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指神丐,金轮法王

不提杨过瞧见客栈内惨状如何震惊,却说李宣追踪藏边五丑余孽大丑,径往金兵大营而去。

以他踏雪无痕的轻功,本可瞬息间取此獠性命,然念及杨过所言金蒙勾结之事,心念一动,决意尾随探个究竟。

李宣虽不齿南宋君臣昏聩,然金蒙如欲合兵南下,大举屠戮汉家百姓,他又岂能坐视?

这一路行来,金人虐杀汉民如屠猪狗之景历历在目,更让他坚定了要为这天下做些事情的决心。

何况,这也与他打算引导世界大势,为混沌鼎积蓄能量的长远规划完全契合。

毕竟根据混沌鼎传递的信息,唯有能引导世界欣欣向荣之人,方能被世界本源垂青。

否则若仅凭杀戮积攒鼎中阴阳之力,纵斩百名藏边五丑这般武人,亦难令混沌鼎的太阴、太阳之力觉醒一次。

至于寻常兵卒,便是屠戮数千,怕也无济于事。

因此,想要混沌鼎积攒足够的能量,觉醒更强大的神通,还是引导世界向好发展,获得世界本源垂青的方式更为靠谱。

若不然,李宣想要穿越更多世界,拥有更长生命,看更多风景的愿望,也只能成为泡影。

金兵大营守备虽严,然李宣不单武功了得,且又有“和光同尘”神通加持,潜入其中却是再容易不过。

大丑似是在金营地位颇高,一路惊惶奔走,那些金兵只要瞧见他腰间令牌,便都卑躬屈膝,不敢盘查。

须臾间,此人已窜至中军帐前,未及入内便嘶声嚎道:“师父救命!有人要杀弟子!”

帐内,一个高逾九尺,满脸虬髯,双目大如铜铃的魁伟大汉,正对着一只烤羊腿大快朵颐。

旁边还有几个金兵,小意逢迎伺候着。

此乃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座下二弟子达尔巴,亦是藏边五丑授业之师。

闻得弟子呼救,达尔巴抬眼望去,却见大丑汗如雨下,仓皇入帐。

“何事如此慌张?怎就你一个?你几个师弟呢,喊过来一并用些。这金人厨子的手艺倒是不差,烤全羊滋味儿甚佳。”

达尔巴生来头脑不甚灵光,性子极耿直,并未注意到大弟子脸上的惊惶之色。

大丑哪还顾得吃喝,径直扑跪到近前,痛哭流涕道:“诸位师弟尽遭歹人毒手,求师父为他们报仇啊!”

虬髯大汉这才听明白,放下羊腿,大惊道:“怎生回事,何人敢杀我徒弟?你们难道未报师尊名号么?”

“弟子早言乃金轮法王门下,那厮却狂言‘杀的就是法王走狗,便是老秃驴亲至亦照斩不误’!弟子好不容易才跑回来报信……”

大丑哭哭啼啼,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却绝口不提方才拿师弟挡灾的丑事。

“好胆!”

达尔巴霍然起身,抄起身旁重达六十四斤的金刚降魔杵。

他虽愚钝,对师门却赤胆忠心,听得有人辱及师尊,登时须发皆张,大怒道:“竟敢放此狂言,那厮现在何处?”

平日里,谁要是骂他两句或许无妨,但若敢对金轮法王有半点不敬,却是立刻便要与之拼命。

达尔巴的大徒弟便是清楚这点,才故意无中生有,嫁祸给李宣,说他对金轮法王极为轻蔑。

大丑见师父动怒,眼中不由泛起一丝喜色,忙答道:“弟子脱身之时,那人尚在客栈,此刻却不知……”

“哼,待我去会会他!”

达尔巴提起金刚杵,便向帐外而去。

旁边侍奉的金兵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半句也不敢多言,生恐遭到迁怒,此刻见两人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这师徒从头至尾俱以蒙语对答,皆因达尔巴不通汉话。

隐在帐外的李宣倒是听得懂蒙语,见达尔巴手持金刚杵而来,不由有些技痒,便欲现身与之一战。

却在这时,他忽觉肩头一沉。

李宣登时大惊,浑身汗毛倒竖。

以他如今功力,竟还有人能无声无息摸到身边,直至触到身体这才察觉,对方又该是何等武功?

念及此,他立时将《洗髓经》心法运转到极致,雄浑内力如滚滚河水汹涌而出,头也不回便挥掌如刀,径向后方斩去。

然他这饱含惊怒的一掌,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枯瘦手掌轻描淡写般接住,轻易地化去。

那一股股沛然的内力,竟似泥牛入海,全未掀起半点波澜!

李宣惊骇之下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微笑望着自己。

老者背后负了个酒葫芦,正牢牢抓着他手掌的那只右手上,赫然少了一根食指。

见此,李宣立时醒悟,猜到了对方身份,恭声问道:“可是丐帮洪老帮主当面?”

洪七公笑着松开手掌,缓缓点头道:“帮中传信我已尽阅,想来你便是黄老邪新收的弟子,李宣?方才你杀那四丑时,老叫花便在檐角观战,果真后生可畏。”

“晚辈莽撞,可误了前辈谋划?”

李宣又是一惊,方才竟全无所觉。

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他虽然功力大进,但距离黄药师、洪七公这般五绝的境界,却还是差了太多,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双方若是交手,不出十招,李宣必败。

人家若有意跟踪,他自然是绝无可能有所察觉。

洪七公摆手道:“昨夜本欲援手那姓杨的小子,不料老蛤蟆突然半道杀了出来……”

原来他早已查得藏边五丑行踪,却故意不动手,只因欲查金蒙勾连之事。

在客栈中时,他已欲暗中出手相助,然不料李宣年纪虽小,武功却奇高,三两下便解决了五丑之四,便索性又暂隐身形。

“前辈何以此时现身?”

李宣不解道。

洪七公下巴微抬,望向营门处,咧嘴道:“若再迟些,你个后生便要吃大亏了。”

李宣顺其目光望去,却见兵营之外,一个身披黄袍的高瘦番僧正踏步而来。

那僧人脑门微陷,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显是内功修为已臻至极高境界。

“那便是此番金蒙勾结的蒙古主事之人,号曰金轮法王。这些日子打探下来,其武功之高,怕是不在老叫花之下。”

洪七公声音更轻了许多,伸手按住李宣肩头。

“为了抵抗金蒙之大计,暂不可暴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