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勺定乾坤

马华接过锅铲，刚开始几下还略显生疏，菜叶翻得七零八落。

“手腕放松，”何雨柱伸手按住马华的肩膀，

“别跟铲子较劲。对，就这样，用巧劲儿。”

马华渐渐找到感觉，动作越来越流畅。

何雨柱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停！锅底要糊了！”

说着快速翻起底层的菜，

“看见没？这几片已经发黄了。炒大锅菜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马华惭愧地点头，却见师傅已经舀了一勺盐：

“现在该调味了。记住，盐要分三次放...”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第一次在菜下锅时，第二次在翻炒中途，第三次在出锅前？”马华脱口而出。

何雨柱惊讶地挑眉：

“你小子偷师？”

“我、我每次看师傅做菜都记笔记...”

马华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做菜要点。

何雨柱心头一热，从柜子里取出个青花瓷瓶：

“好，今天教你最后一招。”他神秘兮兮地晃了晃瓶子，“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秘方，十三香里加了特殊配料。”

其实是后世的一些精典配料，能把普通的菜增香调味，还能吃出肉味。

这是何雨柱一上午捣鼓出来的成果。

现在马华把菜炒糊了，进行补救一下。

随着调料入锅，一股异香瞬间爆发。

帮厨小刘夸张地吸着鼻子：

“我的亲娘咧！这味儿绝了！”

菜刚出锅，众人就一拥而上。

胖子王昆挤在最前面，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塞，下一秒却僵住了。

“怎么了？咸了？”马华紧张地问。

王昆表情古怪地嚼着，突然转身就要走。

何雨柱一把拽住他：

“说话！”

“...好吃。”

王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难看至极。

众人哄笑着争相品尝，赞叹声此起彼伏：

“马华这手艺神了！比国营饭店的大厨都不差！”

“我吃出肉味了！”

“真得，这太神奇了！”

“何师傅，您这徒弟出师了，您该退休啦！”

何雨柱不但不恼，反而得意地昂起头：

“那是！我何雨柱的徒弟能差吗？”

他搂住马华的肩膀，

“不过要说超过师傅...”

突然压低声音，

“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马华憨厚地笑着，却注意到王昆阴着脸在记菜单上写着什么。

他悄悄凑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何雨柱私带秘方入厂，违反食堂管理规定...”

“师傅！”马华急忙要报告，却被何雨柱摆手制止。

何雨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昆：

“让他写。正好让领导们都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厨艺。”

说着故意提高嗓门，

“马华，明天教你熘肝尖的诀窍！”

王昆气得把笔一摔，灰溜溜地走了。

“马华，恭喜你要升主厨了！”

众人为马华高兴。

听到众人的调侃，马华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都是师傅教得好...我就是照猫画虎...”

角落里，王昆阴沉着脸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希望能挑出刺来。

突然“哎哟”一声，捂着嘴蹲了下去。

小刘眼尖，故意大声问道：

“王胖子，咋啦？咬到舌头了？”

众人哄笑起来。

王昆吐出一口血水，恶狠狠地瞪了马华一眼，摔门而出。

何雨柱看着马华窘迫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谦虚是好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第一次炒菜发挥不错，火候拿捏得准，调味也恰到好处。”

杨师傅夹了一筷子，细细品了品，惊讶地挑眉：

“哟，这白菜炒得...还真有点意思。”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哎哎，杨师傅您慢点吃！”帮厨小刘急得直跺脚，

“这都快见底了，工人们还没吃呢！”

“就是就是！”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手里的筷子却都没停，

“这菜也太邪门了，明明就是白菜，怎么吃出红烧肉的味道了？”

何雨柱神秘地笑了笑：

“这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秘方，十三香里加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

“蘑菇粉和虾皮末，提鲜增香。”

“师傅！”马华突然惊呼，“王昆往办公楼方向去了！他刚才...”

何雨柱摆摆手：

“让他去。正好让领导们也尝尝咱们的手艺。”

他转身对马华说，

“来，趁着饭点前，再炒两锅。今天就让全厂都开开眼！”

中午的铃声刚响，工人们就像潮水般涌向食堂。

老远就有人抽着鼻子：

“嚯！今天二食堂做什么好吃的了？这香味儿...”

“听说今天掌勺的是傻柱！”

窗口前排起长龙，工人们伸长了脖子张望。

第一勺菜刚盛出来，后面的人就急得直跺脚：

“前面的快点儿！闻着这味儿我都快饿晕了！”

更有人打到菜了吃了一口，叫嚷起来：

“不得了啦！我几个月没吃到肉，饿出幻觉了，这菜里我都吃出肉味了！”

“我也是！”

“我也吃出肉味了！”

这下食堂沸腾了。

这时突然有一人插队，后面的人不乐意了：

“哎哎哎，排队去！没看见这么多人等着吗？”

那工人脖子一梗：

“我老娘卧病在床半年多了，快不行了，最大的心愿就想在临死前尝一下肉味！我急着打给她现在送回家。”

说着眼眶都红了。

刘岚为难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叹了口气，走到窗口前：

“大伙儿都听见了，这位兄弟是给病中的老母亲带的。

咱们轧钢厂的兄弟最讲义气，

让他先打一份，成不？”

队伍里顿时安静下来。突然有人喊：

“何师傅说得对！让这位兄弟先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那工人接过饭盒时，手都在发抖：

“何师傅，谢、谢谢您...”

这时，后勤李副主任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后面，阴阳怪气地说：

“何雨柱，你这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何雨柱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

“李副主任，您这话说的。咱们工人兄弟谁家里没个难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么？”

“就是！”

“何师傅说得对！”

工人们纷纷声援。

李副主任脸色铁青，正要发作。

杨厂长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老李啊，我看何师傅这事办得漂亮。咱们厂里正缺这样的正能量呢！”

李副主任见杨厂长到场，又见工人们都站在何雨柱那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厉声道：

“何雨柱！有人举报你私自带调料进厨房，往菜里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