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遇故人

菩然楼三楼,漠安诺坐窗边往下望去。

好像发现什么,会心一笑,猎物来了,好戏该开场了!

招手唤来初叶,在她耳边呢喃细语。

瞄到街道上出现的身影,漠安诺嘴角上扬,那抹坏笑遮掩不住。

在她眼中,别人是风景,可不知她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陆淮琛从第一眼的感觉有点熟悉,第二眼震惊,不可信,到瘫软在地。

他不知道这几瞬间是怎么过来的,那抹坏笑是记忆最深处的模样。

面如冠玉的脸上多了一道泪痕,可他却故不擦,只怕那道身影是自己做的梦。

起的太急,直接四仰八叉摔在地上,不等小厮扶,已经一溜烟到楼下。

等陆淮琛气喘吁吁的到漠安诺包厢外面,带着刀的侍卫拦住了他。

“站住,这里不准进。”

陆淮琛扒拉着门缝,想看看自己是否做梦。

这副样子跟登徒子没什么两样,要不是穿着低调奢华,虽然有些不整洁,一看就是个世家子弟,侍卫早就拿下了,哪会等到现在。

陆淮琛见看不到,对视侍卫打量的目光,稍稍回声,尽管还是很急,可不能堕了他国公世子的威名。

也不能怪得他人,他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不雅观。

陆淮琛整理衣帽,站好抬手行了个平辈礼,“这位仁兄,方才在下看到望楼之人,不知可否一见?”

侍卫虽然疑惑不解,来人为什么要见公主殿下,可见不见不是他说了算的,只好留下一句:“稍后”他就推门进去请示。

听到侍卫的话,漠安诺玩味一笑,她没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见?

更何况,按照侍卫的说法,他该是看到自己真容了。

也不奇怪,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再次认出来,也很正常。

陆淮琛一进包厢就看到慵懒的坐在躺椅上的漠安诺,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的未婚妻时南意。

他眼眶微红,小声呢喃:“南意......”

陆淮琛有好多话想说,想问她这几年去那儿,过的好不好?

当年她怎么逃走的?现在为什么选择回到京都?

可他这些话都哽咽住,无法说出口。

漠安诺面上还是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眼神都没给一个,可看她眼底深处,就知道她没表现出来的不在意。

陆淮琛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记忆最深处之人,好似眼睛一眨就会看不到,猛的想起什么,几步跑到身边蹲下,焦急的说道:“南意,快走,不要再回来,好好活着。”

漠安诺脸上浮现一抹嘲笑,“走,为什么要走?”

“南意,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间......”有无数人想要取你性命。

啪的一声,漠安诺合上折扇,“既然陆国公世子已经来了,就陪本宫看场好戏吧!”

白净细腻的小手,摇指对面的躺椅,脸上还挂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陆淮琛想说些什么,可面对漠安诺不可质疑的眼神,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坐到对面。

确实是一出好戏,王家的继承人当街强抢民女为妾,而且还是景惠帝王叔的庶女。

就在街上人都被大理寺之人都带走,漠安诺脸上笑意更加明媚,悠悠晃动折扇,看好戏的询问:“陆世子,这出好戏可有趣?”

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陆淮琛脸色惨白,这次灾祸王家在所难免,他能不知道王家与对面之人的矛盾吗?

王家和时家一样,都是在战场上发家,不过时家已经在云昭历经几朝,而王将军在几年前时宴书死后,才屡立军功,在京都有一席之地。

时宴书叛国就是王将军检举揭发的,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内情,可陆淮琛可一清二楚,时宴书叛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陆淮琛颤颤巍巍询问:“南意,这是你一手策划的?”

漠安诺单手撑着下巴,叫出了那个曾经熟悉又眷念的称呼,却让陆淮琛胆战心惊。

“琛哥哥以为呢?在你眼中,时南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触之逆鳞,虽远必诛。”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张狂又肆意,只不过眼角已泛红。

这副模样的漠安诺让陆淮琛的心好像被针扎一样,痛不欲生,那句他从看完王大公子被带走就想问的一句话,是不是陆家也是你想报复的对象?

他终究是胆怯了,而是问出另一个问题:“就算王大公子强抢王爷的庶女,只能流放,罪不至死。”

“你怎知王家只有这一个罪?因果报应,岂不最爽?”

当年时家怎么灭门的,她要让王家也尝尝。

“不过,或许还得麻烦陆国公去一趟呢!”

听到这话,陆淮琛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相信眼前轻描淡写决定灭门之人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时南意,他最爱之人。

“你...你想把陆家拉下水?”

漠安诺嘴角上扬,笑的狡黠:“不,太轻易了,会少很多乐趣的!”

好像谈笑风云间就决定了陆家的未来。

陆淮琛握拳的手青筋暴起,“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本宫等着。”

陆淮琛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包厢里出来的,刚走到楼梯间就左脚绊右脚,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在书童叫唤声中,一阵手忙脚乱才抬回陆府。

初叶见陆淮琛被抬走,赶紧进入包厢,“殿下,他摔下楼了。”

漠安诺不以为意,摔了就摔了,不值一提。

或许以前她还好担心,陆淮琛受伤了没有,当她得知陆淮琛父亲陆文川就是当初抄时家之人,他是死是活就与她毫无干系了。

初叶倒是不关心陆淮琛的事,她扭扭捏捏,偷看漠安诺,眼神对视后又低下头。

被她这么一弄,漠安诺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得体,好像脸上有东西?

抖抖衣摆,整理衣袖,最后再摸了摸脸,发现什么都没有。

“初叶,什么事说就是。”

初叶一听眼睛都亮了,好似看到肉骨头的狗,忙跑到对面躺椅上坐下,眼睛亮晶晶的问:“殿下,为什么承认您的真实身份?万一被他说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