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地球上数量较多的物种之一。如今与现存的其他动物相比,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看,人类都具有一定的优势。联合国的一份报告曾指出:“2019年地球上的人口将达到77亿。”[1]这个数字对地球上任何动物而言都是庞大的。从人类掌握的科学技术和文化知识来看,人类不仅利用科学技术创造出高铁、航空母舰和飞机,而且根据不同的自然环境与资源创造出有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文化知识体系。因此有些人认为人类是地球上最聪明、最强大、最有力量的群体。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从人类记录并保存下来的各类动物成长期的资料来看,无论陆地上的虎、狮、豹、马、牛、猴、羊,还是水中的鲸、海狮、海豹,或是空中飞行的各种鸟类,它们的成长期均为几个小时到几十个小时不等,相对而言,人类的成长期就显得较为漫长。人类除哺乳期比其他动物都长外,体能成长也很缓慢。人类婴儿三个月左右才能抬起头,半年之内才能学会爬行、翻身和坐立,一岁左右才能蹒跚走路,三岁之前如果能够稳走稳跑就可以用健康来形容。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没有父母或其他同类的呵护,人类的婴儿会受到地球上其他比人类更有力量的物种的威胁,因此人类从出生开始遇到的安全威胁就属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公共安全”问题之一。
从文化方面来说,人类从学会母语开始,就一直在学习从祖先那里继承的传统文化知识以及不断发展完善的科学技术。为什么现在的孩童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学习的时间越来越长?那是因为孩童只有花时间习得这些知识和文化,才可能抵御在生存和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安全威胁。比如孩童在习得传统文化和科技知识后就可以避免经历人类祖先在寻找食物时所遇到的危险。中国史籍中记载的神农氏尝百草的故事,其实就讲述了中国人的祖先们在探索哪些植物可以作为药物与食物时的艰苦过程。虽然现在人类可以通过典藏史籍知道什么样的植物能吃及如何吃,但这些经验和教训全部都是人类祖先以生命为代价总结出来的。随着人口增长,以及很大的就业压力,现在越来越多的青年选择在学校中进一步深造,以求掌握更多的谋生技能,可见,威胁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因素不仅来自外部环境,也来自人类本身。
人类与其他物种一样,也面临生老病死的问题,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人类的祖先从实践中总结出各种治疗经验并将其发展成医学,例如,阿拉伯地区有《医典》,西方国家则有西医等。在医疗科技的发展过程中,人类同样经历了以牺牲众多生命为代价获取医疗知识的过程。从这点来看,医疗安全也是“公共安全”问题之一。可以说,人类作为进化环节较多、生长期比较长的物种,必须依靠集体团结协作的力量才能在复杂多变的地球上生存,人类面临的多种安全威胁都具有公共性。如何适应地球自然环境和创造性地发明新知识来获取自然赋予人类生存所需的自然资源则是人类克服这些公共安全威胁的手段,其核心是人类不同群体如何团结一致共同发展的问题。
从人类面临的自然灾害和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人类面临的整体性安全威胁并没有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传统文化的不断积累而减少,而是安全与威胁并存,风险与安居同在。就自然灾害而言,人类至今无法克服地震、泥石流、山洪、海啸、火山爆发等自然灾害所带来的重大影响。在人为灾害方面,当人类在依靠集体力量并应用科学技术探寻更多的资源为人类越来越多的需要服务时,一些不可再生资源因分布不均或分配不均也会对跨国跨区域的公共安全造成威胁。同样,对不可再生资源的不合理利用同样会影响人类的正常生活。由此类推,人类不仅要面对重大自然灾害带来的安全威胁,而且当绝大多数的地球资源不能满足人类日益增长的多种需要时,人类面临的安全威胁也来自人类本身,越来越多的人口和越来越少的自然资源之间的矛盾也将成为影响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问题。由于目前人类生活的范围以国家为界,因此国家间能否形成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良性关系就成为衡量人类所处环境是否安全的标准。可以说,虽然人类在不断进化的过程中积累了比其他物种更多的知识和经验,这些知识和经验虽使人类能够以一定的优势在地球生存,但人类始终面临来自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两个方面的生存与发展威胁。
因此,无论在人类的先祖时期,还是在人类文明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都面临不同的公共性问题,这些公共性问题所造成的威胁,就属于公共安全的范畴,人类只有正视并解决这些问题,才能在地球上可持续地生存下去。这就是本书为什么研究“公共安全”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