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一个很具有难度的委托

老实说,这是一个很具有难度的委托,颇有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在进行一系列反复地思想斗争后,西尼老先生接下了委托,朱莱也签下了合同。预定金是六百白夜币,如果委托顺利成功,朱莱将制度委托剩下的两千四百白夜币。

西尼老先生对于自己的侦探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面对这项大概率失败的委托,他只收了预定金的三分之二,也就是四百白夜币。

为了对得起这份预定金,为了对得起委托人的信任,西尼老先生和助手分工合作,四处奔波,光路费就花了不下四十白夜币。超凡者有超凡者的办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办法。为了提高效率,西尼先生又自己花钱雇了些无业游民作为廉价劳动力,帮忙跟踪朱莱女士的两个怀疑对象,而自己和助手则根据朱莱女士给的资料,分头行动。

在经历几天不出所料,几乎毫无新情报的时间磨损后,西尼老先生有些气馁。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西尼老先生戴着眼镜,将朱莱女士给予的资料再详细查阅了一遍,他发现对于阳光福利院,也就是朱莱和伯格曼相识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伯格曼是在离开阳光福利院好几年后才失踪的缘故,关于这儿的调查,对比其他地方与人的调查来说较为薄弱。顿时,西尼老先生产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当年阳光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或其他孤儿知晓他的下落...'

抱着这个碰运气的想法,西尼老先生的下一个目的地由此诞生。西尼老先生安排助理仍然进行着原先的调查,而自己则前往吉米林街的阳光福利院。

在思绪分散间,马车停了下来,在支付完路费后,西尼老先生看着眼前的阳光福利院。

阳光福利院占地面积约六千平方米左右,建筑面积大概占一半左右,建筑外围庭院与草坪,孤儿院外围有铁栅栏与街道相隔离开来,铁门口处坐着两个守门人。

在做完身份登记后,西尼老先生穿过铁栅栏,进入了福利院。

“你好啊,欢迎来到阳光福利院。”

庭院内,一个老奶奶正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见西尼老先生经过,她朝着西尼老先生挥了挥手,打了招呼,她周围还有些孩童正在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西尼老先生在回礼后,便穿过庭院,进入了这栋房子的内部。推开门,暖黄色的壁纸,充满着活力的走动声,孩童的玩乐声,房间内充斥着温馨。

福利院内大体可分为接待区和儿童区,通过正门,便能直接进入接待区,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最里侧摆放着柜台,柜台前坐着两个女子,她们正在阅读着杂志。在阳光孤儿院内,柜台一般都是由幼师轮流值班,值班人数一般是一到三位。

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房间的左右两扇门连接着前往走廊和接待区,柜台傍边还有一扇门,这扇门直接连接着儿童区。

柜台前的其中一位值班的幼师注意到了西尼老先生的到来。

'不认识。独自一个人,皮肤较为褶皱,发白的鬓角,手上带有戒指,年龄偏大,应该不低于四十岁,打扮偏中产,中产的话...应该有能力扶养一到两个孩子。'

'一到两个孩子...'

'又有一个或者两个幸运儿可以找到他们的归宿了。'

一位幼师先是来回打量了几下西尼老先生,在心中确认完预设数量后,直接毫不掩饰来意地迎了上来。但她没有单刀直入主题,而是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吗?我们这儿有布列松绿茶,薇薇安茉莉白茶,鲜花白咖啡,还有早晨从别克农场运来的新鲜牛奶。”

...

画面一转,西尼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伯格曼的黑白照片,手中还翻看着一本摊开的照相册,幼师坐在沙发对面,手中翻着一本名册。

西尼老先生在与幼师讲述完自己的来意之后,当幼师得知面前的老先生并不是来领养孩子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出于热心和善良的相互作用下,幼师决定帮助西尼老先生。

西尼老先生通过二人的交流可以得知,幼师是一年前左右才来到阳光福利院工作,她并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西尼老先生提议幼师寻找当年的工作人员和其他孤儿的名册。为了避免只找到名字,但对不上样貌的情况,幼师还拿来了照相册。照相册和名册是按照年份排序的,这两类书册共同放在福利院待客处的书架上,非常容易就能够获取到。

由于西尼老先生的视力有些堪忧,在他眼中,书本上的一行行字如同不断扭动着的爬虫般,在平时,都是由年轻的助手来完成这项任务,但今天助手有事回家了,是他独自一个人出来行动,翻找名册这项任务自然落到了前来帮忙的幼师身上。

“找到了。”幼师指着这名册上的一行字,这行字的前段写着领养年份,而这行字的末尾赫然写着一个名字———伯格曼。

“伯格曼在白夜历770年被领养走的。”

“白夜历770年,十八年前被领养走的啊。”西尼老先生扶着眼镜,看着相册上标注着年份的标签。

'这和资料上的内容一致,但资料上没有当年工作人员的相关调查。'

想到这里,西尼先生继续问道:“那当年的工作人员是...?”

幼师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一年前才来到这里工作,并不知道这些。虽然管事的副院长今天有事外出了,不在福利院,但您可以问问老院长,就是她的记忆时常会出现混乱,但她那儿应该会有详细的资料,现在这个时间...老院长应该现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可以帮您去问问她。”

....

画面一转,西尼老先生看着明显比自己岁数大了一轮的老奶奶,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久前见过这位阳光福利院的老院长,就是之前进福利院时跟他在院子里打招呼的那位。

热心的幼师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大概的讲述了一遍。老院长听完后,来回地点了点头。

“你要找伯格曼?”老院长由于岁月的磨损,牙齿掉落了大半,说话有些漏风。“我记得他...十八年前,那时候的我来到福利院已经两年了,那个孩子性格一般,我记得他的好朋友们性格倒是都不错,弗莱蒂、朱莱、阿克赖特他们是乐于助人的孩子,他们经常一起堆积木,玩捉迷藏,我对他们印象很深。”

老院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朱莱喜欢堆积木,有一次她堆了一个特别大的“花园”,但这个孩子干其他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

弗莱蒂喜欢看花,但她总是拒接领养,这个孩子很固执,有时候就像是一匹拉不回来的牛,她上个星期来过这儿,和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又领养了妹妹。

伯格曼喜欢吹笛子,他总是用笛子吹出各种各样说不出名字来的小曲儿给我们听。阿克赖特是个老实的孩子,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闷闷沉沉的...哦,我们说到哪儿了?”

西尼老先生问:“伯格曼近些日子来过福利院吗?”

“来过这儿啊。”

听到回答,西尼老先生愣住了,他用着疑惑地语气说道:“伯格曼来过这儿...?大概是多久之前?大概时间就行。”

老院长思索地说道:“大概时间啊...在上个星期弗莱蒂不是来福利院了吗,在她走了之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只是照常来这里晒太阳,这儿阳光可好了,我看到伯格曼披着个黑袍子,露着脸,还隔着栏杆,看着我...而且他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西尼老先生连忙拿出伯格曼的黑白照片。“是他吗?”

老院长凑近照片,仔细看了看。“让我好好瞧瞧啊...是他,是伯格曼,如果我的眼神没有出什么问题的话,我确定是他。”

终于得到新情报的西尼老先生有些激动,接着追问道:“院长,还有其他人见过他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尝试问问门卫或者孩子们...嗯?”

“院长奶奶!看我新编的花环。”

一个孩子跑了过来,将花环递给老院长。老院长眯起眼睛,接过花环,夸奖道:“好好好,西西编的花环真好看,西西的手艺真不错。”

“院长奶奶,我不是西西。”

“...你不是西西?”

孩子指向一个方向。“西西在那边,我是小火啊,院长奶奶。”

“唉,看我这眼神,我又认错人了...”

“嘎!嘎!嘎!嘎!”

此刻,天空有只乌鸦飞过,这嘶哑的叫声如同西尼老先生拔凉拔凉的内心般。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西尼老先生如同被泼了冷水般有些沉默,他现在有点怀疑这条来之不易地消息是否可靠了。

...

...

———断章———

下午,花店内的客人来得并不多。此时还没什么客人,弗莱蒂和蕾娅正在进行花朵的保鲜工作。蕾娅是花店内除弗莱蒂外的唯一一个员工。

花店的花朵的保鲜工作,可以延长其寿命并保持美观。保鲜工作大致可分为剪根换水、维持适宜温度、避免阳光直射、定期更换清水、添加保鲜剂、避免挤压、定期剪短花茎和避免与水果放在一起,还有及时处理凋谢花朵。

弗莱蒂伸了个懒腰,“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远郊那边,去确认我们的合作订单。大概明天等到我办完事情回来,花店大概率也到关门的时间了。小蕾娅,明天花店就拜托你了!”

蕾娅充满干劲地说:“嗯!加油,弗莱蒂姐姐,你一定可以的,放心去做吧!我们花店正在向正确的方向发展与前进着,明天就请把花店放心地就交给我吧!”

“那明天就辛苦你了,蕾娅。”

“不辛苦,不辛苦。”

蕾娅随口闲聊道:“弗莱蒂姐姐,你知道月坠传说吗?”

“...什么?月什么坠传说?”

“月坠传说啊,就是那个最近流行的那个!五百多年前的预言!据说在一个月后,月亮将坠落于地面,布列松将会迎来巨大的灾难,甚至我们可能会直面末日,如同789年前的'陨石雨'一样。”

“五百多年前的预言?我从来没听说过啊...而且我们没有接到什么紧急的通知,月亮怎么可能会坠落。”弗莱蒂说道,“再说了,即便和789年前的'陨石雨'相似,那人类不还是照样生存下来了吗?也不至于直面末日啊...”

“真的吗...可我看我隔壁邻居多大都准备离开布列松。”

“那可能只是凑巧撞上了而已。蕾娅,不要想那么多,即便月亮真的坠落于地面,大家也会一起面对啊。”

“要是月亮坠落,那不就晚了吗,那大家也不都死了吗...”

“等上面的通知...蕾娅,你不要那么悲观,人要乐观点,向前看。”

“可我好怕死...”

“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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