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同学:
时光荏苒,五年光阴转瞬即逝,原来我已很久没有提笔为你写下些什么。
我不写见字如晤,也不写展信舒颜,因为我知道,我的信,无法抵达,永远缺个正式的身份和缘由。
在挪威的这些年,我总是过的虚浮又匆忙,但在万千个碎隙之中,我总是会想起你。我知道我不该,但我实属情难自抑。缓解之法?哪有什么缓解之法?最大的缓解之法,就是见面,直到能补足我青春里的所有妄念。
我总是不敢随意回国,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些什么,但我总觉得缺少个令我迫切回归的理由。
你为什么从不找我?是从未实际过对我的喜欢,还是你并不在乎我呢……我知道会有很多种可能,我不该去揣测你,但我想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执拗,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魏同学,一别五年,单相思的想念早已将我腐蚀的不成样子。我很想你,好想你。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也无数次反思过自己。我想是不是年少时的我太过骄纵倨傲,所展姿态令你不喜;又或是我道别时的书信过于草率潦草,所以令你不悦……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深感歉意与悔悟,或许我不该用“请”字,而该用“求”字。求你,求你记得我,求你务必顺着我所留的联系方式找我。
五年光阴,早已打磨了我的棱角,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会符合你的半点所想。年少略显幼稚的骄傲与自尊,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或许我该早日与你坦白心意,可我从不敢直视你的眼睛,我的瞳孔所描绘的周遭皆为赝品,唯你是真迹。假的见了真的,自是上不了台面,所以没用面皮之上的热烈,有的是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一靠近你,就怕海浪冲破深沉的暗流涌动,所以我一避再避,到如今的悔不当初,我想,我早该投降的。
也许我也是个很轻浮的人,你让我年少时的心猿意马皆具象化。在每一个梦呓般的海潮中,我总是会想到你,也只能想到你,你朦胧脸,你模糊的眼。每次一想到你,我都痛与乐并存。虽然每一个梦醒后的空虚,都像潮水上涌般将我淹没,直至快濒死才会退却,但我从不后悔梦见你。我想我太过恋海,恋到它将我溺毙也无所谓。
又下雨了,总是下雨。
挪威的天总是阴沉沉的,总是频繁下雨,天气经久不晴。如国内漫长的梅雨季一般,总带着一股潮湿气,一经年岁,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到发霉的气味,连鼻腔间都染上了酸涩之味。
我不喜这样的天气,可我转念一想,我该与雨天和解。
我在东一区等不到东八区的讯息,你我之距离,好似不只时区。
魏同学,我的灵魂,早已停滞在每个潮湿生锈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