮动着初代龙女被锁在归墟祭坛的记忆残像——三千条青铜锁链穿透她的琵琶骨，每根链条末端都系着玄甲卫统领的尸骸。

“你以为龙鳞剑斩的是妖？“妖王虚影自祭坛星图渗出，利爪抚过剑身铭文。那些原本鎏金的“镇邪“二字突然扭曲，化作污血凝成的“饲主“符咒，“初代帝王剖开龙女胸膛时，剑柄缠着的可是你腕间这条傀丝。“

棺椁突然剧烈震颤，公主的袖口滑出半卷《归墟志》残页。陆昭明以剑挑开泛黄的鲛绡，上面赫然是初代玄甲卫血祭的场景：龙女被钉在五行阵眼，五色丝绦从她心口延伸，另一端系着三百名饮下毒酒的玄甲卫。他们跪拜的方向，正是此刻陆昭明站立的位置。

“金阵不饮至亲血，十万兵魄不出鞘。“妖王催动咒诀，插在祭坛的龙鳞剑突然倒旋，剑柄睚眦浮雕吐出半枚青铜钥匙，“你每世轮回，都要用她的心头血重开封魂印——就像现在。“

陆昭明腕间傀丝突然暴长，缠住公主的手腕往剑锋拽去。少女心口溢出的金血触到剑刃的刹那，整座剑冢的地砖翻涌如浪，露出下方浸泡在血池中的真相——无数青铜棺椁呈同心圆排列，每具棺中都躺着被五色丝绦贯穿的龙女尸骸，她们的左手皆保持结印姿势，掌心星砂拼成同一句谶语：“癸卯饲主，昭明为刃“。

“看看你护腕夹层。“公主突然凄笑，被傀丝勒出血痕的脖颈浮现鳞纹。陆昭明震碎左臂玄甲，暗格中滚出一粒凝固的星砂泪——那是镜湖决战时她魂飞魄散前，用最后灵力封存的记忆。

星砂炸裂的强光中，陆昭明看见自己跪在初代帝王脚边。龙鳞剑贯穿的根本不是妖王，而是被锁链束缚的龙女本体。帝王将沾血的傀丝缝入他手腕，丝绦另一端连接着龙女心脉：“玄甲卫的魂火，本就是用龙族心头血点燃的长明灯。“

更骇人的画面接踵浮现：每任玄甲卫统领继位时，都要在庆功宴上亲手剜出公主一魄封入剑鞘。那些抽离的魂魄并未消散，而是被炼成星砂嵌进浑天仪，用来镇压归墟深处真正的威胁——龙女全盛时期足以焚天的初火。

“你腕间五色丝，是龙女被抽出的五感。“妖王撕开胸膛，露出青铜心脏内跳动的浑天仪核心，“痛觉化金，视觉成木，嗅觉为水，听觉变火，味觉作土——这才是五行封印的真面目！“

公主突然挣断傀丝，将颈间玉簪刺入祭坛星图。簪头星砂与陆昭明护腕的傀丝共鸣，在剑冢穹顶投射出颠覆性的真相：初代帝王的冠冕内层，刻着与妖王赤角同源的归墟密文；而龙女被剜出的右眼，此刻正在新任国师的浑天仪中转动！

“杀了我，让轮回终结。“公主握住陆昭明持剑的手刺向心口，金瞳淌出血泪，“或者......“她的身体突然琉璃化，藏在脊柱中的初火顺着剑刃窜入陆昭明经脉，“用我的火，烧尽这三千年谎言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