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曹操之死

**邺城·魏王宫夜宴**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将魏王宫的大殿染成一片血色。殿内烛火通明，丝竹声声，数十名舞姬在红毯上翩翩起舞，水袖翻飞间带起阵阵香风。曹操高坐主位，手中金樽盛满琥珀色的美酒，脸上带着久违的畅快笑容。

“诸位爱卿，“曹操举杯示意，声音洪亮如钟，“今日当痛饮此杯！世子已率二十万大军渡过长江，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殿内群臣纷纷举杯相贺。程昱捋着花白胡须笑道：“大王洪福齐天，那寒凌风纵有通天本领，也难敌我二十万雄师！“

“正是！“夏侯惇拍案而起，独眼中闪烁着凶光，腰间佩剑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待擒了那厮，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殿内群臣纷纷举杯相贺。陈群捋着花白胡须笑道：“大王洪福齐天，那寒凌风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敌我二十万雄师！“

“正是！“夏侯惇独眼中闪烁着凶光，“待擒了那厮，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祭我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曹操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锦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近一个月来，前线捷报频传，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跨过长江天险。在他心中，那个所谓的“武功高手“寒凌风，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文士快步走入。他身着墨色官服，行走时几乎没有声音，如同一道阴影滑入殿内。

“满伯宁？“荀彧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玉杯，“何事如此匆忙？“

满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双手呈给荀彧：“令君，出大事了。“

荀彧接过信件，慢条斯理地展开。随着阅读的深入，他修长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温润如玉的面容渐渐失去血色。当他读到“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时，手中的信纸“啪“地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荀彧猛地站起，案几上的酒樽被撞翻，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石地砖上蜿蜒流淌，“这情报...当真？“

满宠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如铁：“刚接到此信时，下官也与令君一样难以置信。但多方查证后...“他顿了顿，“确实如此。我军二十万将士，如今只剩张辽、庞德和军师贾诩三人幸存。他们已退回巢湖大营，与甘宁残部五千人汇合。“

殿内的歌舞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乐师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曹操眯起眼睛，目光在荀彧和满宠之间来回扫视。

“文若，“曹操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发生何事？“

荀彧深吸一口气，弯腰拾起密信，双手微微发抖：“魏王...出大事了。“他缓步上前，将信件呈给曹操。

曹操不耐烦地接过，将金樽随手递给身旁的侍从。起初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醉意和漫不经心，但随着阅读的深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渐渐扭曲起来。

“不可能！“曹操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杯盘碗盏齐齐跳起，“天下怎会有如此武功？一招之内，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这寒凌风是人是神是魔？！“

满宠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如铁：“魏王，下官已反复查证。二十万大军...确实只剩三位将军生还。其余将士...“他罕见地停顿了一下，“尸骨无存。“

殿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曹操的瞳孔剧烈收缩，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踉跄后退两步，右手不自觉地按住太阳穴，那里传来阵阵剧痛。

“老天爷...“曹操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为何...为何如此不待见我曹孟德？！“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王！“

“主公！“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荀彧一个箭步冲上前，颤抖的手指探向曹操的鼻息...

“大王...驾崩了...“荀彧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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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宫灵堂

秋雨绵绵，魏王宫的白幡在雨中无力地垂着。灵堂内，曹操的灵柩停放在正中，四周点着七七四十九盏长明灯。荀彧跪坐在灵前，面容憔悴得如同老了十岁。

程昱拄着拐杖走来，拐杖敲击青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内格外清晰：“文若，世子曹丕已确认战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荀彧缓缓抬头，眼下的青黑在苍白面容上格外明显：“按礼法...当由三公子曹植继位。“

“可子建...“程昱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曹植一身素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发髻散乱，眼中布满血丝，手中还攥着一个酒壶。

“父亲...父亲...“曹植跪在灵前，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仰头灌下一口酒，突然放声吟道：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吟罢，他伏地痛哭，酒壶滚落一旁，酒液洒在青石板上，如同鲜血般刺目。

荀彧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声。他缓步上前，将曹植扶起：“三公子...请节哀。“

曹植茫然抬头，醉眼朦胧中映出荀彧疲惫的面容。他突然抓住荀彧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文若先生...这江山...这江山要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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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继位大典**

清晨的邺城笼罩在薄雾中。曹植身着黑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缓步走向魏王宝座。与七日前那个醉醺醺的诗人判若两人。

“报！“一名侍卫匆忙跑来，“张辽将军率残部已至城外三十里！“

曹植抬手示意乐师停止奏乐，声音沉稳：“开城门，备酒食，孤要亲自迎接。“

“大王！“夏侯惇急道，“张辽丧师辱国，理当问罪！“

曹植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文远将军出生入死，乃国之栋梁。如今...“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正是用人之际。“

正午时分，邺城城门大开。曹植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在城门外迎接。当张辽、庞德和贾诩三人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时，曹植上前三步，深深一揖：

“三位将军辛苦了。“

张辽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末将...末将有负大王重托...“他的声音哽咽，铠甲上满是刀剑痕迹。

曹植亲手将张辽扶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贾诩上前一步，枯瘦的脸上写满凝重：“大王，那寒凌风...“

曹植抬手制止：“进殿再议。“

众人入城时，谁也没注意到城楼上一道黑影闪过。一个身着夜行衣的探子悄然离去，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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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将军府**

寒凌风站在庭院中，手中把玩着一片梧桐叶。秋风拂过，树叶在他指尖轻轻颤动。

“报！“一名黑衣武士单膝跪地，“邺城密报：曹操已死，曹植继位。“

寒凌风嘴角微扬：“曹子建...“他松开手指，任由树叶随风飘远，“有意思。“

关羽从廊下走来，长须在风中轻拂：“凌风，接下来...“

寒凌风望向北方，目光深邃：“等。“

“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寒凌风转身，黑色衣袍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和一个合适的人。“

远处，暮鼓声声，惊起一群飞鸟。它们在空中盘旋，最终向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