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跑了再说！”
牛霸天心里着急，他就知道方晨这个家伙不搞点危机出来他就不甘心。
“方兄，你的意见呢？”
罗飞虽然也有些害怕方晨这身火气，但他相信方晨不会拿身边人撒气。
“先走再说。”
方晨开口，率先离开岩洞，三人紧随其后。
四人的身影几乎融合在血色夜幕下，仙剑宗的长老弟子并未追来。
“不行了，没有追兵咱们先停下来，这颜色看得我犯恶心。”
四人一路狂奔不停歇，离那巨山起码有百来公里后，牛霸天停下，扶着膝盖喘气。
“我、我也不行……不光这血色犯恶心，对精神力似乎还有压制。”柳冰妍也扶着胸口微喘。
方晨顿住脚步，看向三人，虽然远距离看不清楚，但近距离下还是能看得清他们的神色。
“那就近休息。”
他也不好勉强三人跟上自己，这血色夜幕虽然有压制效果，但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先天剑体的缘故？
方晨心中有疑，狂奔一路下来，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一号地别的不多，就是各种山体岩洞特别多。
四人就近找了一处高地岩洞歇脚，方晨盘膝打坐，调整自己的心绪。
他不能被今夜发生的事情影响到判断，更不能因此而冲动做出决定。
今晚慕钰雪显然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他可以尊重她们的选择，但他的选择是他的选择。
钰雪和杨梦蝶是被妖王和血魔带离地球，两人将人交给血魂宗后，换得来上界的机会。
至今这两人，他还没有杀。
仙剑宗和万剑仙宗有联系，但却又与血魂宗这样走歪门邪道的宗门扯上关系，现在还研究出这种邪恶的魂印手段。
万剑仙宗究竟在干什么？师尊当年让自己练蕴剑心诀，却又不告诉他蕴剑心诀的真谛，又用意何在？
这些疑问越来越多，方晨不得不整理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受到困扰。
“牛兄，方兄与那两位女子感情很好？”
远处，三人挨着坐，观察方晨的动静，都怕他突然发狂了。
罗飞压低声音询问。
牛霸天头顶蓬松卷绿毛颤了颤：“不清楚，他小子心眼多得很，他的事不多说。”
一来是他的确不太清楚，因为方晨只提过一两次，还不详细，都是他琢磨出来的。
二来他也不想跟这两人说得太多，跟人族接触需要谨慎小心。
他已经栽在方晨这个坑里了，不能再栽了。
“她们怎么会跟仙剑宗有关系呢？以前我觉得仙剑宗这样的超级宗门绝对不会做出歪门邪道的事情。”
“这次魂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些超级大宗还联手，如果他们要对我们这些差点气候的宗门做什么，我们根本无力反抗。”
柳冰妍脸色极差，本来抱着进来博机缘的心思，没想到差点成了刀俎上的鱼肉，这差别太大了。
如果不是遇到方兄，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有何种下场呢！
但就这一号地，以及那个邪性的魂印来看，下场必然不是什么好结果。
“有什么，问我就不就好了？”
方晨睁眼，眼底再次恢复从前的波澜不惊。
他突然说话，吓了几人一个激灵。
“问你就能说吗？老子一路上问了你多少问题，你回答几个了？”牛霸天吹胡子瞪眼。
方晨面色平冷，淡淡斜了他一眼。
牛霸天收敛，大着胆子问：“那里边儿到底发生了啥？你这么生气？”
方晨回想起在祭祀场地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由得一寒。
“一号地底下有生灵，邪性、戾气极重，但气息又很古怪，只怕是非常可怕的生灵，甚至是我们没见过没听过的妖兽遗种。”
“那些修士呢？他们怎么样了？”柳冰妍急切想知道如果没有剔除魂印的后果。
“祭祀场地中有一口井，他们都被魂印操纵，跳下去了。”
方晨说得平淡，但想起那个场景，他还是会心惊。
虽然他对敌人从不手软，但这种活人生祭的场景，即使他在万剑仙宗也从未见过。
“跳、跳下去了？！”
柳冰妍惊得心脏要骤停，瞪大了眼睛。
罗飞脸色发白，之前他们还想着钻漏洞，能进来一号地寻得机缘。
没想到进来却是送命的！
如果没有遇到方兄，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
“我就说是生祭吧。”
牛霸天嘀咕，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生祭”这两个字触动罗飞和柳冰妍的神经，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依你看，那生灵会是什么？”
方晨盯着牛霸天问，这笨龙心眼多，但知道的事情不少。
“这我哪儿知道？”
牛霸天立马得意起来，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抱着双臂扬着下巴，坐等方晨求他开金口。
“不知道算了。”方晨早就了解他的脾气，就不惯着他。
“嘿！你多问两句，我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什么了呢？”
牛霸天故意卖关子，有美女在场，当然要装一装。
之前在烈阳宗没装成，现在必须得拿捏了！
“牛兄，你还是赶紧说吧，事关咱们的性命。”罗飞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要人捧着他。
这若是在平时，他倒是乐意捧场，配合演出。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实在没有心思。
“对啊，你快说吧。”柳冰妍接话，眼巴巴看着他。
牛霸天不好再装，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具体是什么生灵我肯定不知道，生祭一般有两种较大的可能性。”
“一种大多数修士都很清楚，就是为了修为。”
“另外一种，则是续命。”
“你们不好奇吗？为何他们只要自在境之上的修士？以下的却不要？”
“既然只是探查而已，桎梏境的修士也并不差，一样可以探查。”
“我猜那头生灵的寿元将近，但它身上有这些宗门想要的东西，所以只好不断喂养它，以那些修士的性命和修为来供养它存活下去，直到他们挖出它山上的至宝。”
“这件至宝肯定很惊人，否则，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么做。”
“这个工程浩大，一般这种生灵，一千个修士对它来说都是杯水车薪。”
“你们人族啊，为了利益，手段真是太血腥了！”
“方兄，你认为呢？”罗飞听得心惊胆战，下意识看向方晨问。
方晨皱眉沉思，他的推测和笨龙的差不多。
“这几日先观察，即使知道如此，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救不了他们。”
他看了眼罗飞和柳冰妍，他们知道自己能剔除魂印，但他不是佛祖，没那么多功夫救那些人。
尤其，他现在更需要保存精力。
两人闻此，都垂头默不作声，没想到一时的贪念，付出的代价竟然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