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洪荒初啼

第一章:洪荒初啼

姜族祖地·九龙吞日殿

九条玄铁锁链贯穿云层,末端拴着千年蛟龙骨制成的檐角。正午时分,本该悬于中天的烈阳诡异地偏移三寸,在青石板投下扭曲的暗影。殿外值守的十二名金甲卫突然闷哼跪地——他们佩剑上镶嵌的辟邪珠接连炸裂,琉璃碎片扎进铠甲缝隙,渗出猩红血线。

“洪荒秘境的方向!”卫队长姜烈猛地抬头。

百里外的天际裂开蛛网状缝隙,混沌之气如溃堤洪流倾泻而下,所过之处山峦化作齑粉。更骇人的是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巨兽轮廓:羊身人面,腋下生目,利齿咀嚼间空间寸寸崩塌。

“饕餮残魂苏醒了!”姜烈捏碎传讯玉符,却见符文化作的火光被无形之力拽入虚空,“连灵力传递都被吞噬……这凶兽的力量比三百年前暴增十倍!”

产房内

接生圣手药婆婆的银针悬在半空颤抖。床榻上的产妇腹部隆起不似人形,皮肤下如有万条蚯蚓蠕动,每一下起伏都引发虚空震荡。镶满镇魂玉的房梁“咔嚓”裂开,碎玉未落地便蒸腾为青烟。

“夫人,老身行医千年从未……”药婆婆话音未落,产妇突然睁眼——瞳仁化作竖立的兽类金线!

“喀啦!”

产妇右手贯穿自己腹部,抓出血肉模糊的婴孩。那婴孩银发及膝,眉心竖纹开合间映出星海崩毁之景,而包裹他的胎衣竟是由混沌之气凝结的先天道纹。

“姜无涯,你算计三代人的‘夺舍大计’要落空了。”产妇嗓音变成男女混响的重声,腹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混沌珠既认我儿为主,尔等蝼蚁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殿门轰然炸开,姜族老祖姜无涯携着通天碑闯入,却在瞥见婴孩瞬间僵立当场——他腰间悬挂的护魂玉珏“砰”地炸成齑粉,而号称可承圣人威压的通天碑竟自主龟缩到墙角。

血脉测试

“测!给本座测!”姜无涯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强行激活碑面“测尽苍生”四字。碑灵虚影刚凝成就发出凄厉哀嚎:“天道在上!此子命格不在轮回之中,混沌珠已熔炼三千大道为基,他若成长起来……”

婴孩忽然啼哭。

左瞳混沌之气化作旋涡,右瞳迸发的大日真炎将通天碑笼罩。在姜无涯绝望的注视下,碑面浮现的不是灵根品级,而是一幅末日绘卷:四凶撕开天幕降临,而脚踏混沌珠的林渊挥手间唤出亿万神魔虚影。

“不可能!我姜族秘典记载的‘混沌圣体’明明是银发金瞳,此子为何双瞳异象?”姜无涯祭出本命法器“九劫雷印”,却被林渊无意识激发的【混沌吞噬】领域抽干灵力。雷印寸寸碎裂,反哺的能量让婴孩体型暴涨至三岁模样。

药婆婆突然指着产妇尖叫:“夫人……夫人的生机在流逝!”

众人这才发现,产妇周身缠绕着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那是饕餮残魂种下的“噬亲咒”。唯有至亲血脉自愿献祭,才能暂时镇压凶兽暴动。

“渊儿,记住这痛楚。”产妇指尖点在林渊眉心,将毕生修为灌入混沌珠,“姜无涯以为用我族女子为容器培育圣体便能操控你,却不知混沌珠会自主筛选宿主……活下去,去洪荒秘境找到你父亲留下的……”

话音未落,她的身躯已化为飞灰。林渊似有所感,混沌珠自主飞入他口中,而穹顶骤然降下九道灭世雷劫——这是天道对超脱者的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