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卷二百零一·元成宗本纪(四)

大德九年(公元1305年)春正月丁巳日,太阴星侵犯天关星。戊午日,帝师辇真监藏去世,朝廷赏赐助丧的财物,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布帛一万匹、钞三千锭,还为他修建塔寺。甲子日,太阴星侵犯明堂星。将瓮吉剌部民张道奴等以前临时被征为军的人重新隶属民籍。己巳日,太阴星侵犯东咸星。壬申日,解除大都的酒禁。甲戌日,赏赐诸王完泽、撒都失里、别不花等所属部众钞五万六千九百锭,以及数量不等的布帛,赏赐鹰师等一百五十万锭。

二月癸未日,皇帝敕令军匠等户籍原来隶属于东宫的,有关部门不得强行征调。中书省官员上奏说:“近侍从宫内传旨,凡是官员的任命、赏赐、处罚都没有书面记录,担心会有差错,请求从今以后传旨的,都将书面记录交付给中书省。”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甲午日,免除天下道士的赋税。乙未日,修建大天寿万宁寺。丁酉日,封诸王完泽为卫安王,定远王岳木忽儿为威定王,一并赐予金印。将翰林国史院升为正二品,赏赐朵瓦使者五百匹布帛。庚子日,命令中书省商议举行郊祀礼仪。辛丑日,朝廷下诏大赦天下。命令御史台、翰林、集贤院、六部,在五品以上官员中,各举荐廉洁能干、懂得治国之体的三人,行省、行台、宣慰司、廉访司各举荐五人。免除大都、上都、隆兴的差税,内地郡县的包银、俸钞一年。江淮以南的租赋以及佃种官田的,均免除十分之二。退休官员只有一个儿子应承荫的,他的值班服役一并免除,家中贫困的终身给予一半俸禄。丙午日,赏赐宿卫怯怜口钞一百万锭。因为归德连年遭受水灾,百姓饥荒,供给两个月的粮食。平阳、太原发生地震,站户受灾,供给钞一万二千五百锭。

三月丁未朔日,皇帝前往上都。归还安西王多年来被削减的每年赏赐,黄金五百两、丝一万一千九百斤,还赏赐他所属部众钞一万锭。敕令辽阳行省不得擅自处决死刑犯,将和林所储存的布帛供给怀宁王所属部众军队。庚戌日,任命吃剌思八斡节儿的侄子相加班为帝师。朝廷下诏梁王不得参与云南行省事务,赏赐钞一千锭。甲寅日,荧惑星侵犯氐宿。戊午日,岁星侵犯左执法星。任命枢密副使高兴为平章政事,仍兼任枢密副使。赏赐亲王脱脱钞二千锭,赏赐奴兀伦、孛罗等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钞二万锭。因为济宁去年雨水过多损害庄稼,常宁州发生饥荒,一并进行赈济抚恤。河间、益都、般阳所属各县降霜冻死桑树,进行安抚。宜黄、兴国的大冶等县发生火灾,供给受灾者一个月的粮食。

夏四月庚辰日,太阴星侵犯井宿。云南行省请求增加戍兵,朝廷没有批准,派遣使者到各路检阅应当戍边的人并派遣他们前往。乙酉日,大同路发生地震,声音如雷,毁坏官民房屋五千多间,压死二千多人。怀仁县地面裂开两处,涌出的水全是黑色,漂出松柏朽木,朝廷派遣使者用钞四千锭、米二万五千多石进行赈济。当年的租赋税课徭役全部免除。戊子日,赏赐察八而、朵瓦所派遣的使者白银一千四百两、钞七千八百多锭。己丑日,东川路蛮官阿葵献上二百五十匹马、二百五十两黄金以及地方特产。壬辰日,太白星侵犯井宿。中书省官员上奏说:“前代举行郊祀,用祖宗配享。我们商议:如今刚开始举行郊礼,专门祭祀昊天为宜。”朝廷下诏依照所议执行。因为汴梁、归德、安丰去年受灾,潭州、郴州、桂阳、东平等路发生饥荒,一并进行赈济抚恤。

五月丁未日,朝廷下诏,诸王、驸马的部属以及各投下,凡是市场交易、徭役都与百姓一样缴纳承担。派遣官员选调云南、四川、福建、两广的官员。大都发生旱灾,派遣使者手持香火祈雨。戊申日,征召陕西儒学提举萧[插图]前往朝廷,命令有关部门提供安稳的车辆。戊午日,将各道肃政廉访司改为详刑观察司,听从中书省、御史台征召人员任用。设立衍庆司,品级为正二品。癸亥日,岁星遮掩左执法星。因为地震,将平阳改为晋宁,太原改为冀宁。重新设立洪泽、芍陂屯田,命令河南行省平章阿散掌管此事。将郁林县并入贵州。因为晋宁、冀宁连年受灾,供给钞三万五千锭。宝庆路发生饥荒,调发五千石粟米进行赈济。因为陕西渭南、栎阳等县去年发生旱灾,免除其田租。道州发生旱灾。六月丙子朔日,因为立皇太子,派遣中书右丞相答剌罕哈剌哈孙祭告昊天上帝,御史大夫铁古迭儿祭告太庙。庚辰日,立皇子德寿为皇太子,下诏昭告天下。赏赐高龄老人布帛,八十岁的一匹,九十岁的二匹。孝子顺孙有能力从政的,根据才能任用。父母年满七十岁且没有其他侍丁的,从近处迁调任职;外任官五品以下的一并减一资历。各地罪囚关押五年以上,除了大逆不道的罪行外,有疑问不能判决的释放。流窜到远方的人,酌情迁移到内地。甲午日,潼川持续降雨导致江水泛滥,淹没民居,淹死很多人,皇帝敕令有关部门供给一个月的粮食,免除其田租。因为琼州屡次遭遇叛寇,隆兴、抚州、临江等路发生水灾,汴梁因持续降雨受灾,一并供给一个月的粮食。桓州、宣德下冰雹,凤翔、扶风发生旱灾,通、泰、静海、武清发生蝗灾。

秋七月乙巳朔日,禁止晋宁、冀宁、大同酿酒,免除晋宁、冀宁今年商税的一半。丙午日,荧惑星侵犯氐宿。辛亥日,在丽正、文明门之南的丙位修筑郊坛,设置郊祀署,令、丞各一员,太祝三员,奉礼郎二员,协律郎一员,法物库官二员。癸丑日,将黑水新城改为靖安路。将秘书监、拱卫司升为正三品,撤销福建蒙古字提举司及医学提举司。赏赐安西王阿难答的儿子月鲁铁木儿钞二千锭。甲寅日,太白星经天。庚申日,将太府监升为太府院。壬戌日,用黄金一千两、白银七万五千两、钞十三万锭,赏赐兴圣太后及宿卫大臣,让他们出京居住在怀州。重新设置怀宁王王府官员。赏赐威远王岳木忽儿钞一万锭,供给大都至上都十二处驿站钞一万一千二百锭。丁卯日,荧惑星侵犯房宿。任命大司徒段贞、中书右丞八都马辛同为中书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合剌蛮子为右丞,参知政事迷而火者为左丞,参议中书省事也先伯为参知政事。供给脱脱所属部众乞而吉思民五个月的粮食。沔阳的玉沙江水泛滥,陈州的西华河水泛滥,峄州发生水灾,赈济四千石米。扬州的泰兴、江都,淮安的山阳发生水灾,免除田租九千多石。潭、郴、衡、雷、峡、滕、沂、宁海各郡发生饥荒,降低价格售卖五万一千六百石粮食。

八月乙亥朔日,裁减孛可孙多余的人员。孛可孙专门管理粮草,起初只有几个人,后来因为各王府增派人员加入,于是变得繁杂冗余。到这时留下十二人,其余的全部革除。丙子日,供给大都车站户一千四百七十多石粟米。丁丑日,供给曲阜林庙洒扫户,用尚珍署的五十顷田供给每年的祭祀。己卯日,因为冀宁年成又不好,解除山泽的禁令,允许百姓采集捕捞。命令太常卿丑闾、昭文馆大学士靳德进在司天台祭星。辛巳日,太阴星侵犯东咸星。丙戌日,商胡塔乞前来进献宝货,用钞六万锭支付货款。癸巳日,重新设立制用院。乙未日,荧惑星侵犯天江星。赏赐宁远王阔阔出钞一万锭,以及他所属部众三万锭。这个月,涿州、东安州、河间、嘉兴发生蝗灾,象州、融州、柳州发生旱灾,归德、陈州河水泛滥,大名发生大水灾,扬州发生饥荒。九月戊申日,是皇帝的生日,皇帝驻留在寿宁宫,接受朝贺。丁巳日,荧惑星侵犯斗宿。庚申日,皇帝从上都回到大都。赏赐威武西宁王出伯所属部众钞三万锭。

冬十月丁丑朔日,将都水监升为正三品。辛巳日,在太庙举行祭祀。丙戌日,太白星经天。己丑日,命令两广以南的军队与当地人一同戍边。庚寅日,驸马按替不花从朵瓦来,赏赐白银五十两、钞二百锭。乙未日,皇帝晓谕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官员说:“中书省中的政事,听从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总领裁决,从今以后用人,没有与答剌罕共同商议的,全部罢免。”戊戌日,朝廷下诏,芍陂、洪泽等屯田被豪门大户占据的,全部命令他们缴纳租税。辛丑日,再次将详刑观察司改为廉访司。常州僧录林起祐将二百八十顷官田冒认为自己的产业施舍给河西寺,皇帝敕令招募百姓耕种,将田租缴纳给官府。御史台官员请求增加官吏俸禄,皇帝命令与中书省共同商议后上报。清查两淮被豪民占据的土地,命令他们缴纳租赋。赏赐安南王陈益稷湖广五百顷土地。诸王忽剌出及昔而吉思前来祝贺立皇太子,赏赐给他们数量不等的钞以及衣服、弓矢等。

十一月丁未日,用钞一万锭供给云南行省,命令与贝币共同使用,不是云南本土出产的贝币按照伪钞论处。收回诸王、妃主的驿券。设置大都南城警巡院。黄胜许派遣他的下属前来进献地方特产,请求恢复他儿子的官职,皇帝不答应,说:“黄胜许反复无常,不值得信任,如果他悔罪亲自前来,那么官职可以得到。”命令赏赐衣服后遣返使者。因为去年冀宁发生地震,站户贫困,朝廷下诏诸王、驸马不得随意派遣使者乘驿马出行。重新设立云南屯田,命令伯颜察儿掌管此事。供给四川征戍军士那些家在大同因地震被压死的人家钞五锭。庚戌日,岁星、太白星、镇星在亢宿聚集。癸丑日,岁星侵犯亢宿。丙寅日,岁星在白天出现。庚午日,在南郊祭祀昊天上帝,祭品用一匹马、一头青色牛犊、羊、猪、鹿各九头,文舞叫《崇德之舞》,武舞叫《定功之舞》。任命摄太尉、右丞相哈剌哈孙、左丞相阿忽台、御史大夫铁古迭儿为三献官。壬申日,太白星经天。

十二月乙亥日,赏赐冀宁路钞一万锭、盐引一万张,以供给每年的费用。丙子日,太白星侵犯西咸星。发生地震。庚寅日,荧惑星侵犯垒壁阵星。皇太子德寿去世。己亥日,辰星侵犯建星。

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春正月壬寅朔日,高丽王王昛派遣使者前来进献地方特产。甲辰日,朝廷下诏查访庄圣皇后、昭睿顺圣皇后、徽仁裕圣皇后治理朝廷内外的政策风范,以便记录。丙午日,疏浚吴松江等处的漕河。四川行省官员上奏说:“各地的驿站,旧制是由各路达鲁花赤兼管监督,如今沿江的水驿路途迂远,应该让所隶属的州县官员来管理。”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增设甘肃行省王浑木敦等处的驿站,设立福建盐课提举司,隶属于宣慰司。庚戌日,疏浚真州、扬州等州的漕河,命令盐商每引盐缴纳钞二贯,作为雇佣劳力的费用。丁巳日,太白星侵犯建星。戊午日,撤销江南白云宗都僧录司,淘汰其民户归属州县,僧人归属各寺,田地全部缴纳租税。壬戌日,征发河南十万百姓修筑河防。丙寅日,因为沙都而所属部众贫困,供给两个月的粮食。丁卯日,命令诸王、驸马、妃主奏请钱谷之事,要与中书省商议后施行。将巡检升为九品,命令近侍不得随意通过驿传召见外郡官员,解除大同路的酒禁,封驸马合伯为昭武郡王,在文宣王庙西边营建国子学。朝廷下诏各道禁止阻挠盐法,因为京畿雷家站户贫困,供给钞五百锭。奉圣州怀来县百姓饥荒,供给钞九百锭。

闰正月癸酉日,太白星侵犯牵牛星。甲戌日,赈济合民所属部众留在凤翔的人三个月的粮食。壬午日,供给诸王也先铁木而所属部众二千石米,赈济驻扎在东地的暗伯拔突军两个月的粮食。丁亥日,免除大都今年的租赋。己丑日,太白星侵犯垒壁阵星。甲午日,任命前中书平章政事铁哥、江浙行省平章阇里、河南行省平章阿散同为中书平章政事;行宣政院使张闾、四川行省左丞杜思敬同为中书左丞;参议中书省事刘源为参知政事。这个月,因为曹州禹城去年雨水过多损害庄稼,百姓饥荒,调发陵州二千多石粮食进行赈济。晋宁、冀宁地震不止。

二月壬寅日,赈济金兰站户中无法自给的人两个月的粮食,赈济辽阳千户小薛干所属部众贫困匮乏的人三个月的粮食。辛亥日,中书省官员上奏说:“近侍传旨带着书面记录到中书省的,共有一百五十多人,让我们提拔任用。其中犯法妄求进用的人实在很多,应该加以遴选。”皇帝下令说:“可以。”将行都水监升为正三品,各路提控案牍升为九品。驸马济宁王蛮子带因为所属部众用度不足,请求预支每年所得的五户丝,朝廷同意了。遣返六卫汉军中贫困的人回家休息一年。丙辰日,封孛罗为镇宁王,赐予金印。朵瓦派遣使者前来朝见,赏赐衣服布帛后遣返。戊午日,太阴星侵犯氐宿。己未日,江西福建道奉使宣抚塔不带因贪污遇赦,免除他的罪行,但终身不再叙用。丁卯日,任命月古不花为中书左丞。戊辰日,皇帝前往上都。赏赐安西王阿难答,西平王奥鲁赤、不里亦钞三万锭,南哥班一万锭,随从三万二千锭。镇西武靖王搠思班所属部众百姓饥荒,调发甘肃的粮食进行赈济。这个月,大同路狂风大雪,毁坏民房,第二天风沙弥漫天色阴暗,马牛大多死亡,也有人死去。

三月戊寅日,岁星侵犯亢宿。己卯日,崆古王派遣使者前来进贡地方特产。乙未日,审查大都的囚犯,释放上都的三名死囚。赏赐驸马蛮子带钞一万锭。道州营道等地暴雨,江水泛滥山体崩塌,冲毁民房,淹死很多人,免除当地田租。因为济州任城县百姓饥荒,赈济一万石米。供给千家木思答伯部三个月的粮食。柳州百姓饥荒,供给一个月的粮食。河间百姓王天下奴弑父,在集市上被处以磔刑。

夏四月庚子朔日,朝廷下诏,凡是藏匿鹰犬的,没收一半家产,处以笞刑三十下,前来进献的给予赏赐。甲辰日,枢密院官员上奏说:“太和岭屯田,旧制设置屯储总管府,专门监督屯田事务。每人给地五十亩,每年缴纳三十石粮食,有的人因为其他劳役来不及耕种的,也全部如数征收,导致百姓负担沉重困苦。请求让军官管理,由宣慰使玉龙失不花总领此事,根据军民收获的多少进行赏罚。”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丁未日,命令威武西宁王出伯统领甘肃等地的军站事务。辛酉日,填星侵犯亢宿。壬戌日,云南罗雄州军火主阿邦龙少勾结豆温匡虏、普定路各蛮族为寇,右丞汪惟能进兵讨伐,贼军退到越州据守,劝谕他们也不投降,朝廷派遣平章也速带儿率领一万士兵前往抓捕。军队到达曲靖,与汪惟能会合,跟随诸王昔宝赤、亦吉里带等进军逼近贼境,抓获阿邦龙少,将其斩首,其余贼众全部溃散。命令也速带儿留下二千士兵戍守,对从军有功的人都加以赏赐。癸亥日,设置昆山、嘉定等处水军上万户府。甲子日,倭国商人有庆等抵达庆元进行贸易,进献金铠甲,朝廷命令江浙行省平章阿老瓦丁等做好防备。赏赐梁王松山钞一千锭。这个月,因为广东各郡、吉州、龙兴、道州、柳州、汉阳、淮安百姓饥荒,赣县突然暴雨江水泛滥,分别赈济不同数量的粮食。郑州暴风雨夹冰雹,冰雹大如鸡蛋,麦子及桑枣都受损,免除今年的田租。真定、河间、保定、河南发生蝗灾。

五月辛未日,大都发生旱灾,派遣使者手持香火祈雨。壬午日,增加河间、山东、两浙、两淮、福建、广海盐运司每年煮盐二十五万多引。癸未日,朝廷下诏,西番僧人往来不许乘坐驿马,提供舟车。禁止御史台、宣慰司、廉访司官员购买盐引。乙酉日,任命同知枢密院事塔鲁忽台、塔剌海同为知枢密院事。遣返高丽国王王昛回国,仍然设置行省来镇抚,高丽国的佥议、密直司等官员一并授予宣敕。封驸马脱铁木儿为濮阳王,赐予金印,公主忙哥台为鄄国大长公主。丁亥日,朝廷下诏命令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左丞相阿忽台等整顿各项事务,凡是官员选拔、钱粮等事,全部听从中书省裁决,各部门官员的勤勉懈怠情况都要上报。赏赐威武西宁王出伯钞三万锭。辽阳、益都百姓饥荒,分别赈济借贷。大都、真定、河间发生蝗灾,平江、嘉兴各郡因水灾损害庄稼。六月癸卯日,御史台官员上奏说:“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教化弹劾江浙行省宣使李元违法,行省也派人搜罗教化的过失,教化不让检查文案。中书省官员又说教化等不遵守法度,擅自派遣军士守卫家门,拷打李元,诬陷行省等官员,实际上是扰乱省事。”朝廷下诏中书省、御史台以及也可札鲁忽赤共同审讯。癸丑日,太阴星侵犯罗堰上星。己未日,岁星侵犯亢宿。壬戌日,来安路总管岑雄叛乱,湖广行省派遣宣慰副使忽都鲁铁木儿招抚劝谕他,岑雄让他的儿子岑世坚前来投降,赏赐衣物后遣返。恢复淮西道廉访司。大名、益都、易州发生大水灾,景州持续降雨,龙兴、南康各郡发生蝗灾。

秋七月庚辰日,太阴星侵犯牵牛星。辛巳日,释放各路罪囚,一般赦免不包括的犯人不在此列。宣德等地降冰雹损害庄稼,大同的浑源降霜冻死禾苗,平江刮大风,海水泛滥冲毁民房。道州、武昌、永州、兴国、黄州、沅州发生饥荒,降低价格赈济售卖七万七千八百石米。

八月壬寅日,岁星侵犯氐宿,荧惑星侵犯太微垣上将星。开成路发生地震,王宫及官民房屋都被毁坏,压死故秦王妃也里完等五千多人,用钞一万三千六百多锭、粮食四万四千一百多石进行赈济。辛亥日,赏赐皇帝侄子阿木哥钞三千锭。丁巳日,京师文宣王庙建成,举行释奠礼,祭品用太牢,演奏登歌之乐,制作三套法服。命令翰林院确定乐名、乐章。成都等县发生饥荒,降低价格赈济售卖七千多石米。九月己巳日,荧惑星侵犯太微垣右执法星。壬申日,因为皇帝生日,朵瓦派遣款彻等来祝贺。壬午日,荧惑星侵犯太微垣左执法星。

冬十月甲辰日,太白星侵犯斗宿。丁未日,在太庙举行祭祀。辛亥日,太阴星侵犯毕宿。甲寅日,太阴星侵犯井宿。丁卯日,安南国派遣黎亢宗前来进贡地方特产。青山叛蛮红犵獠等前来归附,仍然进贡地方特产,赏赐金币各一件。吴江州发生大水灾,百姓缺乏食物,调发一万石米进行赈济。

十一月己巳日,皇帝回到大都。辛未日,岁星侵犯房宿。壬申日,太阴星侵犯虚宿。甲戌日,荧惑星侵犯亢宿。丁亥日,武昌路发生火灾,供给受灾者一个月的粮食。戊子日,荧惑星侵犯氐宿。辛卯日,太阴星侵犯荧惑星。丙申日,安西王阿难答、西平王奥鲁赤所属部众都缺乏食物,分别供给不同数量的米。益都、扬州、辰州发生饥荒,降低价格赈济售卖二万一千多石米。

十二月壬寅日,太白星在白天出现。乙巳日,岁星侵犯东咸星。壬子日,速哥察而等十三处驿站缺乏食物,供给三个月的粮食。乙卯日,皇帝生病,禁止天下屠宰四十二天。丙辰日,派遣宣政院使沙的等在太庙祈祷。诸王合而班答部众百姓溃散,朝廷下诏晓谕,凡是敢藏匿的人要治罪。戊午日,太阴星侵犯氐宿。癸亥日,琼州临高县那蓬洞主王文何等作乱,被处决。磁州百姓田云童弑母,在集市上被处以磔刑。这一年,判处死刑四十四人。

大德十一年(公元1307年)春正月丙寅朔日,皇帝病情严重,免去朝贺。癸酉日,皇帝在玉德殿驾崩,在位十三年,享年四十二岁。乙亥日,灵驾出发,埋葬在起辇谷,与各位皇帝的陵墓在一起。这年九月乙丑日,谥号为钦明广孝皇帝,庙号成宗,蒙古语称完泽笃皇帝。

成宗在天下统一之后继承皇位,垂衣拱手,无为而治,可以说是善于守成的君主。只是在他末年,连年卧病在床,凡是国家政事,在内由宫廷内宫决定,在外则委托给宰臣;然而国家没有衰败灭亡,是因为距离世祖去世时间不远,现成的制度都还存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