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不懂,“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长孙缺转过头,看着底下随着说书先生而情绪抑扬顿挫的人。
长孙缺:“人啊,总是会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事情而充满了好奇。”
长街上为求生计而表演杂技的艺人,青楼里为求生活而成为了他人的玩物,但相互之间鄙夷,却又是好奇、羡慕。
秋水歪歪头,满脸不解,最后喃喃自语到:“可能这就是那群和尚说的众生之道吧,难怪那群和尚说我天生没有慧根,我那时还不服气,现在想来,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
长孙缺看着她,笑笑说:“众生皆有缘法,那些人可能原本也没有像表达什么,只是都那么恰好。”
秋水看着她,睁着眼睛问:“所谓‘恰好’,不就是他们所说的‘缘分’?”
“是啊。”
峰回路转,长孙缺又扯回了朝政之事上,“不过,那位这番做法什么意思?打压太子?”
秋水摇头,“不清楚,那些个弯弯绕绕想来绕人得紧,不过现在从面子上来看,确实是这样。”
打压太子……
长孙缺在心里默默地想背后的原因。
仁明帝觉得太子的存在威胁到他了吗?
赈灾、肃清朝野,这两件都是太子该做的事情,此刻却都落到了旁人手中,一个是神兽百姓爱戴的濯沧王,一个是整日里流连花丛的闲散王爷。
但这会不会都是对于太子的一种磨练呢?
耳边是说书先生情到深处、不自禁拍了惊堂木的声音,还有群众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长孙缺脑子里想的却是仁明帝下这步棋的深意。
长孙缺的指尖不住地摩挲。
秋水看着看着她那副样子也知道了长孙缺估计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便是猛的上前,闯进她的视野之内,“嘿,别想了。”
看着长孙缺终于回了神,她撅起一侧嘴角,看着长孙缺装作生气的样子,“今天好不容易和我出来一趟,结果你还在想些这些有的没的。”
长孙缺也一时到自己失礼,赶忙说:“抱歉。只是一时之间想的多了些。”
“好吧好吧,原谅你了。”见长孙缺这么快道歉,秋水也是捡着台阶赶紧就下了,“不过你和百里熙怎么样了?”
长孙缺一时有些无奈,压低声音道,“出门在外,隔墙有耳,你这么直呼赵王名讳,小心被人听见,告到衙署里面去,别人治你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
秋水挥挥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小事小事,不就是个称呼的问题嘛,届时你去赵王府拉着人一起到衙门去,把我弄出来就好了。就一个称呼的问题,本人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倒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长孙缺一时间揉了揉自己脑袋,只觉得头疼的紧,八成就是给秋水气的。
秋水也明白长孙缺对她口无遮拦这点头疼很久了,又看见她这样子,赶紧上手止住她揉脑袋的动作,“哎呀哎呀,知道了,以后不直接说他名字了,以后都说‘你家那位’。”
说完这话,秋水眼睛都亮了,捂着嘴,笑嘻嘻的。
长孙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是无语更多一些还是害羞更多一些,总之是被秋水给气笑了,上手直接捏着秋水软乎乎的小脸蛋往两边一扯,“你这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你羞不羞啊?”
秋水也没反抗,任人搓圆揉扁。
突然,她指着入口,口齿不清地说:“等……等一下,那里,那里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