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东西，只卖有缘人。”
老者盯着他，似乎在审视方晨是否够格儿。
方晨收回手，看了眼那本剑谱。
他参悟五行奥义真解有了一些感悟，但是想要真正地悟出属于他自己的剑道，还有段路要走。
那些满大街就能买到的剑谱对他的参悟没有作用，像这种稀缺本，哪怕是残破，对他的参悟也会有启发。
“老先生请讲。”
见他耐心不错，老者收回破剑，继续缓慢擦拭，声音老沉：“说说你对剑道的领悟。”
方晨：“剑修万千，剑道自也是千万不止，不知老先生所指哪一方面？”
老者斜看他一眼：“就说你自己的剑道。”
方晨皱眉，略一思索后说：“晚辈悟性不佳，暂无见解。”
“不过有句话，晚辈却是十分认同，也在找寻属于我的道。”
“什么话？”老者问，擦拭破剑的动作停了下来，对他的话似乎很有兴趣。
“自我所创皆为非凡究极，他人之有皆为虚妄。”
方晨并不担心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影响，若是这话早就传开的话，当初他还在万剑仙宗时，不可能没听过。
大概是龙棺里的那位临时躺进去时说的罢了。
老者一愣，数秒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非凡究极，好一个皆为虚妄！”
老者大笑不止，笑声一扫之前的暮气，洪亮如雷。
四周的商客都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拿去。”
老者笑止，双瞳神光愈发慑人，破剑一挑，直接将剑谱挑给方晨。
方晨忙抱拳，准备将钱递过去。
“既是有缘人，自是赠与你，钱财俗物老夫不缺。”
老者起身轻笑，抬手一挥。
原本衣衫褴褛的模样变成道骨仙风的白衣老者，眼前的小摊也消失不见。
“这不是七宝剑尊吗？！他怎么在此？”
有人认出老者身份，惊喜得大叫。
“果真是七宝剑尊，他独创的七宝剑术独步天下。”
“只可惜那一战竟然被削了大半修为，连他的佩剑都废了。”
“唉，谁说不是呢？”
“那又怎样？七宝剑尊是废了大半修为，可你是他的对手吗？废了大半修为，揍你依旧跟打儿子一样。”
“……”
四周议论纷纷，方晨也听明白了。
“年轻人你很不错，年纪轻轻有此觉悟，你的道不会差。”
“抵达上界后，可到老夫宗门坐一坐。”
七宝剑尊负手而立，看着方晨的眼神充满欣赏。
方晨心头汗颜，他哪里还年轻啊？
都八千多年不止的老妖怪了，全靠这张脸撑着。
“是。”
方晨抱了抱拳，再一看时，哪里还有七宝剑尊的身影？
他看了眼手上那本残破的剑谱，直接丢进绿葫芦里，四周有不少觊觎的人。
“吓死我了……”
牛霸天等七宝剑尊走后，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大松了一口气。
方晨轻笑：“下次还装大半蒜吗？”
牛霸天不忿，但说话声量小了：“你们人族就是喜欢装！”
“祸从口出，你这头蠢龙还是收敛点，否则，挨了打我也救不了你。”
方晨叮嘱他，不过牛霸天放不放在心上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这个上界他从未听说过，不过规则完善，有隐藏的大佬并不奇怪。
方晨没有急着去研究剑谱，继续在六道船行逛了逛，赶在午夜之前去登船。
“你们再不来，英姑就要派人去寻你们了。”
小狼见到两人出现，笑容纯真地挠了挠头道。
“逛了逛。”
方晨解释，看了眼面前这艘高约百丈的大船，红得离谱，“货物都装好了吗？”
小狼点头：“快了，我先带你们上船熟悉一下。”
牛霸天：“奇怪，这些船怎么五颜六色？”
方晨这也才注意到这些云船的颜色，红、黑、深蓝三种颜色为主。
其中红色数量不多，大部分都是黑色和深蓝色居多。
小狼解释：“黑色是六道船行的云船，深蓝色是皇朝或者获得皇朝认证的云船，红色云船是私人货船。”
“那这不是写着‘赶紧来抢我’吗？”牛霸天补刀，对这种区分做法很无语。
“谁说不是呢？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还没得到皇朝的认证，就没有办法更换云船。”
小狼走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
“不过那些土匪强盗也有胆子包天的，他们有时候也敢抢深蓝色云船的货物。”
“像我们这种大红船，遇到差不多的强盗，顶多就是搜刮物资。”
“但深蓝色云船危险系数更高，不仅物资被劫，船上的修士也会一个不留。”
“这些强盗土匪很痛恨皇朝对他们的围剿和悬赏猎杀。”
牛霸天有所悟地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方晨没说话，安静跟在后边儿登船。
“你们就住这儿，吃饭一般都在三层。”
小狼领着两人到房间，一边给两人介绍船体结构。
“我还要去盯着装货，哦，对了，这是护卫盔甲，你们最好换上，若是遇到强盗，这盔甲能挡一挡。”
小狼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两套盔甲。
方晨点头，他这才出去。
牛霸天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走到盔甲跟前，嫌弃地挑开：“老子才不穿呢，这么丑，配不上老子这颜值。”
方晨像看傻子一样扫了他一眼，走过去将盔甲收过来换上。
他虽然没有遇到过宇宙强盗，但这些修士都是穷凶恶极之辈，有一些甚至修为不低，为了生存，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盔甲一看就是特制的，有一定的抵御作用。
“你想被捅成窟窿就别穿，另外这盔甲也能辨识你的身份。”
“知道强盗最喜欢挑什么人下手吗？船主人，护卫反而更安全。”
方晨轻笑，这蠢龙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真的？那我穿。”
牛霸天一听，保命要紧，丑不丑不重要。
两人换好盔甲后，方晨没打算在房间里待着，去了甲板上。
甲板上还在装货，英姑正在和一身形魁梧男子交谈，神色严肃，与之前和方晨做交易时的轻松大相庭径。
显然这一趟押送风险很大。
方晨从云船上看下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甚至能够看到浮土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