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尾的代价

我跌坐在107病房的病床上，罗盘的血丝纹路在手臂上明灭，像一条苏醒的赤蛇。

门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但系统突然陷入死寂。

“小青？”我对着虚空喊道，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

没有回应。

床头的笔记本突然自动翻页，露出母亲潦草的字迹：“怨气核心是被困的执念，需用‘活人血’激活命鬼。”

我摸向颈部，那里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镜子里的倒影中，我的脖颈处浮现出九道暗红色爪痕——与罗盘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叮——”

系统终于恢复，但原本的机械女声变成了沙哑的男声：“任务完成度：100%。解锁新能力：命鬼·九尾（等级1）。”

我猛地转头，病房门缝透进一缕月光。

“你终于完成了。”陆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手中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过，林深，你可能不知道——”

玻璃突然炸裂。

一道黑影从窗外扑来，将陆远撞飞在墙上。那影子落地时，我看见了一双赤红的竖瞳——与罗盘纹路完全相同的瞳孔。

“宿主的命鬼已觉醒。”沙哑的系统声再次响起，“当前可用驯养点数：1000。”

九尾的形态像一团流动的阴影，此刻却在月光下显露出人形轮廓。它低头舔舐陆远的伤口，暗红的血液滴落时，陆远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别让它——”

我冲过去拽住陆远的衣领，九尾的黑影瞬间缠住我的手腕。

“放开他！”我嘶吼，手臂上的纹路突然暴涨，“这是任务吗？！”

“不是任务。”九尾的嗓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竟与母亲生前的声线一模一样，“是你的血在呼唤我。”

陆远咳出一口血，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父母的实验笔记，果然在你手上。”

我抱着昏迷的陆远逃出医院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罗盘的血丝纹路在手臂上褪去，九尾的形态缩成一团黑雾，栖息在笔记本的夹层中。

便利店的自动门在身后响起，我跌坐在收银台前。

“又要加班？”老板递来热咖啡，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与第一章相同的方言口音，“年轻人，有些路……”

“谢谢。”我打断他，将两张百元钞拍在柜台上。

背包里的笔记本突然震动，九尾的黑雾渗出纸页：“宿主，去城南旧书市场，那里有你需要的‘驯养手册’。”

我盯着手机导航，发现目的地正是陆远昏迷前指向的方向。

“你故意让九尾攻击他？”我质问黑雾，

“他体内有灵安局的追踪器。”九尾的声音带着笑意，“放心，你朋友只是被抽走了部分记忆。”

旧书市场弥漫着霉味，我在第三排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者，正擦拭着一本《山海经》残卷。

“年轻人，找《归墟驯鬼录》吗？”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与便利店老板如出一辙的方言口音。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书架。

“别紧张。”老者笑着翻开《山海经》，内页夹着泛黄的驯养手册，“你母亲曾来借阅过这本书——她最后的笔记，就写在第107页。”

手册上的字迹正是父亲的笔迹：“警告：九尾的完全体形态需要‘人祭’，但林深的血能暂时压制它……”

“叮——”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检测到幽冥会成员接近，当前坐标：旧书市场西北角。”

我转身时，看见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在擦拭狙击枪的瞄准镜。

“跑！”九尾的黑雾突然实体化，将我撞向书架后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逼仄的楼梯，尽头传来熟悉的电子音：“宿主，欢迎来到归墟系统的第二阶段。”

陆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你父母的实验……不是为了救你。”

我跌坐在昏暗的地下室，眼前赫然是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每个画面都在播放我过去的日常生活。

而屏幕中央，是母亲车祸当天的完整录像。

她驾驶的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突然急转，并非失控，而是直直冲向路边的悬崖……

“宿主林深，现在有三个选择。”系统女声突然恢复，但语气冰冷，“继续任务，或接受真相，或……”

地下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幽冥会的黑衣人举枪而入。

九尾的黑影突然暴涨，化作九条漆黑的尾巴，将第一个闯入者撕成两半。

我抓起最近的消防斧，斧柄上竟浮现出与九尾瞳孔相同的纹路。

“很好。”九尾的嗓音带着笑意，“让我们看看，你究竟能驯服这只‘诅咒’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