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看见雷彻为什么这么惊讶？
等等！
难道雷彻就是死亡的三级学徒之一？
不对，雷彻现在还不是三级学徒啊。
还不等尤金开口问，卡尔一下抓住尤金的胳膊，低声说：“尤金，我又看到了！”
“什么？”
卡尔的手在轻轻颤抖，声音在打颤，“我在雷彻身上，看见了一张黑色的脸。”
他紧接着说：“其实，其实，昨晚，你和莉莲医师去三层的时候，我也在她身上看见了一张黑色的脸。”
尤金也不着急离开升降梯了，瞪着卡尔，“你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能力了？”
卡尔见尤金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自己说谎，心下还有些感动。
他虽然是个乐观的人，每天开开心心和所有路过的学徒打招呼，但他知道，很多人其实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
但尤金不一样，尤金是真的会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开心。
这让卡尔非常有成就感。
“就是我梦游那晚之后。”
是卡尔被欧迪吓死又被尤金救活的那一夜。
难道短暂的死亡再复活，就会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吗？
还是说，人一旦死亡，就算立刻救活，依旧会变成鬼魂？
和尤金一样，成为披着人皮的鬼？
“卡尔，除了这个能力，你还有其他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吗？”
卡尔见有其他学徒要上来，连忙抱歉地笑笑：“对不起，齿轮卡住了，需要检修一下。”
卡尔憨厚地笑笑然后将“暂停使用”的牌子立在升降梯门口。
他转身一边假装修理机械零件，一边小声对尤金说：“我只看见过两次黑脸，身体倒没有其他异常。不过，不过我经常在想我梦游的那天晚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不是坏事。
可是尤金也不能保证卡尔对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对方虽然开朗热情，但如果涉及变成鬼魂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就算为了自保，他肯定也会有所保留。
不过尤金肯定要搞清楚自己身边人是不是鬼魂。
他决定找机会再试探试探。
“这个能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最近魔方发生了很多变故，我建议是把这个能力上报给巫师，让他们帮你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免出现危险。”
其实卡尔把这件事告诉给尤金，就已经做好了上报的准备。
不然他应该谁也不说。
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
果然，卡尔没有犹豫多久，“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尤金点点头，“正好我也想去找凯恩导师，我们一起去。”
卡尔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直接把自己管理的升降梯大门关上，跟着尤金离开了大厅。
结果他们抵达凯恩导师实验室，却发现这里没人。
尤金站在走廊里，想着去什么地方找导师或者学长时，却被人叫住。
“尤金，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正要去找你。”
尤金回头，发现竟然是杜特姐妹。
科琳娜和艾琳娜一左一右站在同样对称的走廊中，形成了近乎完美的镜面对称。
如果不是姐姐眼角的泪痣，尤金几乎分辨不出两人。
不过等她们开口说话，就算瞎子也能分出谁是谁。
“安雅导师让我们去二层叫你，没想到你就在三层，真是幸运。”科琳娜温温柔柔地说。
妹妹艾琳娜没有开口，但是眼珠子已经开始在尤金和卡尔身上游弋。
像一个八卦探测仪。
“我有事想找凯恩导师，不过他不在实验室。”尤金表示自己是有事上来。
科琳娜微笑着说：“正好，凯恩导师也在那边。”
“是和两个死亡的三级学徒有关吗？”尤金顿了顿，“雷彻·库克是不是也在？”
“唉？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科琳娜惊讶地张开小嘴。
艾琳娜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尤金。
尤金拉过拘谨的卡尔，“我找导师的事情和卡尔与雷彻有关。”
他并没有解释得太清楚。
科琳娜没有追问，“我们走吧。”
她在前面带路，艾琳娜磨磨蹭蹭地走到尤金身后。
“你被变异灵体攻击了？”
不出所料，没走两步，艾琳娜的声音就从耳边飘来。
“是，”尤金做出苦笑模样，“而且是两次，幸好我命大，不然今天要讨论的受害者还要加上我。”
“变异灵体长什么样子？你又是怎么躲过攻击的？”艾琳娜追问，人几乎要贴到尤金胳膊上。
“安雅导师没有跟你们说吗？”
艾琳娜嘟了嘟嘴，“我们今天才知道。”
有种错过重要八卦的遗憾感。
“过了今天，也许很多人都会知道了。”尤金让她不要着急，安雅导师既然让杜特姐妹来叫自己，应该会让她们知晓具体情况。
不过艾琳娜不是很满意，“所有人都知道就没有意思了。”
尤金无奈。
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要偷感这么重啊！
好在安雅导师的实验室距离凯恩导师的实验室不远，尤金总算不用应付艾琳娜。
等科琳娜敲响房间门时，艾琳娜已经低眉敛目，恢复了文静模样。
“进！”
尤金跟着科琳娜进入一间更大的实验室。
和莉莲医师的问诊室很像，除了大厅之外，还有三个房间。
大厅里站着安雅巫师和凯恩导师。
约翰学长和一个尤金不熟悉的学长也在这里。
杜特姐妹说的雷彻此时却不在。
尤金连忙上前问好。
凯恩导师直接告诉尤金，“爱德华和帕西死了。他们原本是霍尔的朋友。”
“也许他们还是在按照某种规律伤人，只是我们不知道？”尤金猜测着。
安雅巫师说：“莉莲和欧迪几乎没有接触。但莉莲是医师，欧迪可能用过她的药，或者和欧迪有关系的人用过莉莲的药剂。”
尤金又想到了自己身上。
其实他当初差点儿就靠莉莲医师的药剂活下来了。
只是最后还是突然死亡。
难道欧迪认为莉莲医师的药剂救过自己，所以迁怒到莉莲医师身上？
只是这个理由尤金无法解释，他只能点头赞同安雅巫师的猜测。
尤金回头，把躲在后面不敢上前的卡尔拉上来。
“安雅巫师，导师，卡尔身上也出现异常，很可能和变异灵体有关。”